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见她不顾一切的全然信赖,他忍不住回以一笑。
是、是吗?
见他说得认真,被夸赞的她模模鼻子,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
幸好在她不自在的时候,店家适时端着大托盘上菜,让她不用再细想这个问题。
吃饭皇帝大,吃饭……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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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北上,匆匆又是数日。
这一天,山青、水绿、白云悠悠,又是美好的一天……掬起一把清透凉冽的溪水往脸上泼,樊刚卉愉悦的发出赞叹声。
“大哥,快来,溪水好凉呢,你也来洗洗脸吧!”秉持有福同享的原则,她不忘招呼身后欣赏四周美景的人一同体验溪水的清凉。
看她连鞋都要月兑下、一副迫不及待要跳进水里玩的姿态,齐柏修连忙制止她。
“别玩湿了,等一下还要赶路呢!”他提醒她。
对喔!还真差点给它忘记了。
理智因他的提醒而回来一些些,她止住跳下水的冲动,改选一块大石头坐下,将两只脚丫子泡进冰凉的溪水中,聊胜于无地玩着踢水的游戏。
“这样我就不会把自己弄湿啦!”
她笑嘻嘻,一脸得意的邀功。
见她孩子心性如此重,齐柏修摇头失笑,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巾递给她,好让她擦净脸上的水珠。
接过帕子,樊刚卉当场就是一阵感动。
她很不想这样比较,因为这实在是不能比啊,家里那几个哥哥,哪能比得上眼前这个认来的大哥?
打死她都不信智、仁、勇三个哥哥会这么细心,不但身上带着乾净的帕子,还会记得拿出来让她擦脸。
“大哥,你待我真是好啊!”
她擦拭脸上的水珠,有感而发。”
“怎么这么说?”
正在上游处洗脸的齐柏修停下洗脸的动作。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摇摇头,她继续玩着水。
“没事怎会有感而发。”他不信她的话,洗净脸后走到她身边,顺手接过她交回的帕子擦净脸上的水渍。
“我也不会说,就是觉得大哥对我很好……好比这回上恒山的事,大哥一知道我要上恒山,马上表示要陪我去。”她举例。
“如果你肯跟家人商量,不擅自离家,我相信你家里的兄长一样会陪你走这一趟。”他公平说道。
其实前些天听她提起过私自离家的事,早想跟她谈一谈这问题了,这会儿正好这着了机会。
“你其实该写封家书回去报平安的。”他说。
“才不要,这样他们很快就会追来了。”她才不要那样。“而且啊,我也不是故意要留书出走,实在是事出有因,我不得不走。”
想起这桩天外飞来的亲事,她真的是越想越不甘心,忍不住恨道:“如果哥哥他们在作决定前,真的肯跟我商量一下,我又何需私自出门,走上这一趟冤枉路?”
话才说完,不只是不甘心,她还越想越气。
“真是的,家里那几个不成才的哥哥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果他们真为我好、真为我着想,就不会这么自作主张,害我不得已只好自行想办法解决,说起来这趟恒山之行全是他们惹出来的。”她嘟嚷,语气间尽是不满。
齐柏修听了隐隐觉得怪异。
“卉弟,大哥并不是想探你隐私,可你上恒山,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一直没有细问她上恒山的目的,这会儿正好借机询问,齐柏修没发现的是,这是至次自己主动发问?
“呢……晤……那个……”
她困窘,当真是难以启齿。
“不方便说吗?”
齐柏修不愿强逼她。
“也不是不方便,只是有点丢脸啦!”她嗫嚅。
“你我已成兄弟,若真有事,大哥自当全力帮忙,何来丢脸之说?”齐柏修纠正她的观念。
“事情有关……有关我的婚事啦!”百般不情愿,她说了。“哥哥们不顾我的意愿,帮我订了亲事……”
“订亲?那很好啊!”
虽然本身从没有过与某个人共度一生的想法,但齐柏修对于义弟的婚事仍表示乐见其成。
“好什么好啊,我又不知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人格、品行、操守,一概不知,他们怎么可以不顾我的意愿就帮我订下这门亲事?”每次一想到这事她就有气。
“这……”
“大哥,你不用劝我了。”她匆匆打断他的话,很坚持的表示。“这事我已经决定要自己解决,虽说家人已作主订下这门亲事,可是在我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之前,我绝不可能乖乖答应,更不可能乖乖拜堂成亲。”
“你上恒山,就是为了这件婚事?”
他开始理解这整件事。
“是啊,因为对方是恒山那边的人,我自然得上恒山一趟,才能处理这事。”她回氮?
“但有用吗?”
齐柏修有些不解。“一般女孩儿家足不出户,养在深闺,贤弟要如何得知她的品行、操守、人格?”
齐柏修没问出口的是:一般娶妻只问贤良淑德,好像从没听过这种针对品行、人格、操守的要求?
“总之……总之我一定要上恒山一趟就是了。”知他有所怀疑,樊刚卉也只能这么说了。她现在才发现,由于一开始就有了误解,再者又错过最初能解释的时机,事情越拖变得越棘手。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这个天大的误会──关于她本是女儿身的事。
就像现在,其实她讲的是男方品德操守的问题,可因为她无法言明自己真实的性别,造成齐柏修的困惑不解,以为她是要去查证“女方”的私德,这……这真是天大的误会,但现在除了继续让误会延续下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恒山,我相信自会有办法解决掉这门亲事。”
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你的语气,不论女方品德如何,你似乎都不想订下这门亲事?”齐柏修听出她言下之意。
“那是当然,因为我太了解哥哥他们了。”她踢了踢腿,扬起一片水花,埋怨道。“他们选上的人啊,一定是物以类聚,说是豪迈直爽,但说穿了就是粗鲁野蛮……”
“你多心了。”齐柏修失笑。
“女孩子家怎可能粗鲁野蛮?”
“大哥你不懂啦!”她装出老气横秋的表情,分析了起来。“我太了解哥哥他们了,物以类聚,他们选定的人大抵月兑不了那一型的,但我的想法、作法偏偏跟他们不一样,虽说物以类聚,但我更相信异性相吸。”
“哦?”他一脸兴味。
“本来就是了。”见他听得专心,她更认真地加以说明。“不同性质的人才能互相吸引,性格上的互补嘛,就像我跟大哥这样,我莽接冲动、大哥谨慎沉稳,这就是互补,所以我们相处愉快。你看,兄弟情谊都要这样了,更何况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对象?那自是得更加小心谨慎的作选择,毕竟这事关系到我的一生,怎可以放任哥哥们胡闹瞎玩的、玩掉我一辈子的幸福?”
“你倒是想了很多。”他显得有些惊讶。
“事关一生的问题,当然得想多一些。”她踢着水,大声一叹。
“对着一个跟哥哥们一样的对象,这光是想像,就够教人感到奇怪了,更何况这要是真的发生了,叫我怎么跟对方过一辈子?吵闹过一生吗?”
“过一辈子?”齐柏修沉吟,由于个性上的凉薄,若不是她提起,他个人倒是从没想过要跟哪个人过一辈子。
“大哥你呢?有没有想过成亲的问题?家人有没有催促过你?”她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