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观月嬷嬷将江口东田的来意转述一遍。
看来不是什么大事,“你去帮若仙收下来就好,我们这段时间会很忙,可能吃、睡都会在画室里。”她想了一下,“有人来找若仙,都说她没空,至于那幅画就暂时放到我的卧室去。”
“这……”观月嬷嬷困惑的看着似乎不再可亲的夏爱琳。
“就这么决定了,快去。”她烦躁的道。
臂月嬷嬷虽然心中有上百个疑问,也得吞下肚去,她转身走到客厅,帮萧若仙收下那幅画,再将画拿到二楼夏爱琳的卧室去放着。
夏爱琳在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转身进入画室,凝睇着眼中只有画画的萧若仙,再看看前方的镜墙反映出自己那张疲惫又带着妒火的容颜。
她知道观月嬷嬷对自己的言词举止一定感到困惑不解,但她自己又何尝理得清此时的烦杂思绪。
她不要看到褚离人来找萧若仙,如果可能,她要他们两人永远没有机会碰面,如果可以,她只要萧若仙关在这间画室里为她画画,还有如果她就是萧若仙,她就能拥有她的美貌、年轻、绘画的天分,甚至是褚离人的爱……
“叩、叩、叩、叩!”一阵带着怒火的敲门声陡地响起,随即传来夏书平怒不可遏的咆哮声,“萧若仙,你终于回来了,你给我出来!”
“小少爷,别这样,大小姐跟她正赶着画要交……”
“你这死老太婆给我滚远点!烦死人了!”
是书平!夏爱琳不得不抽离思绪,看向已停止作画的萧若仙,“没关系,你继续画,我来处理就好了。”
她点点头,她不怎么想跟那个无所事事、脑中只有性的夏书平面对面。
夏爱琳走到画室门口,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足以让她侧身走出的宽度,便顺手将门给反锁上,而一身穿得像个雅痞的弟弟正对着观月嬷嬷大呼小叫的!
“你够了吧你!”她不悦的斥责弟弟。
夏书平转过身来,一看到只有姐姐,随即怒道:“我要见她。”
她抿抿唇,先跟观月嬷嬷点点头,“你先去忙吧。”
“是,大小姐。”
“姐,我要看若仙。”
她瞪他一眼,“她没有空,而且……”
“我知道她忙着帮你这个大画家画画,好交出那些预订的画?”
“你、你给我小声一点!”她神情丕变,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
他笑了笑,“好吧,我小声点,但为了避免我待会儿不小心又提高嗓门,我们到书房去谈,如何?”
夏爱琳想了一下,点点头。
***
两人联袂往二楼的书房去,而房门一关上,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的夏书平单刀直人的道:“要我别去烦她可以,但是我要有好处才行。”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若仙没空,而且在月底交完所有的画以前,我都不可能让你去烦她的。”她的态度很坚决。
“那就解决你的问题后,再来解决我的问题,你这个弟弟是不是很上道?”他朝她挑挑浓眉,“一旦她帮你完成画后,我就要跟她上床。”
她冷笑一声,“你真是不死心。”
“我当然不死心,再说……”他嘻皮笑脸的拍拍她的肩膀,“你应该很讨厌她吧,尤其是在她跟褚离人上床后。”
“你——”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怔愕的看着他。
他嗤笑一声,“不瞒你说,我有几个朋友还挺哈老姐你的,但你根本不喜欢男人,所以我们那一票朋友就要我查一查你是不是个同性恋者,不然怎么只跟女人在一起,结果……”他笑了起来,“我就趁你不在时,到你的房间、画室找了一番,结果却找到一本褚离人从小到大的一些新闻剪报。”
她踉跄一下,脸上有着秘密被人发现后的无措及不安,但很快的又被一片怒火给取代了,“你怎么可以乱理我的东西!”
“姐,其实你真的很没用,爱一个人居然连说都不敢说,不过,也难怪你不敢说,你想老牛吃女敕草呢!”
“你给我闭嘴!”她脸色难看的怒视着一脸嘲讽的弟弟。
他哈哈一笑,“闭嘴可以,我的条件你接不接受?”
她知道他指的是帮他跟萧若仙上床一事,但她仍有良知,而且爸妈一旦知情,她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
“姐,你根本不用想那么多,一旦我跟若仙上了床,这事只要褚离人知道了,他那么高傲的人是不会再穿我穿过的鞋子的。”
她一愣,“你、你是说他们会因此而分手?”
“那当然,很多电视剧不都那么演的?再来,褚离人可能会伤心难过,你乘虚而入,不正好可以让你跟他成为一对了?”
闻言,夏爱琳的心动摇了,良知与邪恶展开一场拔河赛,但在夏书平以三寸不烂之舌描绘她跟褚离人相爱相知的美丽远景的煽风点火下,邪恶的一方终于战胜了理智。
夏爱琳点头了,而夏书平则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
***
昏暗的屋内,邱慧瑜独坐在客厅,一盏灯也没打开,仅有屋外璀璨的星空及月光因悲怜室内的寂寥,洒入了几抹激光。
今天是她三十九岁的生日,孤寂的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时间恍若静止般缓慢流逝的声音。
突然间,流泻进来的星光不见了,几片乌云笼罩了天际,似乎正在暗示她生命中的另一波巨浪又将来到。
大门被打开了,在倾盆大雨奔泄的刹那,程田渡边走进客厅,他打开电灯映亮室内,清楚的看到独坐在沙发上那个脸色几近透明的洋女圭女圭。
对程田渡边而言,她是他今生唯一的女圭女圭收藏品,所以就算他死了,他也会将她一起带到坟墓里。
“我帮你选了一个生日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一身名牌西装的他将一幅包装好的画作放到她前面的桌子上。
她冷漠以对,看也不看那个礼物一眼。
“你不想拆你的生日礼物吗?如果我说,那是你两个多月前曾经在中村画廊看到的画?”
她脸色倏地一变,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恐的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的在她身旁坐下,伸出手拧拧她的下巴,却看她打了个寒颤,他脸一沉,放开她,为她拆开那幅以萧若仙为模特儿的果女画,冷眼的看着邱慧瑜面无血色的慌乱神情。
“事实上,这幅画我已经收购一段时间了,我也不时的看着这幅画,想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跑到画廊,而且对着这幅画凝视许久,甚至还跟中村藤请求见萧若仙一面。”
她痉挛的咽着口水,一种置身冰窖的寒冰令她开始颤抖,她的脸色发白。他再次执起她的下颚,微微一笑,但这笑在她看来却像恶魔的笑。
“你知道吗?我愈看她就愈觉得她像你,这外貌或许不尽相同,但你们同样娇小玲拢,在气质、甚至给人的感觉上都很像,当然,最像的还是这个……”他的眉毛冷冷的一扬,没有预警的开始撕裂她身上的黑色套装。
“你干什么?!”她徒劳无功的想阻止他,她很清楚他所说的最像是什么,而那也是她仁足在萧若仙这幅侧着半边脸、露出纤肩、细腰及浑圆臀部的侧面画作的原因,这幅画跟她所画的《果女的星空》的背部曲线相当相似,除了她没有露出侧面脸外。
程田渡边在她的泪眼挣扎下,仍将她剥个精光,然后逼迫她照着画作上的姿势侧躺在长沙发上。
她做不到,硬咽啜泣的怒视着他,“你已经发现真相了,又何必这样糟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