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罗一家见过一次、遇上两次。见到的是别人晚还书被骂的情况,遇上的是自己因为不察,借到原来就有折痕的书,害得她在还书时,不得不面对那一场让她永生难忘的难堪,而且最后还含恨的掏腰包还了两本新书。
现在回想起来,她心中还是一阵愤恨,因为当年的她跟其他同学一样,都是穷学生,零用钱是固定的,却莫名的要赔两本天价一般贵又不实用的工具书。
有了这样的借书过程,所以她后来刻意抵制学校图书馆,累得她每次有需要,想要找参考书来查资料时,都得费力的跑到离学校至少两公里外的市立图书馆。
“你都想起来了吧?”见她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楼兰就能确定她想起来了,而且是全想起来了。
“算了,你别提她了。”罗一家没好气。
“我没有要提她,我只是想让你恢复一下记忆,当年啊,就因为图书馆那个老处女做的示范,使我们一票女孩在听闻阴阳失调会造成那情况的说法后,每个人都吓得半死。”楼兰回忆。
“是呀,那时是我们第一次知道“阴阳失调”的严重性!”就算是现在,罗一家只要一想到她们一个个都有可能变成那个模样,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所以我们那时才会做下那个约定呀!”楼兰窃笑,朝她挤挤眼。
“约定?什么约定?”回想起来的记忆中并不包含这项,罗一家不禁呆滞了下。
楼兰老实不客气的瞪她一眼──“开苞!我们约定好了,到二十八岁前要是还没交男友,就要找牛郎开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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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开苞!?
瞬间,罗一家失去了语言能力,她张大了眼,像看鬼一样的看着楼兰。
“怎么,难道你忘了这回事了?”楼兰又白了她一眼,受不了她的没记性。
“那、那、那个,不是开玩笑的吗?”罗一家开始口吃了。
“开玩笑?难道你真想变成那种老处女?”楼兰的样子比她更惊讶。
“我当然不想!”罗一家立即撇清。
“那还有什么问题?”两手一摊,楼兰样子甚是洒月兑。
“当然、当然有问题。”罗一家吓都吓死了,她没想到楼兰竟把当年随口玩笑的话当真了!
“什么问题?”楼兰随口问着,整个人已晃到茶几前,拆开罗一家带回来的阳春面,俐落地搅拌两下,让油汤均匀润泽每根面条。
见她仍迳自唏哩呼噜的吃着面,罗一家皱眉,接着说道:“为了不让荷尔蒙作怪,所以跟陌生人做那档子事,那感觉……很怪吧?!再说,不晓得那人身上有没有病,要是倒楣一点被传染了,那不是得不偿失?”
“放心,人选我当然会小心挑选,不会挑个有病的让自己跟着得病,再说,我一定会要他戴。”含着一大口的面,楼兰含糊不清的要她安心。
“这、这也不是重点吧!”罗一家快速搅动她为数不多的脑汁。
“重点?安全的性行为还不是重点?!”楼兰张大眼看她。“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安全的性行为当然重要,但你现在的问题又不单只出在安全的性行为上。”罗一家连忙解释。
“好吧,那你所谓的重点是什么?”楼兰很富求知欲的问。
“我的重点喔,那个……那个啊……啊!我想到了。”幸好,罗一家还真想到推托的藉口。“就算要当真,也是三年后的事情吧!我们现在才二十五岁,距离当初约定好的二十八岁还有三年的时间,所以不急、不急啦,你犯不着现在就开始想这件事。”
咬着筷子,楼兰思考了下。
“这样说,是没错啦!”虽然认同了罗一家的论点,但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很困扰的样子。
“那……”见她那样,罗一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地开口追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楼兰幽幽叹了口气,回她一句。“我已经找好对像了。”
“什么?”还没反应过来的罗一家只能一脸疑呆地看着她。
“就像你听到的,我已经找到了对象、那种可以来个一夜风流的对象。”楼兰是认真的。
“你真的跑去找牛郎了?”罗一家咋舌,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怒或恼,只听到她爆出一声激愤的叫喊。“你一个人去?怎没找我?”
真是太过分了,她不过是回老家住了几天,楼兰竟在这几天内背着她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
“虽然我还没胆找个牛郎回来,但早想去牛郎店看看了,结果我才回老家住没几天,你竟然就自己跑去开眼界,就连对像都物色好了,过分!!真是过分!”
罗一家连声埋怨。
要说起求知精神,她可不下于楼兰,可以说是个对新鲜事没有抵抗力的人,只是她没胆,通常要有伴陪同,才敢展开她好奇的探险之旅,也因此她相当埋怨楼兰抛弃她、自已一个人去尝鲜的行为。
“问题是我也没去呀!”被埋怨的楼兰,一脸无辜。
罗一家一愣。
“但你刚刚说……”想了想,她换了个方式问。“那你怎么找到人选的?!”
“喏,就是那个喽!”楼兰指指窗口边的望远镜,神情有几分得意之色。
“用望远镜?”望远镜?牛郎?意思是,她们住的这地方附近开了牛郎店吗?
镑种疑问在罗一家的心中浮现。
“嘻,是呀,就是用望远镜,我刚在看的那个,就是我属意的对象,真没想到,我们这附近就住了个优质牛郎哩!”楼兰承认道,接着又继续唏哩呼噜的吃起她的面。
“你用望远镜偷窥的就是你属意的对象?”罗一家被搞昏头了。“但你怎知道他就是牛郎?”
“嗯哼,我注意他好几天了。”吸了一大口的面条,楼兰口齿不清的说道?
“虽然一开始没望远镜,只能远远地看,但即使是那时,凭他的作息,我也知道他是牛郎。”
“怎么说?”罗一家皱眉。
“你要回老家的时候,我不是因为赶稿,所以没办法陪你回去玩吗?那时我赶稿赶得很凶,每天都写到天亮才睡,没想到连着几天清晨四、五点的时候,都听到巷口有车子进出的声音,还时而夹杂着不是很小声的打情骂俏声,所以我当然就会好奇地探头从窗口看一下是怎么回事。然后就看到那男的总是下车站在车边跟车内的人说话,连着好几个晚上都一样、只是送他回来的女人跟车子不同而已。”楼兰说明。
“你怎知送他回来的一定是女人?而且还是不同的女人?”罗一家好奇。
“我不是说了吗,他们每次都会打情骂俏一番才分手、虽然有段距离,但那男的可能很会逗女人开心吧,反正每次他们要分手时,车内的女人一定会爆出大笑声,听声音也知道是不同人,再加上车子不一样,当然就是不一样的人。”楼兰白她一眼。“而且你是不相信我的望远镜吗?我买回来偷看了好几天,绝对能肯定车里头的人不是同一人。”
罗一家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听起来……好像是牛郎下班、然后恩客送他回家的场景。”
“没错!”楼兰说得更起劲了。“一开始我就是这样怀疑,所以才会砸钱买下这副望远镜,好做更进一步的确定。
“所以经由偷窥,你发现了他是个猛男型的牛郎?”罗一家试着归纳出结论。
“不、不、不!”连用了三个“不”字,楼兰才觉得足以形容那种大错特错的程度?
“不?但你刚说你在看猛男?”罗一家觉得她前后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