“你对我的客人不客气哦。”紫莎莎巧笑情兮的看着他那一张郁卒发怒的俊颜。
“我已经尽力容忍了!”他咬牙切齿的道。
是啊,紫莎莎言明她住在这儿,有访客找她,詹家也不可以拒绝,因此冯英杰兄妹都是报她的名进来的,但唐诗尧的忍耐度天天减少,今天只跟他们相处五分钟就赶人了!
“我要上楼吃饭。”她笑盈盈的放下手上的小刷子,愉快的上楼去。她的心情虽好,但看在他的眼里可不是滋味!
她到底要折磨他多久?偏偏他又不甘愿就此放弃!
这天空一日日的璀璨,詹诗尧闷在心中的怒火却愈烧愈旺……
星期五的午后,一脸冷峻的唐诗尧步入泛着浓醇咖啡香的咖啡厅,一眼就瞧见风杰,他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注视着风杰问:“你找我出来做什么?”
若不是他曾质疑过他的性向,还有紫莎莎曾当着他的面说他“不是男人”,詹诗尧真的会怀疑紫莎莎对自己毫无感觉,完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在外貌上跟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的缘故。
事实上,一身罗伦斯西装的詹诗尧,跟一身亚曼尼西装的风杰先后走进这间位在中山北路七段,古色古香的咖啡厅时,就有不少漂亮美眉尾随而入,兴奋的点了一杯咖啡,对着两人眉来眼去。不过,这两位帅哥对那些媚眼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服务生帮两人送来两杯热咖啡后,风杰先是啜了一口,才定视詹诗尧,“我希望你对莎莎不是一时的兴趣而已。”
他皱眉,“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他摇摇头,“她不会跟我说什么,虽然我们的感情就像兄妹一样,不过,她一向是很独立的。”
“兄妹?”
“没错,这是我跟她之间仅有的感情,所以我也特别的关心她。”风杰话说得这么白,自然是不想让他误会他跟紫莎莎的关系。
“既然如此,我想你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在我们家过得很好,对我则是难得看上一眼。你实在不必担心我会欺负她。”詹诗尧一脸嘲讽,心情其实是闷到不能再闷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真心待她。”风杰一脸真诚,但眸中就是难掩优心,何况这一个多月来,她连通电话也没打给他,他实在很担心她跟唐诗尧天天见面,这双方的感情若激增就是一件好事,但若只是单方面,他很怕紫莎莎会吃亏,所以他才邀詹诗尧出来谈一谈,想知道紫莎莎有没有什么异状?像是已经发现自己对詹诗尧心动一事,而展开积极的追求?
但听他所言,小魔女好像还没有任何动作。
真心待她?詹诗尧听这一席话,实在刺耳,他闷闷不乐的拿起咖啡,不怕烫口的喝了一大口,让那股灼烫的咖啡通过喉咙,好压下那股快让他气得吐血的闷火。
在放下杯子后,他扔下一句,“你太杞人忧天了。”顺手拿起帐单,他起身前去付帐,由行动暗示两人的会面结束。
风杰看着他绷紧的背影,不由得一叹,看来莎莎还没有发现自己对詹诗尧的情有独钟,整日还窝在古董堆里。
也许是他操之过急了些……
而詹诗尧在跟风杰交谈后,心中的闷火仍烧得旺,像个闷葫芦的回到公司上班后,一下班就拉着黄泰源到酒吧去喝一杯,吐吐闷火。
“她一定不是女人,她是冷冻库、冷藏室,一定不是女人!”詹诗尧念了一大串后,仰头一口饮尽手中的XO。
黄泰源将酒杯放在吧台上,看着一脸苦闷的好友,“我觉得她是个晚熟的小女孩,才二十一岁,对男人也许还没有兴趣,才有办法抵御你的魅力。”
“算了吧,十五、六岁的女孩都忍不住对我抛媚眼了,她晚熟?”
“呃……”黄泰源语塞。
詹诗尧拿着酒杯摇晃杯中的咖啡色液体,“你知道吗?如果莎莎有如仪十分之一的热情就够了!”他也不会这么闷了。
“那……你干脆放弃她好了,反正除了人爪鱼冯如仪之外,还有一大堆女人等着你青睐。”他瞄瞄酒吧内一些频往好友抛媚眼的几名女子,她们长得也不赖。
“放弃?”詹诗尧嗤之以鼻,再啜一口酒,“这就是你这个眼中只有古董的男人不会了解的……”他倏地住口,眼睛一亮,对了!她是个眼中只有古董的女人,而黄泰源是个眼中只有古董的男人,两人的思绪想法也许差不多……
“你告诉我,像你这样的男人会对什么样的女人有兴趣?”
“女人?”他一脸害怕。
“你那是什么表情?”詹诗尧不以为然的瞪他一眼。
黄泰源瑟缩一下,嗫嚅的道:“呃……基本上我不喜欢女人。”
没错,紫莎莎也不怎么喜欢男人,但——唐诗尧定视着他,“为什么?”
“呃,简单的说,古董是死的东西,不吵不闹也不黏人,我能全权的掌控,但女人心海底针,可不像古董可以从历史中找寻……”
“明白了!明白了!”詹诗尧气呼呼的打断他的话,敢情眼中中有古董的紫莎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对他的兴趣也只在于将他变成“木乃伊”而已,因为他一旦成了死的东西,就不吵不闹也不黏人了!
黄泰源看着他一口饮尽杯中物,随即将钞票扔在吧台上就走人,他连忙也咕噜一口将酒喝完,却不小心呛了一下,只得咳嗽着追上前去。
面无表情的唐诗尧驱车回到阳明山住宅,黄泰源模模鼻子下车后,很识相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知道詹诗尧要找紫莎莎谈一谈,不然这几天,紫莎莎差不多快完成古画的修复工作。可能再次离开。
詹诗尧的确没有到二楼的主卧室去,而是直接到地下一楼的古董室。
紫莎莎是个古董痴,而随着古画一点点修复,她待在这儿的时间愈来愈多,反之,理他的时间是愈来愈少,几乎是零。
在通风良好、自动化控制室内湿度及温度的古董室内,紫莎莎就站在灯火通明的屏风围成的隔间里,那流十三世纪法国富家舞宴的古画就放在L型的工作桌上,桌上一角摆满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
而这幅原本斑驳裂缝的古画在她一个多月的巧手修复下,已重现旧貌。
唐诗尧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十分专心的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空间里多了一个他。
拜托!他刻意跺脚,但人家还是没反应哪!
哇咧!他臭着一张俊颜,干脆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没想到她居然一把将他的手拉开,继续瞪着那幅古董。
他x的,他就不明白这幅没有温度的东西怎么会比他这个帅哥来得迷人呢?他怒气冲冲的将那幅画抽走,摆到另一边的桌子去。
没想到紫莎莎的眼睛跟着画走,脚也跟着画移动,丝毫没将他放在眼中。
“紫莎莎!”他发出咆哮,火冒三丈的将画扔到地上。
看到他这“欺侮”古董的举动,紫莎莎也火了,她冲过去,捡起那幅画,像宝贝似的好好的打量一遍后,才双眼冒火的瞪向眼前这个一身格子西装的帅哥。
“你疯啦?!”
差不多了!他双手环胸的瞠视着她,咬牙迸射,“我进来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她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这是这幅古画的最后修补阶段了,她当然得百分之两百的专心,哪有空去注意他?
这——他气得语塞。
“你很奇怪耶,詹诗尧,你睡不着也犯不着来找我吵架,我有正事要办,你快回房去睡觉。”紫莎莎抱着古画,心情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