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顾着看,整理完后就走人。”他背对着她,冷言道。
她咬着下唇,算了,反正注定得当一阵子的佣人嘛!
她拿起放置在桌上的长盘蹲去.从小就是个大小姐的她,平常那是别人在伺候她,可没轮到她伺候别人。
小心翼翼地捡起玻璃碎片扔进长盘,一边在心中嘀嘀咕咕的。
“在我的地方别喷香水,那会坏了我的空气。”
木村沧雨声音冷不防地从她头顶上响起.巫梨心下了-跳,拿着碎碗片的手也抖动一下.一个不小心,修长的手指划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几滴鲜血随即淌落。
“痛!”她赶忙扔掉手中碎片,直觉的将流血的手指含入口中。
木忖沧雨睨她一眼.冷冷的道:”还在演受伤的戏码?
她柳眉一皱,忿忿的站起身,“明明是你吓到我,我才受伤的,谁在演戏?”
“是吗?你一路上过来不是都等着受伤好接近我?”
她看着受伤的手再次渗出血,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我不是白痴。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而且多跟你相处一分钟,我就更确定我受伤也没用,你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
“不错!你很有自知之明。”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冷血?“我一向如此,可是我这手指的伤你要负大半责任,至少也得给我个药吧!”她气呼呼地道。
“那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我不知道名闻遐迩的法老是个小气鬼,连点伤药也舍不得给。”
“我只给真正需要的人。”
“我已经受伤了。”她很想打人。
“你是故意的,那就多痛个几天吧!”他从来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
他冷冷地睨着她,“你可以告诉富腾,如果午餐还是要由你来送的话,那就免了!”
“这……”她气得牙痒痒的,这是什么人类?激怒人根本不需一秒的工夫。
“还有,我再重复-次,别擦香水,就算在日室也是一样,我受不了女人的香水味!”
她咬着下唇,“香水味我可以退让,可是午餐还是由我送。”
他半眯着眼睛睨着她,“你听不懂我的话?”
“不是听不懂,而是富腾爷爷不舒服。
“是吗?”他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的话后,睨了一眼被他弄了一地的早餐,“我实在看不出来-个连站起来送早餐都没有力气的人,居然还是能花两、三个小时熬肉粥?”
“呃……”她愣了愣。
他冷笑一声,“我想你该不会说这个早餐全是你这个二厨准备的吧?’
“我……”
事实上,她一点忙也没帮,而且富腾爷爷是准备好了早餐后,才唤她起床刷牙洗脸,然后要她送早餐来给法老。
“不敢说‘是’?我想你的脸皮也没有厚到那种程度!”他嗤笑—声后,便走出门外,
她忍不住的问道:“你去哪里?”
他头也不回的道:“我想你没有资格问.而我更没有义务回答!
她咬着—下唇,看着他大步地离开。
这个男人真的不是普通的难缠!要他爱上自己?
恐怕比登天还难吧!
第四章
在厨房的富腾田中已分批送去各大美人的早餐了,这会儿见到巫梨心端回一大盘碎碗盘,就知道他的老皮可得绷紧一点了!
“法老人呢?”
她瞅他—眼,将盘子放在长方形料理桌上的—隅后,闷闷的道:“我没资格问,他没义务回答。”
“怎么?头一回出兵就出师不利?”
她喟叹一声,“很明显不是吗?”
闻言,他哈哈大笑。
她柳眉一皱,“怎么你都不担心?法老他很清楚你是装病的。”
“那当然,不过,我是他的老奴了,倒不怎么担心他会对我怎么样,倒是你这个新奴还是得振作些,别垂头丧气的。”
她抿抿唇,“放心,我还不打算打退堂鼓。”
“那就好。”他拍拍她的肩膀,“知道我是如何赢得法老的欢心?而能守在他的身旁长达三十年?”
她摇摇头。
“其实这是同样的道理,虽然有‘君子远庖厨’这句话,不过,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明白吗?”
她申吟一声,“刚好是我最拙的事儿!”
“别担心,我来指导,保证中午可以让法老吃顿新手做的菜!”
可以不但心吗?巫梨心自己都不怎么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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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云:“呷饭皇帝大。”而—向准时供餐的沧雨别宫可是头一回在下午四点午餐居然还没上桌。
左、右室的数名美人饿得饥肠辘辘,但没法老的宣召,又不敢踏出自己自己房间,只得喝水充饥了!
至于主人木村沧雨倒也是头—回感觉何谓饥饿?
早餐没吃,午餐跳过,也许连晚餐也没呢!
“还真是免了?居然真的没送来午餐?哼!那个女人这回这么听话?”
从药库返回主室的木村沧雨难得自言自语,思绪百转的他尚未跨入主室就闻到—股浓重的烧焦味,他浓眉—皱大步的走进去后,却发
现那个不该出现的女人正端坐在他的餐桌旁。
“不好意思,请用餐!”她一张丽颜笑眯眯的。
“是吃午餐还是晚餐?”他冷冷地睨着她。
“随便喽!”她脸上的笑意末减。
对她的好心情,他显然很困惑,两道浓眉一直锁得紧紧的。
她指指桌上的五项佳肴,“请用餐。”
老实说,这些菜色连她自己都没胃口了,但一想到可以让这个吃定她的法老“享用”后,她就觉得平衡多了,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因为法老可能得吃好长—阵子她煮的食物!
木村沧雨瞪着桌上那些糊糊稠稠的菜,可以认得出来的是烤焦的鸡肉.其他的完全认不出是什么东西?
“需不需要介绍一下?”她很故意地问道;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富腾人呢?”
“他?”她侧头想了一下,“他的身体还是不适。”
“吃了这些鬼东西后,我的身体也会不适了!”他咕哝—声。
“你说什么?”她柳眉一皱。
他捺不住性子睨视着她,“去请富腾过来。”
“我说他身体不适。”
他眼中眸光—闪,“我必须这么说,如果因为你成了二厨,富腾就必须当病人的话,那我只好将你这位助手请走了!”
威胁我?她露齿一笑,“他当病人的时间不会太久,你就先忍着和我相处一段时间吧!’
“还附送这堆老人食物?”
她耸耸肩,“那些糊糊的东西确实很适合头秃齿摇的老人使用,不过,绝对不是刻意针对你煮的。”
他咬咬牙,试着将满怀的怒火压下,“你的口才我已领教过了,所以这位二厨,你可以走人了。”
她点点头,“我可不想又重演早上那样的戏码,毕竟你吼—声,得弯下腰整理的人是我!”
她再次向他笑了笑后,开开心心的转身离开。
虽然没有“眼福”看他吞下那些惨不忍睹的食物,但—想到他的“口福”,她的心情还是很高兴的。
木村沧雨凝视着她的身影良久,直至她从门口的长廊转弯后,才将目光移回桌上的食物。
这些东西怎么吃呢?光看就倒胃口,怎么送入口中?
他大叹一声,摇摇头,富腾是看准他绝不会踏入日室或厨房半步,所以才敢这样—再的差了那个女人来这里,还送来这些馊水食物……
他抿抿唇,决定不再沉默下去!
他站起身,大步的朝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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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生、二回熟,无三不成礼,待晚餐再送过去,法老的态度又会更好一点了,哈哈……哈。”
木村沧雨尚未走到日室大门,便听到富腾田中愉悦的笑声。
此时,笑声突地中断,“真是难为法老了,你煮的东西确实差强人意了些,不过,他外冷内热,不会再次糟蹋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