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行不明白总是刚强严厉的祖父怎会突然送他这样一辆车,感觉上,这样年轻化的车不该是他祖父会选择的,再者,他从来没想过,祖父会为了送礼物而特地找他回来?
饼去的每一年,他从没错过任何贵重的生日礼物,但大都是祖父命秘书或是交由吴妈代为转交,可从没有一次像这回一样,特地找了他回来,当面把礼物给他的。
靶觉上……有点奇怪。
御风行不解,可完全不动声色。
“满十八岁,再也不是小孩子了……”看着贵气俊雅的爱孙,御长夫微笑,没说出口,可心底是骄傲的。
“我知道,我会更用心学习,连爸爸的分也一起努力,请爷爷放心。”背诵课文般地,御风行说着数年来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看他这么懂事,御长夫更是欣慰。
“好,真是好,不愧是我御长夫的孙子……记着,我们御家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得争气,将来整个家族开枝散叶的工作全都要交给你,就看你的了。”
御风行无言。
开校散叶吗?
表面不动声色,状似温驯,可他在心里苦笑。
“去吧,还有另一个礼物,在你的房里,你回房去收吧!”不知孙儿心思,御长风说道,样子甚是高兴。
“还有其他的礼物?”御风行有些意外。
“十八岁,也该是时候了,你快去吧!”御长夫含笑,是一种后继有人的欣慰笑容?
御风行隐隐觉得不对劲,没有任何行动。
“放心,爷爷精心挑过的,绝对没问题,你就去吧!”御长夫不让他拒绝。
知晓无法违逆,满心狐疑的御风行只得听令,一路上作着各式各样的猜测,但无论他做足了多少心理准备,真正一开房门,还是无可避免的被吓到了。
是的,吓到,他真的被吓到了,因为他的各式猜想中完全没包含这一项……女人,一个妙龄的、赤果的女人。
接到御长夫的电话时,霍靳有好几秒反应不过来。
“什么?”他不想露出这一副疑呆的样子,但他没办法。
一旁四人看着他,有些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霍靳露出这种惊讶的样子。
“是,我知道了,我会帮忙找找……嗯,有消息我会请他跟您联络……好,好……嗯,再见。”收线之后,霍靳显得出神。
“怎么了?”刚回国的月童主导发问。
“御他……”霍靳开口,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怪异表情。
惠天郡很不适应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直接问道:“他怎样了?不是被叫回家了吗?”
“学长改变主意,他现在要过来了?”夏无双提出假设。
“不,不是,他没有要过来,至少目前我不认为他会过来。”视而不见的看着他们小俩口,霍靳的心思已经飞得老远。
“别卖关子,到底怎么回事?”月童的好奇心被挑至最高点。
“电话是他爷爷打的,说御他……”皱了下眉,霍靳总算说出答案。“他离家出走了。”
咦?!
不多不少,一、二、三、四,四道抽气声,看着四张大表意外的脸,霍靳并不觉得讶异,甚至于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没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离家出走了。”他重申道。
“这怎么可能?”夏无双首先质疑。
“真看不出来。”惠天郡抚着下巴思考。
“是为什么呢?”一直没发言的天城光希问出所有人的疑惑。
“这年纪才开始叛逆期?!这样算早还是晚?”不似其他人,月童想着无聊的事。
有人问的无聊,也有人作无聊的回答。
“十八岁的话……应该差不多吧!”惠天郡说道。
“不过真想不到,御学长现在才满十八岁。”夏无双加入无聊想像的一方。
“学长给人的感觉很沈稳,确实很难想像今天之前的他其实连十八岁都不到。”近墨者黑,连天城光希也一起加入无义意对谈当中。
“这样一说,霍靳的老成算是货真价实了,我记得他比我们都大上一岁。”月童一直纳闷,优秀如霍靳,怎会无故晚一年就学?
“对喔!可是为什么呢?难不成这家伙的优秀都是假的,其实之前留级过?”惠天郡抚着下巴佯装沈思。
“才不是这样呢!”夏无双首先不给面子的反对,而后笑咪咪的说道:“我猜呀,这一定是为了御学长,为了等他、为了两人能一起上学,所以霍学长晚一年就读……啊!多浪漫啊……咦?学长,你要上哪儿去?”
陶醉中的夏无双无辜的看着霍靳正欲离去的身影。
怎么回事?她……她又说错话了吗?
“没事,你们继续瞎扯,我去找他。”霍靳淡然道。
“我们也来帮忙吧!”对视一眼,惠天郡与月童同时开口。
“不用了。”出于直觉的,霍靳回绝了他们的好意。
“怎么会不用?人多好办事嘛!”夏无双动力十足。
“没关系,你们继续玩,我去就行了。”霍靳还是拒绝了。“如果晚一点我还没回来,你们散会时记得帮我把房门带上就好。”
看见他这么笃定,月童只有一个推论。“你知道他在哪里?”
“或许吧!”留下这么一句,没打算再谈论下去的霍靳转身离去。
黑暗是回忆的最佳催化剂,至少对御风行来说是这样的。
要不然他不会没来由的回想起那一件往事,回想起十岁那年霍靳陪着他,两个人一起逃课的那一天……“喂,你到底想要去哪里?”莫名地跟着他上了计程车的霍靳忍不住问了。
天知道他干么追出来,总之在他反应过来前,他就跟着御风行从才艺班出来、然后跟着上了车,到现在还觉得莫名其妙。
方才他跟司机说出目的地时,由于霍靳没听清楚,已经够不安的了,再加上他一路上不打算讲话的态度,即便是沈闷如霍靳都忍不住,尤其是过了十五分钟,仍是没声没息、没有一句解释,霍靳要能再继续忍得住才有鬼。
“我说过,有哪里不高兴,你要说出来我才知道你生什么气,像这样问着头什么都不说,一个人生闷气,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霍靳不高兴了。
被叨念的御风行还是不肯讲话,倔强的小脸一迳看着前方。
“小六!”霍靳低斥”声,那是他生气的语气。
几年前,从霍靳态度上突然改变,开始找名目天天勤跑御家找御风行玩的时候,没人对此有任何的怀疑,只觉得孩子年纪到了,难免会想找同年龄的玩伴玩,因此双方长辈皆不表异议,甚至对于两个小朋友的日益交好,两家人都表现出乐见其成的乐观态度?
日子久了,那不只是认同而已,最后大人们甚至主动了起来,开始将两个人的作息调得差不多上来家教教导指定的才艺课程,或是上一样的才艺班上两个小朋友能有多一点的时间相处在一块儿。
不仅如此,霍家的人更直接把御风行当成第六个小孩,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一家人都匿称他小六,以示两家人的亲近。
对此,霍靳欣然接受,在他承认御风行是朋友后,是真心乐意将他当成家中的一份子。
至于御风行,对此匿称他从未表示过反对,默默接受中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开始有了朋友,多了几位像家人般关心他的人……那种感觉有多令他开心。
只是,这会儿听霍靳如此叫唤,非但没像以往一样让他觉得贴心,反而只有伤感,无尽的忧伤侵袭向他,害他蓦地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