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自己不整的衣衫,是那个男人剥了她的衣服?
“美人儿,你也出个声音吧?好歹也是我将你这个陪葬品救出来的。”
她痉挛地咽了一下口水,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你救……救了我?”
“是啊。不过——”他邪恶一笑,“这儿是不是比墓园好,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她的心跳都快停止了,无声的两行清泪再度滑落姣好的脸颊。
他凝睇着她美丽的侧脸,“你不好奇我是谁?
色如死灰的她摇摇头。
“但我对你很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做什么?她忐忑不安,这一路离家下来,她只遇到坏人,她真的她害怕。
瞧她吓得如惊弓之鸟,夏彦钧的耐心渐失,“美人,你再不出声,我就将你扔回墓穴去陪曹公。”
“不,”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翻白眼,居然又晕过去了。
“该死!”他粗咒一声,跳上床轻轻拍打她的脸颊,“醒醒,醒醒。”
但她可能又要昏睡一阵子了,不管他怎么拍打,她仍没反应……
他不悦地撇撇嘴角,“什么女人嘛,一吓就晕的?”
他抿紧了唇,拉起被子将她盖上后,他翻身下床,大步走向门口,顿了一下,他停脚步,回头再瞥了那张看来楚楚可怜的丽颜一眼。
看来他要知道她的事,得将婉菱丫鬟找来问问了。
※※※
“彦钧,你连死人的女人也抢,你太让我失望了!”
夏冠廷怒不可遏的咆哮声几乎掀翻了将军府的屋檐。
唉,早知道就在聚花馆逍遥几日再回府,夏彦钧对着老父,心中暗暗嘀咕。
“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火冒三丈的夏冠廷在听到街坊邻居说儿子掳了一名陪葬女去往聚花馆时,气得差点没有吐血!
“我做了件善事。”他一派泰然。
“善事?你不是将那个陪葬女送到你的聚花馆去了?”
他露齿一笑,“是啊。”这消息传得还真快呢。
“这叫哪门子的善事?”
“我救了她一命,她以身相许的报答我,理所当然。”
“胡闹,太胡闹了。”
“爹,何必为这种事发火?”
他气炸心肺地瞪着风流倜傥的儿子,“我为什么不发火?你救她根本想据为已有,不为善事。”
“此言差异,我本就是看不过活人陪葬才救她的。”
“活人陪葬不只她一人。”
“可是只有她一个人有丫鬟为她请命喊冤。”
“彦钧!”他老脸是气得一阵青一阵白,儿子已二十五岁了,不思成家也就罢了,居然还将陪葬的女人安置在他专门跟女人翻云覆雨的聚花馆里,这像话吗?
“爹,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一个人就够本了,其他的,如你所言,陪葬乃是曹家的习俗,总得留个面子给他们,再说,这全带走了,怕是曹宗甫夜半入梦找我要人,那也麻烦。”他还是嘻皮笑脸的。
“别一副吊儿郎当的。”
他笑了笑,“是,我带那个丫鬟马上走人。”
“彦钧,”他受不了地叹声连连,“你哪一日才能成大器,让为父放心?”
他耸耸肩,“儿子尽量达成父亲的期许,但哪一天……”他邪魅地扯着笑,“儿子还得回去翻一下黄历才知道了。”
夏冠廷看着他洒月兑地反身往后面的房间走去,一张老脸凝重,他对这个儿子没辙,却也能体会他的心情。
乱世造英雄,如今国泰民安、太平盛世,空有一身好武功的他根本无处伸展抱负,日子便在这样没责没任的玩乐中度过了。
第二章
夏彦钧从家中带走婉菱丫鬟,直奔聚花馆。
而那个惊吓的美人儿在见到婉菱后,主仆二人居然抱头痛哭,将他这个救命恩人放在一边凉快。
“你怎么逃出来的?”贺雨琳满脸泪痕地看着婉菱身上的多处伤口,若不是这些伤都有妥善的包扎了,她相信自己一定又会昏倒了,她好怕血的。
“我被老鸨差人关在柴房里,但我在里头找到一根铁棒,磨断了绳子,这才从后门偷跑出去,没想到小姐你已被押上轿子,在陪葬的队伍里了。”婉菱也是泪如泉涌。
这一次偕同小姐离开王府,简直是个灾难,两人能再见面,恍若隔世。
夏彦钧不耐烦地看着两人抽抽搭搭的哭个没停,双手环胸,没好气地道:“哭完了没?别把少爷我都哭倒楣了。”
闻言,主仆二人这才想到他,婉菱“咚”地一声,跪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婉菱替小姐给公子磕头,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这还差不多,不过,他笑了起来,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的千金小姐,她可真是个娇娇弱弱的、我见犹怜的大美人。
“别磕了,婉菱,换你家小姐谢谢我了吧。”
“这——”她愣了愣,怔怔地看着面露邪笑的夏彦钧。
而贺雨琳更是吓得直往床角缩,整个人又是如秋风扫落叶般地颤抖个不停。
般什么?那么怕他吗?夏彦钧一手甩起衣袖,一脚踩上床沿,炯亮的双眸直勾勾地凝睇着她,“你怎么谢我?美人儿?”
“我……我……谢谢……谢谢……”她以濒临瘫痪的声带挤出几个字儿。
他两道剑眉扬了扬,“就这样?”
“呃——公子,我家小姐的胆子很小,对陌生男子也很害怕。”
“我怎么算陌生男子,我可救了她一命呢。”他不悦地瞟了在他身后说话的婉菱一眼。
“可是我家小姐从小就很少跟外人往来——”
“我在跟你家小姐说话,如果你不闭嘴,我马上叫你滚出去。”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贺雨琳粉脸一白,狼狈不堪地从另一边的床角翻滚落地后,惊惶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婉菱,“别——别出去,我好怕。”
婉菱连忙点点头,但也不敢再吭一声。
夏彦钧抚着下颚,瞥了坐在地上的美人儿一眼,瞧她水灵明眸又聚满了泪水,看来还真可怜呢。
他眸中露出一抹饶富兴味的趣光,转身走近她,大美人儿吓得一翻身,爬到丫鬟身边,紧紧窝在婉菱的怀中。
他一挑浓眉,“婉菱,出去!”
“这——”她无措地看看小姐,再哀求地看着他“公子——”
他撇撇嘴角。“出去!”
“不……不要……”贺雨琳又是泪汪汪地摇头。
“出去!”他俊美的脸上可是布满冷凝及傲然。
“公——公子,恕婉菱斗胆请问,公子意欲对我家小姐如何?”
他浓眉一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干什么?”
贺雨琳当下一窒,全身顿陷冰窑之中,粉脸上不见血色,不!她不要,她不要,她就是怕洞房那档子事,她才鼓起勇气逃出家门的。
婉菱抱着全身发抖的小姐,苍白着脸对夏彦钧道:“公子乃将军之子,怎能做此不合礼仪之事?何况我家小姐——”
“看来你们来头不小,连个小小丫鬟说起话来都有书卷味呢。”夏彦钧双手环胸地在椅子上坐下,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婉菱咬白了下唇,低头看着哭得楚楚可怜的贺雨琳,“小姐,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摇摇头,“不……不要……回去爹娘肯定很生气……我会怕……”
“可是这世上有太多的坏人了,我们若是又碰到了,怎么办?”他们都是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遇到危险只能任人宰割。
贺雨琳也知道啊,可是她没有勇气回去面对家人的怒火,再者,她也不要成亲,要做洞房那等污秽事,她宁可在外流浪……
夏彦钧一见自己又成了隐形人,撇撇嘴角,扫了两人一记,“先报上名来吧,反正你们会在这儿住一段时间,有的是机会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