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开口哩!”月童有气无力地回她一句,对于惠天郡这几日没出现,他比她还要哀怨。
“你的意思是,我真的有做错什么吗?”他的话让她稍稍打起精神。
“你的错,就是在于你根本不知道你做错什么。”他叹气,真想不通,一个性格别扭的人干么还要这样折腾自己,谁不喜欢,偏偏倾心于一个没神经的傻丫头?简直是作孽、在跟自己过不去嘛!
“你在说什么啊?”夏无双已经很努力了,但仍旧只有满头的问号跟着她。
“你老实告诉我,阿郡之于你……”原来还想问得含蓄一些的,但一想起她的驽钝,他放弃,只能改个方式问。“算了,换个白话一点的,你是怎么看待阿郡这人的?”
“阿郡?”她偏头,不明白他怎会这么问。
“没错,就是我们都知道的阿郡,你是怎么看待他的?”
“有什么好看待的?他是我的家人啊!”她说得理所当然,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又补了一句。之”有,他还是我的师弟,是师弟喔!”
她甜甜的笑,像是很高兴自己有这样一个师弟,殊不知,她的强调只换来月童无力的一声申吟。
“你怎么了?”她担心地问。
“除了家人,除了师弟的身分外,其他的呢?就没有别的感觉了吗?”
要不是因为已好几天没吃到好料的了,月童真想用力摇晃她,好让她闭塞的脑子能起一点作用。
“感觉?要有什么感觉?”她回他一脸的莫名其妙。
“难道你这人是没感觉的吗?”月童觉得无力。“不然换个方式好了,就算没感觉,看法总是有的吧?对阿郡这人,你有什么看法?”
她试着弄清他的目的,很小心很小心的开口。“阿郡喔?他、他是个很好的人啊,只是别人可能不会这样想吧!”
“我不问别人,我只问你的想法。”
“问我喔……”她迟疑了下,开始认真的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如果是问我的话,不用说,阿郡当然是世界上最好、最完美的人啊!
你都不知道,他真的好厉害耶,我听爸爸说,不管教阿郡什么,他总是很快就学会,而且又快又好……”
“那不单单只是青出于蓝而已喔!你知道吗?馥园会有今日的规模,名气大到连内地那边的人都请爸爸过去做技术交流,全是因为阿郡的关系呢!”她一脸骄傲,而那全是因为惠天郡而起。
“这事没外人知道的,其实从很多年前开始,阿郡就建议爸爸在菜色的口味或造型上改良,做得更精巧细致,让馥园的菜色更迎合大?的喜好,而且另一方面,他还会叮咛爸爸一些经营管理上该注意的事,就连后来要投资连锁分店,阿郡不但是拿他自己期满的信托基金出来运作,事实上所有的计划也全是阿郡私底下打理规划的,爸爸只负责出面经营而已。”
“所以他在你心目中,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就是了。”他发现她讲的全是惠天郡过人的才能而已。
“不止这样啦,除了精明能干,阿郡他人也很好,我是指性格上。”她强调。“或许他那闷闷的个性或爱闹别扭的样子,在外人的眼中是冷淡、不爱搭理人的酷样,但其实他只是不擅表达自已而已,说起来,他是个个性害羞的人呢!”
“……”若不是为了形象,月童那张绝代美?真要抽搐了起来。
害羞?这字眼跟惠天郡搭得上关系吗?
“你别不信。”夏无双看出他极力想压抑的反对表情,继续补充说明。
“我所谓的性格好,其实就是隐藏在他害羞的个性下,或许他平常总一副酷样、不太说话,但其实他只是不爱多说话,习惯闷着头、安静、默默地做他认为该做的事罢了。”
怕他不信,她连忙拿最近期的、就是隔壁班女孩说的埋死猫事件,来证明自己的论调。
“所以说,阿郡在你心目中是个精明干练又害羞内向的好人?”他为她做总结。
她迟疑地皱着眉,总觉得不止这样简单,对于阿都,她能说出他好多好多的优点,只是一时之间,她没办法说明白。
“唔……你要这样说,也是可以啦!”她想了下,勉强同意他的说法。
“那好,你试着想像一下喔!如果他精明干练、个性害羞内向的优点让其他人发现了,就像那个要你转交情书的女孩子一样,很多人前仆后继地向阿郡表达爱意,然后有一天,阿郡接受其中一个女孩子,开始跟她交往,放进了感情,然后再有一天,他们论及婚嫁,结了婚、组成了小家庭,彻底离开你们夏家……”
“不行!”夏无双叫嚷出声,阻断他后头的假设。
“不行?”月童表面冷静,内心有丝丝的欣慰。总算,这个不开窍的女人有一点点进入状况了。
“为什么不行?”他好整以暇地问。
“那个……阿郡他……”她辞穷,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从来没想过阿郡会有离开她的一天。
“好吧,那我们先不要想那么远好了,先来想想,若阿郡如你的希望开始交女朋友,那么虽然到时他还是住在你家,是你的家人,但他的注意力可就不再像以前一样会全心的放在家里喔!”月童说得含蓄,决定一点点地为她分析。
见她听得认真,他续道:“到时候,他的心思大半会放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到时他可能没空理你,只忙着讨好他的女朋友……”
“不理我?”夏无双不想这样没礼貌,但听到此时,她忍不住开口截断他的话。
“是啊,不过他不是故意不理你,只是因为他的心全放在女朋友身上,难免就会冷落了家人。”月童继续刺激她。
扁着小嘴,夏无双无法一言语,只要想到惠天郡有可能再也不理会她,她的心里就好难受,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让她难受得想哭。
“我……我要回家了。”她闷声说着,取饼书包,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早已是放学时间,只是她以为这一日的惠天郡应该气消了,会上社团教室来,所以背著书包过来等他。
谁晓得从头到尾他都没出现,至于她,则让月童的一番话搞得心烦意乱,索性放弃等待、早早回家算了,反正这三天惠天郡同她闹别扭,也不等她一起上下学,她还是一个人回家好了。
见她如此沉重地离去,月童不但不表同情,还得意地露出一抹诡笑来。
经由这一番刺激,他就不信还没办法让那闭塞的脑子开窍。
只是在成就他们这一对温吞到死的有情人之前……谁来救救他的胃啊?
饿……他真的好饿喔……☆☆☆
没去社团,气闷的惠天郡一放学就回家,早早做好了晚餐便躲回房,气恼得不想见那没心没肺又没肝的小女人。
然后他听见她开门回来了,但不似这几日努力的讨好,他没再听见她在他房门前叨叨絮絮地说话,也没听见她进厨房吃饭的声音,而在她进门后没多久,恰恰好电话在这时响起,他只听见她接了电话讲了好一会儿,之后就挂上电话直接进了她的房,然后就再也没了声响。
惠天郡皱眉,但仍隐忍下心中那阵好奇,试图专心于手中的报表数据。
但三十分钟过去,当他还停留在原页时,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不想输得太难看,他悄悄出了房门,来到对门处,像贼一样的贴着墙想偷听点什么声音,好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