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个意思。”樊刚勇连忙否认。
“没有吗?”她不信,冷哼了一声。
“当然没有!”樊刚勇喊冤。“你知道三哥一向疼你,怎可能咒你死?你不要诬赖我。”
“没有才怪!”她怒瞪他。“你敢动他,就是跟我过不去,也就是想气死我,你还说你没有想咒我死?”
“卉儿。”齐柏修开口,平平淡淡的语气夹在两兄妹的叫嚷中,感觉甚是奇怪。“别把死不死挂在嘴上。”
最最奇怪的是,那轻柔的语调比樊刚勇的大吼还有用,非常明显的,原先的怒焰减了下来,她看着他,一脸委屈。
“是二哥他先提起的。”她低道。
“我哪有!”樊刚勇大声抗议,连忙找盟友声援。“二哥,你也说句公道话,你说卉儿她是不是诬赖我?”
樊刚仁没有开口,他只是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们三人对话。
“喂二哥,你是聋了吗?不会帮我说句话啊!”樊刚勇恼得又是一阵咆哮,之后炮口再次对向小妹护住的男人。“喂,是男人就别躲在卉儿后面,有种我们一对一单挑。?
“你要是找他单挑,等我伤好了,我会宰了你!”她恨声恐吓。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谁伤了你?”完全忘了方才旁听时就该知道的事,樊刚勇直到这时才发现她受伤。
樊刚仁翻了个白眼,对么弟的驾钝及缺乏举一反三的超烂应变能力深感受不了,因此决定,该是他出马的时候了。
“好了好了,怎么受伤的已经不是重点了。”在他冷静下来后,将先前听到的话语与现实连结起来,他只关心一件事。
樊刚仁一脸正色的看着齐柏修,极其慎重的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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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柏修打算怎么办?
他的想法再简单不过了,他会负起全责──损了她的名节,他就负责娶她!非常简单的道理,但遇上樊刚开后,简单的道理就再也简单不起来了。
“卉儿……”
一只茶杯飞来,若不是樊刚勇门得快,只怕一张脸就要被砸个正着。
“出去!”她赌气地别过头,连看都不想看他。
“你到底是在闹什么脾气?”樊刚仁从没有一刻这么信服孔老夫子的话,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他这个妹妹是小人与女子的综合体,更是难缠得要命。
不夸张,打从几日前将受伤的她运送到这间客栈休养后,为了该不该让齐柏修“负责”的问题,他们兄妹间的争执就没停过。
“我没闹什么脾气,我只是不爽你们硬要齐大哥娶我。”为免兄妹间称呼混淆,她改口加了一个姓,好区分齐柏修与家中长兄樊刚智。
“我们没硬要他娶,是他自己愿意负责的。”樊刚勇连忙纠正她的说法。
“少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齐大哥敢讲出一句不肯负责的话,你们两个会做什么。”她对他们两个可是清楚得很。
“那是当然,你们孤男寡女共度一夜……”
“我说过,那是不得已的。为了救我一命,齐大哥才会拥着我睡,我们又没有怎样!”她匆匆打断樊刚勇的话,反驳回去。“难不成你们要他别救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失温致死?这就是你们希望的?”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樊刚勇一向就讲不过她。
“那不就结了。说起来,齐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怎能恩将仇报……”她顿了下,总觉得这样讲好像不对。
恩将仇报?这样时…好像很贬低她自己哦?她怎么把自己说成了仇?
“呢……总之你们不该硬逼着他来娶我啦!”放弃准确的形容,她作了总结。
“就说了没人逼他啊,是他自己说要负责的,我们只是乐见其成……咦?我是不是说了一句成语?”樊刚勇忘了原来的话题,一脸沾沾自喜的问。
樊刚仁白眼一翻,真受不了这时候么弟还在想这个问题。
“二哥,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一句成语?『乐见其成』是成语吧?”完全不知死活,樊刚勇兴冲冲的追问。
劈头赏他一个爆栗,樊刚仁骂道:“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成不成语?”
樊刚勇捂着头,一脸委屈。“干嘛打我?你不觉得很难得吗?我讲了一句成语耶!?
“重点!讲重点!现在不是夸赞你有没有讲成语的时候。”手痒,樊刚仁又赏他一记爆栗。
“没有什么重点,总之我不嫁就是了。”在樊刚勇开口以前,樊刚卉抢先一步说明?
“这个不嫁、那个也不嫁,不然你是想怎样?你该不会说你想出家,剃个光头当比丘尼吧?”耐性磨尽,樊刚仁不爽的问。
“我哪有想怎样?”她比他还不爽。『还有,什么『这个』、『那个』的,从头到尾不也就两个人而已,于嘛讲得好像我人尽可夫似的。”
“卉儿,『人尽可夫』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紧皱着一对浓眉,樊刚勇有意见。
自知失言,她胀红了脸,用完好的那只手丢出枕头。
“这个不是重点啦!”她咆哮,心中觉得有点恐怖。
想想,她才跟两个哥哥相处没几日,她好不容易上升的一些些水平又默默地被同化了,不但变得爱乱讲话,现在竟然连“人尽可夫”这种词都冒出来了。
再加上先前那一句“恩将仇报”……哇!丙真是近墨者黑,尤其这些天她被迫关在房里静养,问得她火气极大,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跟哥哥们一样粗鲁不堪,她不要……她不要变那样啦……越想越觉得害怕,她瞪向两个哥哥,怒道:“出去,你们出去啦!”
“话都还没讲完,我们怎么出去?”若不是被分派到说服的工作,樊刚勇也不愿把时间耗在这里。
“有什么好讲的,再讲还不就那些,还有,二哥你不要胡乱诬赖我。”
她硬把话题拉回来,炮口对准了才开始骂道:“什么“这个、那个』,讲得我好像跟很多人订过亲事似的,明明就只有两个。还有啊,所谓的『这个』,是因为你们强逼他,所以我不嫁;至于『那个』,我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要嫁,是你们自己点头应的婚事,要嫁的话,你们自己推代表去嫁。”
“不是告诉过你,『那个』已经退掉了。”樊刚勇要她别翻出旧帐。
“哼哼!退掉?如果是贪图我们樊家的钱,你觉得退得掉吗?”早听了哥哥们讲述的真相,得知罗少东的真实为人后,她可不信青剑门会放过他们樊家这块到口的肥肉。
“也是,咱们家从爷爷那代开始淡出江湖事、专心经商,如今名下的布庄遍及全国,对于吃喝嫖赌样样来、擅于挥霍的罗少东来说,咱们樊家无异是一块超肥美的羊肉,若罗家真看上的是我们家的钱,这事恐怕难了。”樊刚仁同意这说法,他早就觉得迟婚的事恐怕难了。
“难怪,难怪大哥出马这么久都还没听见消息,该不会是青剑门刻意刁难,死咬着这桩亲事不放吧?”樊刚勇后知后觉的想到。
“死咬?哼!我硬是不嫁,我看他们怎么死咬着我!”她冷哼。
“我是觉得你乾脆就嫁给那个文弱书生好了,只要你出嫁,造成既定事实,青剑门那边想不死心都没办法。”樊刚勇提出建言。
“三弟这话倒是,卉儿你这回真该听听你三哥的话。”樊刚仁也劝。
“我不是说了不要再提这事了吗?”她气闷,可惜手边已没东西可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