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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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病成这样?没人找大夫吗?”
“回大小姐的话,找过了,但来的大夫都说脉象无异,多数开些风寒去热的药,小姐吃了却不济事……”
“多找几个!”
“但……城里最知名的大夫都找过了……”
“庆县没人才,就往别的地方找!”
依稀彷佛,倾心似乎听见了姊姊的声音,但她直觉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么蛮横的话语不可能出自她那个单纯好欺的姊姊口里……
“怎么还愣着不动,快去啊!”气急败坏,甚至是跺脚了。
“回大小姐的话,如今二老爷、三老爷跟四老爷都派了人在府里『关切』着,福福虽然跟着小姐,在府里有几分薄面,但在这些老爷跟前怎么说也只是个丫鬟,我、我没法儿调人力,实在是……”
“说是我的意思!”又急又慌,牧妐晴真真是气坏了,忙道:“去跟二叔、三叔、四叔说,是我的意思,让他们找大夫来。”
“这……”
“还不快去!”
“但小姐有交代,她病着的事能瞒就瞒,先前全是假藉要帮苗姑娘求医的名义,才请大夫进到院落来的,现在苗姑娘走了……”
“走了又如何?不管倾心原先是计较着什么,总是得有命才能跟叔叔们斗,这样保住爹娘留下的根基才有意义,现在她命都要没了……”想到这唯一的妹妹也要离她而去,隐忍多时的眼泪整个溃堤而下,无法成言。
“别哭。”跟着入房来的冷之安直到这时才出声。
可这时的牧妐晴哪里听得进去。
“……第一美人……美人……谢了……就要跟爹娘一起……”她哭着说。
要不是话全糊在一块,这句话原本的意思是:被喻为华中第一美人的妹妹,这会儿却像朵正在凋零的花儿那样,既憔悴又不见生气,再这样下去,只怕要香消玉殡,跟着她爹娘一块儿去了。
“她不会有事的。”冷之安不在乎她想表达什么,他想表达的只有这件事。
“姊姊……”
气若游丝的声音成功的吸引牧妐晴全部的注意力,顾不得眼泪还挂着、眼睛红红的,连忙扑上前急问道:“心儿,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绝色不再,已经变皮包骨的华中第一美人先是看了看姊姊,再看了看贴身侍女福福在历经方才一连串逼问后,很明显求救的表情。
确定了眼前的一切不是高烧所致的幻觉,最后,那审问的目光很自然的瞟向姊姊身后的侍女……
心虚不已的幸幸咚一声直接跪下,哭丧着脸忏悔道:“二小姐,是幸幸不好,幸幸不小心说溜嘴,又拦不住小姐……”
“别怪幸幸了。”牧妐晴气鼓鼓的截住侍女的话,对着妹妹训示道:“你病得这样重竟然想瞒着我,我才是要生气的人。”
牧倾心身居当家之位,年纪轻轻,运筹帷幄。
然而几个叔叔日益毒辣狠绝的手段,已经一日一日拖垮她的身子,在这当时,还要忧心下落不明的姊姊安危,即便有家仆受命前来通报平安,叫她暂且放下心,但也只是因为眼下暂无心力去进一步计较姊姊这桩突来的姻缘究竟是好是坏。
先保住性命即可……
以近日的身体状况,倾心只能先守着这个准则,无法再为姊姊做更多。
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哪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看着姊姊的忧心焦急,倾心轻叹一声,将所有一切简化道:“不会有事的。”
“又想骗我。”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牧妐晴好恨自己的没用。
此时沈甸甸压在心口处的力不从心,是从小就开始累积起的。
自小,爹爹宠她,娘疼爱她,就连妹妹也是一个样儿,对她又宠又疼的,一个个都把她当心头肉对待,忙着为她抵挡外界所有的觊觎垂涎,严严实实的守护着她,只希望她能平安顺遂,快乐无忧。
这样一番心意出自于爹娘也就算了,但连倾心也是如此,就让她过意不去了。
明明,明明她才是做姊姊的那一个,守护手足这种事怎么说都该由她来,怎么在牧家却整个相反?
不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倾心病得昏昏沈沈,眼看着都快无气息了,竟还想着要先哄她安心?
这让她怎能不打心底感到难过?
又如何能不感到浓浓的挫折感?
“别哭。”
在牧倾心开口之前,已有人出声。
冷之安浑然不觉自己抢走小姨子安抚人的工作,揉了揉小妻子的头,温声道:
“我说了她没事。”
“连你也想骗我。”她呜呜的低声呜咽,在冷之安的眼中,就像只饿肚子的小猫儿那样,可爱得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对她,一直就是如此,不知如何是好啊……
“不骗你。”星眸中满溢着宠溺之色,冷之安轻拍她的额头,要她专心听。“你妹妹不是生病,是中毒。”
含着眼泪的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因为他使用的字眼。
中毒?
真的假的?
“是真的。”彷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冷之安确认道。
卧病在床的牧倾心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互动全看在眼里。
伴置心头的千百种忧虑当中,关于姊姊良人的这一栏位,所有的猜疑与忧虑,都因为冷之安言行举止间流露出的占有欲而宽了心……
“『夺魄吸魂测试版』,中此毒者初期症状就像伤风,高热不断,是一般伤寒解热的药方无法治疗的,只能就这样拖着,直到中毒者的精气神被反覆不定的高热给消耗殆尽。”冷之安进一步的解释,很含蓄的带过这药性的结局。
牧妐晴听得一愣一愣的,犹挂着泪痕的粉女敕小脸充满了狐疑,略过“消耗殆尽”是怎样的尽法,她最先想到的问题只有一个:“你怎知道?”
“这毒是我调配的。”
这答案说得轻描淡写,让牧妐晴一度以为他在开玩笑,因而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对。
“我调配的。”当着那傻愣愣的神情,冷之安很好心的又承认了一次。
牧妐晴已然说不出话。
那震惊表情定格了好久之后,才极其缓慢的从坦承不讳的制药者身上转向受害者……
“啊!倾心!”忍不住大叫出声。
受害者不知何时又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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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太苍并没有什么远大的志愿,成为一个比松伯更加被主人倚重跟信赖的侍仆,那就是他的愿望。
他一直在努力学习,从八岁那年自愿跟着回渊峰谷之后,无一日间断地在学习怎么当一个完美的贴身侍仆。
太苍自认用了十足的心,特别是像喜怒不形于色这种最基本的定力修炼,他原以为至少有一定的程度了,但这会儿,他知道他的修炼还不够……
“夫人有什么疑问吗?”他问了。
他该要忍住,但被人以蛇盯青蛙的姿态足足盯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只可惜,叫他破功的问话犹如石沈大海,并无回应。
那个说要到园子走走、透透气的人还是原姿势、原表情,一动也不动地死盯着他看。
隐忍着,太苍很不想破功得太厉害,只能暗自调息,维持住沈着的表情再唤一次:“夫人?”
犹如大梦初醒,在太苍的第二度叫唤之时。
“啊?”视而不见的目光有了焦距,回过神来的牧妐晴直觉问:“什么事?”
原来……她只是刚好看着他这方向在发呆,而不是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