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样的,爱琳姐。”萧若仙知道她误会了。
她憎恶的瞪着她,“是不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们根本就是利用我来约会,但有必要吗?这个家有谁阻止你跟他在一起?”
“爱琳姐……”
“不必跟她多说,若仙。”褚离人可以看出她在闹情绪,而他们没有必要当她的出气筒。
“是啊,何必理我!”她怒不可遏的瞪了他一眼,随即飞身奔回屋内。
“你还要留下来吗?”褚离人问了一脸无措的萧若仙。
“嗯。”她很担心爱琳姐。
“好吧,那我先走了。”他想了一下,还是俯身亲吻她的额头一下,才转身离开。
萧若仙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影,再转回身子,看着居住了多年的夏家豪宅,头一回感到胆怯。
第九章
半个月后,夏中彦、田昱仪夫妇在萧若仙的陪同下来到京园。
褚离人对他们的来意很清楚,为的是近半个月来性情大变的夏爱琳。
她变得难以相处、冷漠、疏远,虽然大半的时间,她仍一如往常将大部分的时间用在画室里,但她是一人在里面,连萧若仙也不准进入。
包绝的是,她将门锁换了,只有她有钥匙,谁也进不去。
夏中彦夫妇对她的转变自然是忧心忡忡,关心询问,但她就像全身长满刺的刺猬般,根本碰不得,也谈不得。
不得已,他们只好问萧若仙,她吞吞吐吐的只说问题的关键在褚离人身上,其他的什么也不愿意说。
其实她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知道如何说,只好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最有原则”的褚大少爷了。
褚离人当然没有错过萧若仙那半戏謔又带着一半期待的眼神。
他将目光投注在忧心如焚的两位长者身上,“我想你们并不是为了想听一些婉转、轻描淡写的话而来的。”
“是,如果你很清楚爱琳改变的原因,请离人少爷坦承相告。”夏中彦难掩忧心的请求。
“但真相可能有点丑陋。”他不得不先提醒他们。
“这……”夏中彦夫妇错愕的交换一下目光。
萧若仙拍拍褚离人的手,担忧的问:“你不会真的全部说出来吧?包括我跟她之间的……”
“夏伯伯跟夏伯母在知道真相后,才懂得如何帮忙女儿吧。”他明白她担心的是代笔一事。
她咬咬下唇,“可是也许爱琳姐的转变跟那件事根本搭不上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认为她为什么将画室换锁,还禁止你进入?”
她无言以对。
“她嫉妒你,再也无法像以往一样利用你帮她画画,这代表的是她的画家生涯也结束了。”
“等一等,什么叫爱琳利用若仙来画画?”夏中彦夫妇惊愕的看着他们。
萧若仙低头不语,褚离人则将事实真相娓娓道来,连同夏爱琳可能暗恋他一事,而对萧若仙产生敌意嫉妒的情绪道来,不过,他也强调,这完全是萧若仙透露给他知道的,他并不清楚这事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不然,她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讨厌我?”萧若仙想也没想的就反驳褚离人的话。
夏中彦、田昱仪的错愕及震惊实非言语能形容,但他们怎么也不肯相信女儿会利用萧若仙的绘画天赋成就自己的名和利。
而且她怎么可能会暗恋褚离人?她大他九岁,而褚家跟夏家虽有生意往来,但她跟褚离人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怎么也不可能去对他产生感情。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或许你们可以回家去问问爱琳,一切就清楚了。”褚离人明白要他们相信并不容易。
“爸、妈,我要强调的是,帮爱琳姐画画的事,我是心甘情愿的,这事不能完全怪爱琳姐,我也要负责。”萧若仙难过的看着神情震慑、难以置信的养父母。
两人互视一眼,眸中可见哀伤,萧若仙的话已经给了答案,他们在硬咽的抱歉声中起身离去。
“这样做对吗?”萧若仙没有把握,真相太伤人了,而爱琳姐在知道养父母跟褚离人都知道真相后,她可承受得住?
“别想太多了,我在想,你要不要搬来京园?”他将她拥在怀中。
“同居?”她摇摇头,“不要。”
“不是的,我是说这半个月你很不好受,干脆搬到这儿来,画室旁走廊的房间给你,你要画画、要休息睡觉都很方便,最重要的是,你还可以无时无刻的看到我这张英俊的脸。”
她噗哧一笑,“你不怕我会看腻?”
“我有信心,让你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一辈子?”她眨眨眼,“你不是在求婚吧?”
褚离人没有说话,他有求婚的打算,但这时还不是求婚的绝佳时刻,至少要等萧若仙跟夏爱琳之间的恩怨情仇解决后,萧若仙才能当个快乐的新娘子。
“怎么不说话了?”她凝睇着这张蛊惑人心的俊美脸孔,其实她是挺期待的。
“教画的时间到了吧,大画家。”褚离人改变话题,引来小美人的错愕及小小的不满。
但仔细想想,这会儿的确不是谈论婚姻的好时机,养父母跟爱琳姐目前的心情都那么差
“好吧,我们到画室去。”这段时间,她升级当老师了,只是是个长吁短叹、不怎么专心的老师罢了,而原因当然是因为烦恼爱琳姐的事,也因为烦恼她的事,就连褚离人从江口东田那儿确定送到夏家的麻布典子的画,她也不好意思追回,因为观月嬷嬷说爱琳姐指示她送到爱琳姐的房间去,在两人目前的紧绷关系下,她怎么开口跟她要回画呢?
***
“叩、叩、叩!开门,爱琳,开门,爱琳!”夏中彦、田昱仪一回到家里,便直奔画室,而们当然是上锁的。
“爱琳,开门,我们有话要问你!”
夏家二老的急促敲门声没有将画室里正在专心做画的夏爱琳叫来开们,却将睡到日上三年,还哈欠连连的儿子夏书平给叫了起来。
“爸、妈,你们干吗?吵死人了!”他一脸的厌烦。
“我们有话要问你姐姐,你回房间睡去。”
“不行啦,都被你们吵醒了,何况我的钱用完了,我要跟姐拿钱。”仍睡眼惺忪的夏书平脑袋还混混沌沌的。
“拿钱?什么时候开始你跟你姐拿钱用?”夏中彦不解的看着打了一个大大哈欠的儿子。
“就从……”他倏地住了口,眨眨眼,老天,他是在跟他老子说话呢,差点露了馅!他干笑两声,“没有啦,有时没钱就跟姐拿点来花花,不常啦!对了,怎么你们这么急着敲门?姐在里面出事了?”他指指画室,赶快转移话题,也是想要转移父母的注意力,免得他们继续追问。
“什么出事了?!夏中彦怒声斥责,“我们只是想问问你姐姐那些参展的果女画是不是她画的?”
“本来就不是她画的——”他月兑口而出,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来不及了。
“你知道?!你哪时候知道的?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们?”夏中彦脸色丕变的捉住儿子的手臂,用力的摇晃着。
“爸,你去问姐啦,我不知道了。”他挣月兑掉老爸的手,赶忙溜了,真是的,他干吗溜出口呢,这下子老姐这个“金主”可能没了。
“中彦,”田昱仪的眸中闪烁起泪光,“我们是不是一对不够尽责的父母,不然,为什么连书平都知道的事,我们却浑然未觉?”
他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也许吧,但是爱琳她……”他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她一向是个贴心善良的孩子,没理由会去做这种欺骗社会大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