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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倾心 第17页

作者:彤琤

会从湍急的溪河间捡到一名落水的女子已是意外,发现落水之人是那个有华中第一美女之美誉的牧倾心,姚舜平更是意外于这个意外。

对于这美名在外的女子,他也不是全然的陌生,毕竟数年之前,因缘际会下,两人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要说起那一夜以及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姚舜平只有两个字作为结论。

麻烦!

在更久远前的当年,若不是碍于盛名,他压根儿不想参加那次的诗会,但因为他是姚舜平,为了符合形象,他只得参加,然后当晚一连串的意外,他不但得让人给塞进床底,差一些些要被迫听一场活秀,最后还闹到失了火,让他不得不爬出床底,还要顺便帮忙救人。

连番意外,她小姐身为主人家为表歉意,礼数上自是得亲自示意,但那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了,她跟整团混乱合为一体,对他而言就是一个麻烦,她在他的印象中,就是等同于麻烦。

那日一别,本以为两人相忘于江湖,再也无缘相见,却没想到,事隔数年,他竟捡到了这麻烦,而这麻烦果真麻烦,昏迷多日好不容易醒来,竟跟他说什么也不记得了。

相信吗?

这个有着美貌,但实际城府极深的女人,竟然说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最初他当然不信!

虽然代他等人子侍亲良久的孙大夫确实是说了,确实是会造成失忆的情况,让人忘了前尘旧事,脑袋瓜子不似其他部位,这地方要受了重击,什么也不记得,但他就是不信。

对牧倾心这人,就算只是传闻,他也知道这女孩子并不简单。

包何况他还亲自领会过,即使仅仅是一面之缘,他也能确定,这女人跟他是同一类型的人,不择手段,只为达成目的。

虽然还不知道目的究竟为何,但他合理的推论,她应该是别有用心,刻意制造这事件来接近他。

即便受伤是真,以常理来说,要引他入彀也不至于玩到这么大,所以推论下来……受伤的事,极有可能是凑巧发生的事,而她刚好抓着这机会来进行她的计划,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计划些什么就是了。

念头绕到此,姚舜平倒是觉得有趣了。

好吧,她若想玩,那他少爷也能奉陪!

当下他是以接下挑战的心情,决心陪她玩这场游戏,是以他随口胡诌了一篇贴身婢女的说法,希望取得最大幅度的领先,甚至直接逼她知难而退。

可她却是无辜地看着他。

有过一面之缘的姚舜平得承认,被喻为华中第一美人,她的容貌确实有其得天独厚的过人之色,但那样纯洁犹如初生小鹿的单纯目光,却完全不在他预料之中,因为那压根儿就不是记忆中的牧倾心。

小心!这全是她装出来的!

姚舜平一直这么告诉自己,所以他耐着性子要跟她磨……他极少这么意气用事,也从来不是为了赌一口气就可以不顾一切的人。可那当下,他就好似着了魔那般,执意想要揪住她的小辫子,就这么跟她耗上了。

一天一天的过去,“小丫鬟”的病好了,眼看着这小丫鬟就要上工了,那纯洁信任还带着些许崇拜及满满感激之情的目光却没变。

就这么着,他亲眼看着她笨手笨脚,却好认真好认真地将洒了快一半的水盆给端进门,看着她抓着湿漉漉的擦脸巾,一脸愣愣与茫茫然地面对“该怎么服侍人”的这件事。

她表现得很像一回事,姚舜平在那当下是挺赞赏的。

第7章(2)

要不是事先有所提防,她的表现,还真像一个失忆的小丫鬟,就连不记得该怎么干活儿的无措感,都完美地符合姚舜平给她的设定——一个小丫鬟,因为受伤失忆,是一个失忆中、忘记所有服侍工作的小丫鬟。

她表现得越像那么一回事,就更加激发起姚舜平要揪出她的小辫子,但……

修容她不会,束发她不行,就连要吃饭了,布菜这件事她也在原地愣了好半天,不知从何做起。

不仅如此,她其实连站都没办法站得住。

当他假意读书之际,其实是在观察她,结果依规定得随侍一侧的她,明明连站都站不住,整个人都微微发颤了,却也是咬着牙继续撑着。

直到天色黑了,该点灯了,对着打火石却不知怎么使用的挫败也很像那么一回事,看她这般坚持地在扮演一个失忆的小丫鬟,无端地让姚舜平感到恼火。

当下,跟她卯上的决心再次熊熊燃起,让他分外用心地扮演着好主人的角色,很认真地出言安慰了她,就看她要当多久的小丫鬟。

如此,日复一日……

直到某一天,就像是被雷打到,姚舜平总算清醒过来——他没必要拿这种事赌气,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坚持自己的想法才是对的,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突然清醒过来的那刻,整件事重新审视过一次,姚舜平只能汗颜,对自己一直以来的自作聪明感到汗颜。

他竟然怀疑一个受伤病人,还自以为是地骗着她、耍着她团团转?

就算她是假装的……

他执意要对立,把她留在身边,日久了,不是自找麻烦吗?

他自省,但一切无济于事,因为事情早已变了调,麻烦已经大了。

回头去想,已经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个环节开始出错。

也许是太无聊,找她下棋时所展露的那分从容自信?

也可能闲着发慌,与她谈诗论史时的独到见解?

包可能是拨琴抚弦时的优雅琴音与典雅气质,或是每每回避他视线时,撩拨人心的羞怯之色……

太多太多的可能,乱了他的心,让他失了主意。

他该拿她怎么办?

他如此迷惑,而那天,迷蒙的月色下,她身后闪着粼粼波光,映着娇袅不胜的身子骨犹如凌波仙子,清新绝尘的美颜中,看着他的目光是那么样的澄澈与信任,他就知道没有救了。

他吻了她……

“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他轻喃,可在那信任的迷醉目光里,他却突然觉醒,发现自己竟然蠢笨到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将自己困在这问句里边。

就是在那一刻,因为她而浑沌、甚至僵凝许久许久的思路整个清醒了过来。

事情明摆在眼前,为什么一定要证明她是假装的呢?

当她遗失了所有的记忆,那再怎么证明,也只是这般了,白费力气,白兜那么多圈子,有何用?

就算真是假装,又如何?

他真要想留住她,那么,他只需做好留住她的事即可,更是不用去证明什么,不是吗?

一旦想通,所有的事便豁然开朗。

那些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想法一旦被释放,天时地利人和,就算说起来不甚光明正大,甚至有些许卑劣,但他从来就是为求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所以,他让她成了他的妻。

重点在此,成为他的妻。

所以像是那种先发生实质的行为,接着再补上名分的事,就不是太重要的事,可以直接略过不提。

真正重要的是,造成一定的事实之后,想补强哪个部分或环节,都是可以再进行的事,而他确实也按计划那般,一一达成目的。

不管是实质还是名分,她切切实实地成了他的妻,两人只羡鸳鸯不羡仙地隐居于山林之间,甚至,她还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三口紧紧相依,过着平淡朴实却幸福又踏实的生活。

却没想到,有如神仙美眷一般的生活,因为一场意外产生,却又因为另外一场意外而终止。

意外,一切都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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