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可以吗?”
我不太清楚她的问题是什么,然而却给她一个肯定的点头做为答覆,她见我点头,又陷入沉思,我则牵起玲玲的手,要玲玲和我一起离开。
玲玲离去前,在她妈妈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她大声地说:“妈妈,我爱你。”
我笑著拨拨她的头发,她也笑得东倒西歪,因为她是学筱昭在跟我撒娇的模样。但是当我看见她妈妈又含著泪水看她时,我真的有说不出的心酸,如果我在更早的另一个机会认识她们,或许她们就毋需走这一趟辛酸路了。
“梁小姐,请你帮我转告检察官,我……下午……下午就可以告诉她全部的情形,是不是可以请她安排个时间给我?”
这次,我看到一个信心坚定的妈妈打算为她的女儿,勇敢地踏出滞留已久的步子。
“好,我会为你转答,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尾声
因为玲玲的妈妈终于招供,所以慧安忙著逮捕真正的嫌犯,但也因为之前的约谈太过频繁,嫌犯早就有所防备,在慧安发出拘捕令的同时,他也逃了。
我和沈宇庭早上陪同慧安又去看守所一次,在这过程中,我、慧安和玲玲的妈妈商谈了一些事,其中包括了她的自白部分,基于心理医生的道德立场,我坚持慧安不要全部公开,以免造成颜太太个人隐私过度曝光,使得玲玲和她在事后又有了二度伤害。
至于证词方面,我也征求颜太太个人的同意,希望她能公布部分自白,使嫌犯无所遁形。当然这一部分由慧安来撰述、编整,打成书面文字后,交由她过目,同意后签字盖章,始可对外公开。
我们三人谈妥一切细节后,我与慧安到玲玲那里找筱昭和沈宇庭,而因为慧安必须到台北县地检署处理其他细节,所以我们先送她过去后,才起程到桃园接温天丞。
“奇怪,怎么没见到人呢?时间已经到了,不是吗?”沈宇庭对我喃喃道。
“是啊!我们有些晚到,但丞应该会等我们才是,他去哪里了?”我也感到奇怪。
“对了,打行动电话。”沈宇庭提醒我,“他既然出来了,行动电话应该是开了才对。”
我点点头,连忙从背包里拿出行动电话,但我一拿出来看,脸色却吓白了。
因为那颗极少闪动的小灯此刻正刺眼的亮著。沈宇庭见状,连忙将行动电话的连线跟踪器打开。
“他人还在机场,正往南面出口走去。”他看著萤幕上的位置说道,“他快到出口了。”
我听了他的话,连忙要他指出正确的方向,并且抢过行动电话朝那个方位跑去。
“筱昭……你帮我看一下。”我边跑边交代他。
“我知道。”沈宇庭牵著筱昭在我后面回答。
其实沈宇庭恨不得是他来追人而不是我,可是三天前刚拆石膏的他根本跑不快,只好暂时当保母了。
我赶到出口时,正好看见温天丞打算坐进一辆轿车里。“丞,你要去哪里?”我大声地叫他。
站在他旁边开车门的人抬头看我,让我清楚地知道他正是我们所说的杀人犯。温天丞也在我的叫声中,趁著对方一时闪神,用车门推撞那个人。
“趴下!”温天丞朝我大喊。
我却一时不能反应,待我回神时,一切好像电影一样的在我眼前发生——
那个人手上拿著一支掌心雷,迅速的朝温天丞开枪。枪声惊动机场的交警,我则冲上前用行动电话砸他的手,手枪应声掉落地面,温天丞见状,奋力用公事包砸他的头,让他无法上车,也让闻声赶来的警察有时间和嫌犯玩拉扯战。
“丞!”我跑去将已经倒在一旁的他扶起来。“你要不要紧?谁来帮帮我?”我哭著求救,他已经流了好多血,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歹徒和警察身上,根本没人理会受伤的他。
“不要哭,还好……啦!”温天丞断断续续地吸著气说话。
“怎以会这样?”迟来的沈宇庭勉强挤过人群帮我扶起温天丞,“打到哪里?”
“好……像……是胸口吧——”温天丞撑著一口气,略带轻松地说完话后,整个人昏倒在我身上。
“丞!”我哭著大叫他的名字。
沈宇庭看到这个情形也慌了起来,“医院!”他忽然叫了一声,然后又想起车子离我们好远,他有些沮丧,而我更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一位好心的司机走向我们,他自愿送我们去医院,还帮忙将温天丞扶到他的车上,然后猛按喇叭驱散围观的人群。车子开到一辆警车旁边时,他还清楚地对警察说明我们的情形。
一位年轻的警察立即下车要求和沈宇庭交换车位,他上车为温天丞做急救,而沈宇庭、筱昭和其他的警察则坐警车当开路先锋,好让我们一路畅行无阻的赶到医院。
***
“婷婷,我可以要一个吻吗?”在加护病房住了三天才换到普通病房的温天丞已经有精神和我调皮捣蛋了。
“你……不害臊,这里是医院,筱昭也在旁边,居然敢这样对我说。”我晕红著脸斥责他。
“可是现在没有外人啊!筱昭她会了解我的需要的,筱昭,你说对不对?”坐在小茶几旁的筱昭抬头,她对我们点点头后,又继续低头画图。“你看,她同意,快点给我一个思念的吻,好不好?”
对于他撒娇地要求,我无奈地端著果汁走到他身旁坐下,他一手立刻将果汁端走,放到病床边的小瘪子上,另一手则将我拥入他的怀里。
“小心,别这么用力,伤口会压到的。”我提醒他。
“这边不会。”他庆幸地说,将我压在他左边的胸口上,缓缓地低下头来吻我。过了一会儿,他轻抵著我的唇间:“婷婷,你是不是忘了对我说一句话?”
在他问我这句话时,我脑袋正在想著,还好那天子弹打歪了,打到他右边的胸口,
并且被胸骨挡住,否则一切真的不堪想像。不过他的话让我的脑袋连忙动作到他的问题上。
“什么话?”
“就是我离开台湾前说的那句话呀!”他绕著圈子,轻舌忝著我的唇。
我的心因为他的提醒而怦怦直跳,却故意装作不解地问:“哪一句嘛,我忘了,你再说一次。”
“你……”温天丞有些生气,随即发现我在逗他,猛然地吻住我,直到我们快没气了,他才停下来说:“我爱你。是不是该换你说了呢?”
我正要开口,却被一阵意外的声音打断。
“喂!老兄,你真不安分也!”沈宇庭站在门口出声打扰我们。
我不好意思地推著温天丞,他则气恼地翻了一下白眼,但依旧将我抱在怀里。“我哪有不安分,只不过吻一下我老婆而已。”
“可是你不觉得该看一下场合、看一下时机和看一体状况吗?”沈宇庭指出重点,同时也将带来的花插到花瓶里。
“场合适宜、时机恰当,身体状况正在迅速恢复中!一切都没问题,就除了你的出现之外。”温天丞和他斗著嘴。
沈宇庭大喊受不了的坐到病床对面的沙发椅上。“还好这是单人的高级病房,不然其他的病人怎么受得你了呀!”
“受不得可以换病房啊!何况又没有其他人,我享受一下老婆的温柔又关你什么事?你若觉得碍眼,不会自己去娶一个吗?”温天丞挑衅地说。
“啊!对了,说到这个,我要告诉你们,我打算和慧安结婚了,大概在九月底的时候。”沈宇庭对我们宣布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