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以前,他总有一种触碰不到她的感觉。
当然想立即的、刻不容缓的改善这种状况,但时不我予。
为了拐到这只小兔子,他一个休假足足休了两个月,但画廊为了即将到来的圣诞节上一拟定的各项销售活动企划都等着他做最后的现场评估,就连会场的季节布置,也要他做最后的确认,他忙得分不开身。
接着就是这场季节限定、年年都要上演一回的抢钱秀上演!
几个大金主一个个依预定的时间现身造访,他这个主帅无法缺席,也只能先耐着性子,先跟小兔子维持这种隔着薄纱、兄友弟恭式的友爱相处。
反正需要动用到他亲自出马的金主也没几个,等他大老爷功成身退,也就是揭开那层神秘面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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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勾贝儿,金勾贝儿,金勾欧得威……
啦啦啦,啦啦啦……
孙笑珍轻快的哼着儿歌,接收远从欧洲寄来的“家书”。
那是她跟好友段青蓉约定好的事,就算没能凑上时间,在MSN上直接对话聊聊天,在各自的时间里,每日早晚都要收一封对方的信,也要回一封信给对方。
青蓉写给她的信件内容,大多是她当天发生了什么趣事,就算没趣事,也会分享一点感想或心得什么的,然后在每次信件的最后,总是要叮咛她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加注意。
段青蓉从一开始就不赞成她一个人飘洋过海去帮陌生人工作,只是她知道事已成定局,演变成只能日日关心,就怕她被人拐卖了还没人知道。
只是,这日的信后叮咛,却不再是这一个月来的固定台词——
珍珍,我想过,如果那个罗川德真对你那幺好,却不是存着卖掉你的心思,会不会是对你有企图啊?
企图?
这字眼,让孙笑珍猛地惊了一下。
诚诚那种人走了也好,省得误你一生,如果罗川德条件很不错,对你有意思的话,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啊!
下回你寄张他的照片给我,我帮你鉴定鉴定。
By蓉
从来没有一次,孙笑珍收信收到傻掉的。
企图?对她有意思?
怎可能啊!
罗川德,那个爱男人的男人,这更是世上最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孙笑珍吃惊后有点无力,最后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话题,只好就着越来越接近的圣诞节随便说点什么,然后草草寄出回信。
接着就是一天的开始,该到厨房准备早餐……
“早。”
睡意浓浓的问候源自刚下楼的男人,那个在人前总是优雅贵公子模样的男人正穿著睡袍,甚至还配着一脸的困倦,一派让人难以联想的家居模样,跟着她信步走进厨房。
旁人也许很难想象,但孙笑珍已然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他家居的、也可以说是人性化的这一面,如果不是突来的作贼心虚的心情在作祟,她真的可以很自然的应对,而不是眼下这种差点要同手同脚的僵硬模样。
她并不想这样!
但很莫名其妙的,刚刚看见的奇怪字句没头没脑的发生效用,让她这会儿看着他,忍不住就会想到,如果他不是Gay……
罗川德将她胀红的脸、几乎要同手同脚的僵硬模样看在眼里,满月复疑问,但因为低血压的关系,刚起床总有小段时间没办法多开口,他也只能用困惑的目光看她。
微乱的发,居家慵懒的打扮,加上困惑的表情……因为心里有鬼,他这时看着她的人性化表情,让她觉得真是可爱……
孙笑珍瞬间又僵硬了下,因为心里面突然冒出的“可爱”见解。
“珍珍?”罗川德真觉得她有点奇怪。
“没、没事。”她逃也似的走到冰箱门那边,拿取早餐的材料,想藉由忙碌来消除尴尬的感觉。
罗川德没逼着要答案,因为这时的他根本不算完全清醒,只能浑浑噩噩的拿了干净的马克杯,迳自往咖啡壶那儿走去。
壶里,为他而准备、而且刚煮好的热腾腾咖啡正等着他,一直到整杯无糖黑咖啡下肚之后,他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
“青蓉跟你说什么了吗?”刚拾回说话能力的他突然问。
“啊?”她吓了一跳,锅里的培根差点翻出锅外。
“是不是青蓉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这次她当机立断的否认,要不是红红的耳朵泄漏了秘密,也许能加强一点说服力。
罗川德没再多说什么,在她送上早餐后,一派优雅,慢条斯理的享用……
“那个……”看着时间,她忍不住问:“上班,你上班要来不及喽。”
“没关系。”他说。
她愣了下。
“不用,我从今天开始休假。”他又说。
“为什么?”她月兑口问:“宁宁说,圣诞节之前是画廊最忙的时候,你通常都会很忙的,不去上班行吗?”
“多亏有你当后卫,家里的事全让你处理得好好的,让我这阵子没后顾之忧,可以专心画廊里的事。”无时不刻想让她知道她的重要性,罗川德顺口就送上高帽子一顶。
现实是,以他罗川德现今的身价,可不是一般得傻傻在店里守株待兔型的那种画廊老板,当然,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得到他亲自招待的。
说起来,需要动用到他出马的大金主其实也没几个,而且架子一个比一个高,可不会跟人挤在圣诞节前夕才来买画。
这阵子他会忙得抽不开身,就是为了这几个事先预约好的大客户,既然解决了这些难缠的客人,剩下的……
“现在该卖出去的画全都卖出去了,再来的事,让店里的人处理就行。”他说着,对自己亲自培训出来的员工深具信心。
“是这样呀……”她脸红红的,因为被赞美的缘故。
“今天打算做什么呢?”他问她。
“唔……”她想着他的问题。
“这阵子我比较忙,工作的时间都被绑在画廊走不开,白天你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吧?”他与她闲话家常。
自从拐她回纽约后,除了最初几日带着她认识环境,能长时间陪伴着她之外,其馀时间他全让画廊的工作给占住,也只有下班时间才能跟她说上几句,相处一下。
其实也是有些担心,担心她无法适应这种只能称之为平淡无奇的家庭主妇生活
“不会啊。”她说着,眉飞色舞的。“家里这么大,整理起来挺费时间的,而且还要去学开车,有时跟隔壁的派屈克太太学做蛋糕,再不然就是跟宁宁去采购,有时也会交换一下炖菜……对了上刖天晚上吃的马铃薯炖肉,就是宁宁煮的。”
罗川德忍不住微笑,因为她提到“家里”的字眼,这表示,她已经开始把这里当家了。
“你不觉得无聊就好了。”他说,欣见她适应、甚至可以说是喜爱这种平淡的主妇生活,因为那表示,日后让她成为这个家的真正主妇,成功率又多加了几分。
“不会无聊啊!”她笑。“况且我还能看看电视,或是上网跟蓉蓉写信聊天,其实日子很充实呢!”
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是撇开最初几日的不安感,这段做管家的日子,不愁吃穿也不用看学生或学生家长的脸色,真可以说是她人生中最安逸的一段时光。
她很珍惜这种安逸的感觉,因为这很类似她梦想中家的感觉,也许她做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家事,可是维持家庭环境对她来说,那就是一个家庭的基本。
有干净整洁的家,才能住得舒服又愉快嘛,这是她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