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力慢慢的流失,但姚芷君知道,这时她更加不能心急,否则不但功亏一篑,她的一条小命也很可能就此玩完——她逃跑是为了自由,可没想要赔了性命!
慢慢的移动脚步,她努力集中精神,不让视线往下落,视而不见的直视前方,就这样慢慢又移进了几步,直到眼角馀光看见另一头的阳台围栏,知道已在安全距离内,用尽最后的气力一跃……
“唔!”
一声闷哼在她意料外响起,她好像撞上了什么,不是地面,不是她想像中会面临到的落地方式,因为这一撞击,她重心全失,不只她,她撞上的那个“东西”也是。
一阵天旋地转的强烈晕眩感袭来,紧贴著那“东西”,姚芷君不至於摔得太离谱,但莫名其妙的感觉不减,她努力压抑住越来越剧烈的不适感,想看清她撞上的
“东西”,然而在对上那张太过斯文俊雅的脸时,她呆住,为那赏心悦目的美男色以及眼前诡异的景况。
黎雅然的呆滞并不亚於她!
他看著她,为自己严重月兑序的想像力感到困惑。
怎么……怎么会这样?
方才看著她朝他跃进时,他虽感讶然,但也以为幻觉的部分到此为止——毕竟幻觉嘛,虽然影像朝他扑过来,但在无法触及的状态下,他不受控制的潜意识应该也要终止这场敝异的幻觉秀了。
他是这样想的,但哪能料到,什么都没有终止,他碰到了、真的触碰到了!
那窈窕的身躯直直飞扑进他的怀中,措手不及之下,他整个人被撞倒,而那曲线感十足的身躯就这样密密的紧贴在他身上……
他的想像力真这么厉害,不只视觉幻象,连在触觉上都能具体化了吗?
不!应该说是他的想像力操纵了触感,其实那柔软窈窕的曲线是不存在的,只是他的想像力让他感觉触碰到了!
黎雅然还颇认真的在心中纠正自己,而,也是直到这时,他才真正仔细打量起他“创造”出来的、有触感的“幻象”。
好……好美……
他怔然,为那他根本无法想像出的美丽容颜而失神,修长的指在他理解前轻抚上那无瑕的雪白肌肤。
脸颊上似有若无的轻触直挑入姚芷君的心底,她轻颤,为了这羽毛般酥麻的轻触,水亮的明眸对著那双夜空般、彷佛能吸人灵魂的深邃瞳眸,她觉得自己的理智意识好像要融化在其中。
黎雅然看著那张迷惑人心的美颜,迷茫的思绪同样混乱成一片。
指月复间传来的触感,身上的重量,加上她再真实不过的声音……
老天,他到底是醉成什么程度?
闻著那再真实不过的馥郁馨香,盯著那水润诱人的菱形红唇,软玉温香在怀的黎雅然只觉全身血液往两处冲去,一处直逼上脑,另一处……
同样意乱神迷的人还有姚芷君,盯著他线条优美诱人的薄唇,脑中糊成一片的她早不知理智是什么东西,女人的矜持又是什么东西。
吐气如兰的轻叹出声,她顺应心中的渴望,送上红唇,覆上那张像裹了糖衣般直引诱她品尝的唇瓣。
就算黎雅然再怎么自制,再怎么努力的武装起自己好阻止一切,但这时什么努力都没用了!
在她的主动下,硬撑起的理智边防瞬间消失无踪,前一刻还极力隐忍的如大火燎原般,转眼间将所有理智焚烧殆尽,什么礼义廉耻、道德礼教全被抛在脑后,剩下的仅是最原始的感官需求。
相濡以沫中,他抱起她回到屋内。
床单很快的凌乱成一片,交缠的肢体、无意识的呢喃……申吟……喘息……编织一夜绮丽春色。
男与女,融合得如此相契完美,像是天生相属一般,可极其诡异的,在他们拥有彼此的那一刻,他们甚至还不知道彼此的身分。
这是错误的一夜,也是美丽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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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有任何足以惊醒人的异样,可偏偏,这样适合睡眠的安静却让杜瑞仙从睡梦中醒来。
好半天没能回过神,但恍惚中却怎么也无法再睡去,杜瑞仙就以这种活死人的方式躺了近十分钟,最后才慢好几拍的想到异常之处。
安静,这个早晨实在是安静得离谱,看看时间,都快九点了,她昨天快一点才睡,那时还没看见大君回来,而今天是上班日,在她睡著后才回来的大君,一定得用闹钟才可能起床上班。
但没有!今天没有闹钟声!
她后知后觉的想通异常之处,怕大君忘了启动闹钟,或者根本是直接关掉闹钟继续睡,最后为了上班迟到而抓狂,不想被迁怒的杜瑞仙火速起床,准备叫人去。
敲敲门,没人应声,杜瑞仙认命的担任起叫床员的工作,硬著头皮开门……
没人!
她愣了下,为她所看见的景象。
棉被摺叠得整整齐齐,压根儿就没有睡过的迹象嘛!
“小军!小军!”十万火急的冲到另一个房间,杜瑞仙紧张的敲门大喊。
“怎么了?”因为对象是她,即使又是熬到天方亮才睡,姚子军还是很给面子的起床开门,只是一直呵欠连连就是了。
“大君不见了!”杜瑞仙有些慌乱。
“什么?”姚子军有片刻无法理解她的意思。
“你姊姊不见了!”她重新宣布,解释过程道:“今天早上没有闹钟声,我以为她睡过头,所以去叫她,没想到进去后发现她不在房里。”
“说不定她已经去上班了。”看了看时间,姚子军提出假设。
“你觉得这可能吗?”杜瑞仙反问,并且补充说明。“我昨天一点才去睡,那时我还没看到她回来耶。”
抓抓头,姚子军突然想到,他天快亮时才睡,当中好像也没听到什么声响。
“你是说她一夜都没回来?”他总算反应过来。
“我记得她昨天是去应酬,就是跟那个她一直骂是的客户。”杜瑞仙提出她的担忧。
“那又怎样?”姚子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小军,你别不当一回事,我看新闻,现在做坏事的手法一大堆,如果大君的客户想对她下手,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应付?”杜瑞仙越想越觉心慌。
“不会啦,需要动用到她出马的客户,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种人怕死的很,怎会冒著损害名誉的可能去做坏事。”姚子军犹不当一回事。
“就因为是大人物,做出来的坏事更是常人难以想像,让受害者有冤无处伸。”想起自己的遭遇,杜瑞仙忧愁得无法多言。
知道她想起不开心的往事,姚子军搔搔头,有点没辙。
“你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啦,都过去了,再说现在你有我跟姊姊,我们是一家人。”好半天,他挤出这么几句,安慰名为房东、实则跟家人无异的杜瑞仙——对姚子军来说,她比亲姊姊姚芷君更像他的姊姊。
在他的安慰下,重重吐出一口气,杜瑞仙点头,她自己也很不愿意回想那些。
“嗯,我有你们,你们两个是我的家人。”她认同他的话,但也因此担心。“所以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吧?我不希望你们姊弟俩任何一个人发生意外。”
“放心啦,姊姊那么机灵又强悍的人,就算真遇上危险,她也会想办法处理。”因为太过了解,姚子军不得不承认胞姊这唯一的优点。
“但是……”她迟疑,知道姚芷君的确强悍,但就是觉得不安。
“放心啦,我想她一定是应酬太累,所以干脆直接在外面过夜,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记得吗?有好几次,她也是因为要应酬,所以带了替换的衣物放在公司,应酬完之后直接去公司睡。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人,为了能多睡一下,宁愿窝在公司的沙发上睡觉,反正事先都准备了替换的衣服,隔天直接换衣服就能上班。”知她不放心,姚子军开始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