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两天,她不知道那块泡了水的木地板还有没有得救,虽然她最后的记忆中,记得有开电风扇吹地板,但没有做其它的处理,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
再说,现在天台没了门窗,也不晓得她住院的时候天气是怎样?
没人在家,又少了挡风遮雨的门窗,也不知道……等等!门?!
“糟了。”她一脸惊慌,因为这后知后觉的反应。
“怎么了?”罗川德直觉想安抚下她。
“门……”她口吃,太激动的关系,让她难以成言。
“没事,送你上医院时,我有帮你关好大门。”罗川德以为她担心门户问题。
“不是。”摇头,急急更正道:“是被吹走、把人家玻璃撞破的那个。”
越想,她越心急。
“完蛋了,那个屋主搞不好已经把门丢掉了,我本来……本来打算去把门捡回来的。”她感到沮丧,因为也许还能用,只要请工人装回去就好。
“如果是这些事,你不用担心。”
孙笑珍太过焦虑,没能接收到他传达的安抚之意。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一直没去道歉,也许屋主以为我肇事逃逸了,到时一定会被骂,如果他不还我门,怎么办?”
因为流失的记亿没有恢复的倾向,她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她口中的受害者屋主,只想象最糟糕的情况……而且,还真让她给想到了。
“惨了,现在门撞破人家的玻璃,那样一片玻璃墙……如果屋主叫我赔,我怎么办?”突然发现,被吹走的门要不回来,居然是次要的事。
想到那玻璃打造的温室花房,想到它代表着大笔的赔偿金,她只觉得脑门一阵晕眩。
“完蛋了,要赔钱,那一定要很多钱……”
“不会的。”嘴里这样说着,但罗川德心里想的却是:她有必要这么老实吗?只要不出面承认,谁也不知道那门是从哪里飞过去的。
“我、我先去道歉好了。”想到就要去做,她试着坐了起来。
“不用了。”罗川德拦下她,顺便问了一个不是很必要,但他个人很好奇的问题。“其实,你不去,谁也不知道是你家的门,你为什么还要去呢?”
“这怎么可以?”青白的秀颜透着吃惊,急忙道:“是我们家的门撞坏就是我们家撞坏的,当然要负起责任,做人不能那样子,逃避责任是不对的。”
她绝对是认真的!
这个该列为保育生物的傻瓜……罗川德心中微叹,不明白自己怎么还会浪费气力问她这种问题。
不就是因为她那份不合时代的老实,才会让他那么放不下她的吗?
“你哪里也不用去,只要安心先养病就行了。”他说,而且决定一次解决,所以一鼓作气的说道:“不管是门啊、窗啊,还是暖房玻璃的赔偿问题,你都不用担心,因为那都不是问题,而且,绝不会有『被屋主刁难』这种事发生,你大可以放心。”
“为什么?”她看着他,微偏着头,完全一副迷惘中的小兔子表情。
“因为我就是屋主。”
“……”吃惊的看着他,孙笑珍一度以为她听错了。
“你没听错。”罗川德准确无误的掌握到她第一时间里、逃避现实的念头,说道:“那楝你梦想中的小屋,我就是屋主。”
楞楞的看着他,孙笑珍……再也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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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变得超级奇怪!
瞪着焕然一新,新到几乎要发亮的房子,孙笑珍一度怀疑她走错门了。
新,真的是新。
全新闪亮的木质地板,映着光,闪耀着木质特有的温润光泽……那是她用除湿机除上一百年、或是打腊打个一百遍都不可能造成的结果。
包何况之前的打扫,她扫到一半就昏迷过去,住院住到现在才回来,泡过台风水的木地板没发霉或长香菇就很好了,怎可能自动变新?
她确定是新的!
虽然历经了脑震荡跟数日的发高烧,但她确信她的眼睛还是好的,视力并无任何的损害。
虽然眼下的木纹与色泽跟原有的相比,仅暗了一色,但段家的木地板好歹也是有点年纪的旧地板了,加上这么些年,这块地板都是她在擦她在维护的,它突然间年轻化、有如初生的新地板,她眼睛又没瞎,怎可能认不出来?
包何况空气中,明显飘着一股新装潢后的木头气味……
“这……”站在入门处,瞪着一室的崭新与整洁,她是真的傻住了。
除了地板,整间屋子一尘不染,明显被整理过了,而且是很专业的手法,因为她要不是亲眼见识过,也绝想象不出几日前它有如灾难现场的模样。
孙笑珍活了二十四个年头,在她这年纪,已经不信什么神灯精灵之类的精怪传说,但要不是神灯精灵……她眼睛所看见的这一切……
“这个颜色可以吗?”同样的打量着室内,罗川德用挑剔的目光环顾一遍后说道:“我已经请人尽量保持原来的样子,但地板泡过水后,就算处理,效果也不好,所以我做主让人把地板全翻新了……”
她看着他,又开始感到头晕脑胀。
不是什么后遗症!
之前因为他的坚持,不管是脑震荡还是感冒发高烧的症状,两种病症都在医生眼皮子底下休养,最后还得到医生的认可才得以出院。
现在的她除了较为虚弱一些,理论上已经是个正常健康的人了,会这样头晕脑胀,实在是他奇怪的、不符正常世俗该有的行事,让她没来由的就感到一阵晕。
“还有天台那边的气窗跟大门……”
“连那个也弄了?”她面色如土。
“飞走的那扇门已经撞歪了,与其花钱修它,我觉得安全起见,不如换一扇,所以我帮你选了一扇加厚的不锈钢材质的大门。”他又说道:“气窗那边的话,我让人在外窗多做一道活动式的外窗,下回再有这么强烈的台风,多一道外窗比较安全。”
他设想周详,帮她杜绝后患,可孙笑珍只能回以一脸菜色。
扁光是听,她都不敢想象他做的这些工程要花掉多少钱……
“我说过,不用担心的,不是吗?”似乎没发现她的面有难色,罗川德微笑,似乎挺满意所看见的成果。
一颗脑袋重重的垂下,孙笑珍虚弱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担心,总是叫她不用担心……她可是一个面临失业、所有钱财又刚被一卷而空的人,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嘛!
突然叫嚣起来的电话铃响打断她暗自的忧虑,她没有细想,直觉奔去接起电话……
“喂?”
“珍珍,你回来了?怎么样?你有没有怎么样?”电话那头,段青蓉的询问有如连珠炮的砸来。
“我?我很好啊……”
“好你个大头,”段青蓉一点也不客气的戳破她的谎言,质问道:“你不是去住院了吗?我听工人讲的时候,差点没吓死,怎么回事?你哪里不舒服?是生病了吗?还是怎样?为什么会有工人到家里施工?你怎么都没跟我联络?”
“青蓉,你别那么紧张,已经……已经都没事了。”孙笑珍讷讷的回应好友的激动。
“没事?意思是,之前确实是有事喽?”段青蓉不容她唬弄。
“其实……也没什么。”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含糊带过,因为不想让远方的友人担心,所以道:“就身体有点不舒服,那家里、家里刚好要修理东西,所以我去医院住几天,比较方便。”
罗川德听着她信日雌黄,俊眉微挑,流露几分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