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楼兰的眼角险险就要抽搐了起来。
“放心,别多想。”微微一笑,乔祖平模模她的头,感受那份滑顺的触感,甚为认真的开口说道:“在事情解决前,你就先住我这里好了,这里离你原来的家最近,不论要补办什么证件还是要联络什么,你住在我这儿都是最方便的。”“我是说真的。”见她没反应,他进一步的说服道。“不是开玩笑,你想想,你现在身边什么证件都没有,也没有钱,要是住下来,不但方便你尽快补办证件,生活上还有我能照应你,在你补办出金融卡前,有需要的地方,你尽可以跟我开口,钱的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生活上的顾虑也没了,你说,这不是一举两得?”她沉默,像是在考虑他的话。
见状,他再接再厉。“你想想,不止是生活上的问题,警方那边也很可能随时需要你的帮助,要是你住下来,还能随时关心这案情、提供帮助,那不是很好吗?”“但……”想了好半天,她总算开口,但问得很迟疑。“为什么?”“?”他不懂她的问题?
“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她才是那个真正不懂的人,她完全不懂他的想法。
“帮?”这字眼似乎困扰了他。
“是的,帮。”她点头,肯定那个字眼。
不让他说客气话,楼兰学起他分析事情的态度,条理分明的分析了起来。
“就算我们一同经历那场莫名其妙的爆炸事件,看在共患难的情谊上,你能收留我一天、两天,其实已经算是很仁至义尽了,更何况,爆炸时你已经救过我一次……”
“我说过,那是碰巧。”乔祖平打断她,重新再说一次。“我原先只是担心有人躲在你屋里会对你不利,为防万一,想叫你先别进屋去,可是你那时气冲冲的根本不听我解释,所以我才会扑倒你、不让你进屋,哪晓得这一扑刚好让你我躲过那场大爆炸。”“就算只是碰巧,那也不能抹灭你救我一命的事实。”楼兰认真道。“若不是因为你,那时我早开门进屋,直接就横死在那场爆炸中了……结果你那时救了我,现在又想收留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帮我?”她不懂。
“没什么。”乔祖平耸耸肩,没什么大不了的说。“顺眼,因为你让我觉得顺眼。”这世上绝没有人会因为这种无意义的理由,而像他一样的帮助她……楼兰深深的肯定著,却没料到,他说的倒也是一半的实话。
对他来说,虽然整件事的悬疑及刺激度都吸引了他,但会让他如此热心提供援助的,还有另一个重点,那就是她本身。
就像现在,她穿着他的百慕达短裤、一件紧身的T恤,结果紧身的T恤一穿在她身上,不但失去原来该呈现的性格有型,还整个松垮垮的瘫在她身上,就像一件随便的衣服,而不是数千元一件的名牌衣。
至于那件同样名厂牌出产的百慕达短裤,被她一穿则成了八分长的裤子,没有它该呈现的优雅休闲风,只让人觉得尺寸不合,看起来极为滑稽好笑。
那些名厂名设计师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那真的只有蔽体的功用,别说是价值感,那根本连美观二字都没有,更甚者看起来还有些不伦不类,配着她大大的头、肉肉的身子,看起来真是有趣极了。
当然,眼前的外型只是暂时性的,可他必须说,她的人就如现在的造型一样,让他觉得趣味有意思。
事实上在认识她这人之前,他还真没见过一个像她这样特别的人,她让他觉得新奇、好玩、有趣,总让人猜不透,下一刻她会带给他什么爆笑的惊喜。
她本身已是个百宝盒,现在还加上他最感兴趣的不法犯罪事件,他不把她留下来好好观察研究一番,那他才真是有问题了。
“别想太多,你安心住下就是了。”乔祖平下结论,不要她多想。
这要她怎么安心的住下?
听他这样说,楼兰脸上的怀疑感更重。
“我是认真的,为什么?”她执意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你要这样帮我?记得吗,你刚刚说过,这次的事件很可能是恐怖分子、变态的恐怖分子所为,你留下我,等于是给自已找麻烦,一般人不会乐意做这种事的,为什么你偏偏要把我这麻烦往身上揽?”“你可以把它解释为……”乔祖平神气活现的说,“那是因为我特别,遇到我是你的运气。”看在眼里,楼兰喃喃自语,此时此刻,真觉得他像一只大展羽翅的骄傲孔雀。
“你也感受到我的“特别”了?!”见她不再追根究柢,乔祖平乐得继续扮演他的孔雀角色。
“是啊,真的是很“特别”.”楼兰要笑不笑的睨了他一眼,语出突然的冒出一句。“那可否请特别的你来说明一下,关于你架了望远镜的“特别”行为吗?”喔哦,清算时间到了,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在我解释我的行为前……”乔祖平微笑,笑得像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一样,徐徐开口问:“我可以先请教一下,关于你屋子里架的那副望远镜的由来吗?”两人互看着彼此,大眼瞪小眼,沉默突地笼罩住他们。
这一役,两人势均力敌,平手。
第六章
有志一同的,没人再提起望远镜的事。
包甚者,在她听从他的劝留决定住下来后,乔祖平自动收起他架设起的那具正对着她家的望远镜,然后和平的同居日子就此展开……“该死!”
愤怒的尖叫声从浴室传出,相对于那怒吼,乔祖平笑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乔租平,我一定会狠狠的揍你两顿,等我出去,我一定会揍你两顿。”在大笑声中,愤怒的誓言持续的从浴间里传出。
好吧,或许并不是那么和平,但至少,他们已适应了有彼此存在的生活。
包明确的来说,他们已适应这种吼叫来吼叫去的生活,对于这种你整整我、我骂骂你的日子,已经习惯到有一种默契在……“可恶!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直淌着水的大头包裹着大毛巾,活像个绑头巾的印度人一样,洗好头的楼兰冲出来骂人。
乔祖平想忍住笑,但不是很成功,硬憋的结果,让他面部表情扭曲得可笑。
“我做了什么?”努力半天,他在憋笑的状态下反问。
“你、做、了、什、么?你问我“你做了什么”?”她倒抽了口气,怒骂出声。“你还有脸问?我哪知道那瓶子里粘呼呼的东西是什么?!”“瓶子?你说的是我帮你特别准备的护发圣品吗?”憋过那阵笑意,乔祖平总算能很正经的面对她的问题。
“护发圣品?那些粘呼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鬼啊?”她愤怒的挥舞双拳,想起刚刚在她头上的粘腻感,以及那让人作呕的气味……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都是些能保养你头发的好东西,比如蛋白啊,蜂蜜啊,还有芦荟,对了对了,我还加了几滴茶树精油,听说那也是护发圣品之一。”乔祖平一脸认真的说道。
“护你个大头鬼,你没事把我洗发精倒光,然后就装这些恶心的东西让我洗头,你怎么这么变态啊!”她破口大骂,有股冲动想去拿那瓶他口中的护发圣品,然后一股脑的全倒到他头上,让他享受一下护发的感觉。
“你真是伤了我的心,我这样全心为你着想,你竟将我的一片好心当驴肝肺。”他幽怨地说着,甚至还做出捧心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