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你干什么?!”她直觉要挣月兑那只针筒——“别动,免得针头戳到别的筋脉。”他故意出言恐赫。
闻言,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而就在犹豫不决间,高逸乔这名顶尖的小儿科医师已将掺有安眠药剂的针筒注入她的体内。
见他抽回了针筒,她狐疑不解的瞪著他,“你干么给我打一针?我又没病!”
他直视著她,笑道:“我知道你不会乖乖跟我到北美的,我只好让你先睡一觉。”
她倒抽了口凉气,“不是真的,你疯了吗?”
他摇摇头,脸上仍是满满的笑意,“你放心,在你成为酋长夫人之前,我不会冒犯你的,而那就代表我绝不会在你沉睡时碰你。”
方毓月开始觉得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有些沉重,但对这个使诈的男人还是一肚子怒火,“你怎能如此卑鄙?我不想跟你去北美!”
他笑笑的将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方毓月抱入怀中,“毓月,我们阿纳克族虽然有限制的古老传统,但我们族里也有一个很好的传统,那就是只要是酋长看中意的女人,不管那个女人同不同意,我们都可以将她带到我们的村落去,直接举行婚礼,让她在那一夜就成了酋长的妻子。”
“野——野蛮人!”她努力的抗拒那想睡的。
他笑了笑,“以你们文明人的眼光来看,这确实是野蛮人的行为,可是长久以来,这就是我们阿纳克印第安族酋长纳妻的传统,而被掳来族里的女人,每个人都是很幸福的。”
“你——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她真的快睡著了。
“我不只会让你相信,也会让你感受到。”
他深邃的眸子隐约可见爱意,不过,方毓月却认为那只是她的错觉,这个狂妄的男人是不可能爱上她的!
“我不要去,我不要在你身边。”她喃喃自语,眼眸已经阖上了。
“毓月,我不会放开你的,几个月前,我也许不确定,但几个月后的现在,我知道我只要你这个女人,所以不惜以这野蛮的方法将你带回我的地方,在那里,你是完全属于我的,而且我是天、是法,没有人能杵逆我的意思,包恬你在内,冰美人……”
“我……我……会抗……拒你……的。”方毓月终究还是抵不过那剂安眠药的效力,在高逸乔的怀中沉沉睡去。高逸乔轻抚著她绝美的脸蛋,喃喃的道:“你终究抗拒不了我的,我会让你心中的冰霜在我的爱中融解。”
第七章
北美克斯喀山印第安保护区接近两百平方公里的克斯喀山保护区内,是可罗印第安族人跟阿纳克印第安族人在十七世纪合力抵抗来此开垦的白人,经历流血冲突及抗争而守住的原始净土。
不过,两族印第安人却在二十年后,一次传统的狩猎竞赛中反目成仇。
当时,阿纳克的勇士误射到可罗族的一名老巫师,可罗族央求阿纳克必须活祭三十名壮丁傍该巫师,使老巫师的灵魂安息,才能让这场意外平息。
但阿纳克酋长不从,双方争议不休,后来则演变成两族互斗,双方死伤不少。而这样的互斗生活,一直到下一任酋长希望在两族能重回平静的和谐生活的共识下,再次展开协商,最后达成两族区分南北划地生活的签署,双方不再来往,但一些老族长及族民都不愿妥协,因此,彼此偷渡至对方村落杀人泄愤的事也层出不穷。
而两族中虽有不少新一辈的族人离开保护区前往文明世界接受教育或生活,但只要一回到这个原始保护区内,那些文明的教育也不再束缚他们,他们乐意回到这个单纯却也充满冒险刺激的家园。
保护区内有数百种动物,高原、草原、森林、河流、岩层、峡谷、断崖等面貌皆有,是个令人叹为观止的自然保护林区。
斑逸乔为了将方毓月带到自己的地方来,包了一架私人专机飞到保护区。
而男女老少的族人见到仍沉睡在他怀中的方毓月时,都露出一抹惊喜,然后,年近九十的巫师与老族长们则簇拥著高逸乔朝他爷爷黑豹的帐篷走去,大家明白,他带回他的新娘了!
“鹰眼,爷爷想死你了!”头发灰白的老印第安酋长黑豹在看到自己最挚爱的孙子怀中抱个女人后,只得先收回原本要给高逸乔的一个大大拥抱。
“鹰眼”是阿纳克印第安族人对高逸乔的匿称,虽然他身上只有一半的印第安血统,不过,他从小就是个出色的孩子,即使他的父母在他五岁时就被可罗印第安族人埋伏暗杀,双双死亡,但他一直很争气,努力的学习武斗、射箭、狩猎、攻击,甚至到文明世界求得医学学位,是个让族人钦佩的新一代酋长。
斑逸乔微微一笑,直视著老爷爷,“我该给你一个拥抱的,不过,我的美人还没醒。”
“她是你的新娘。”黑豹黝黑而布满皱纹的脸蛋满是笑意。
“嗯。”他笑笑的点头。
“太好了,鹰眼要娶妻了,鹰眼要娶妻了!”黑豹高举起双手,发出开心的咆哮声。
簇拥在高逸乔身旁的族人亦发出同样兴奋的咆哮附和声,因为今晚就是阿纳克酋长的成亲之夜了!
斑逸乔凝瞒著仍安隐沉睡在他怀中的方毓月,温柔一笑。你将是我的了,冰美人,就在今晚……***
方毓月醒了,在高逸乔宽敞舒适却又充满原始的酋长帐篷里苏醒过来。
空气中弥漫著烧灼木柴的淡淡香味,而厚厚的印第安手织帘幕则布置了一个看似豪华却又充满阳刚气味的床铺,不过,躺在床铺上的方毓月却说不出舒不舒服,因为床铺上没有弹簧床垫,感觉是硬邦邦的。
她坐起身来,目光一一巡过帐篷内的几个印第安图腾织品,一只木桌,几个坐垫,放在一只木柜旁的弓箭、长茅、刀子,右方摆饰的老鹰、铃羊、老虎等栩栩如生的标本,另外,还有一只看似衣柜的大木柜,不过,那木柜没门,摆放了一件又一件五彩羽装的传统印第安服饰……毫无疑问的,那个桀骛不驯的印第安狂人将她绑到他的地方来了,不知怎的,她的心竟意外的平静,没有恐慌?
下了床,她低头看著自己身上的香奈儿白色套装,柳眉一拧,是他帮她穿上衣服的?
她倒抽了口凉气,天!那她不就让他给看光光了?
“你醒了。”高逸乔的声音突地响起。
她飞快的抬起头来,宣视著正掀开薄薄的帘幕,走进帐篷里的高逸乔。
“你知道违反他人意愿,强行将人带到他不愿意去的地方谓之‘绑架’?”她一脸寒霜。
他勾起嘴角一笑,一步步的走近她,“我比较钟意‘俘虏’这两字。”
她粉脸丕变,“我不是你的俘虏。”
“你是,而且今晚将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你疯了!”
“等你躺在我身下喘息时再说我疯了。”他深邃如鹰的锐利黑眸窜起两簇的光芒。
她咬白了下唇,“我不可能跟你结婚的,在你这么粗暴强势——”
“族人已经在外升起营火了,巫师也开始祭坛告祖,以族人刚猎来的老虎展开祭祀,其他的族人也忙著穿著传统服饰,再一会儿,等你我著装完毕,婚礼就要举行了。”他突兀的打断她的话后,却以幸福洋溢的笑脸叙述帐篷外的情形。
扪心自问,她没有出言争论是因为这张俊颜上出现她从未见过的笑脸及深情,她看得入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