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病得很重很重呢,怎么能随便乱爬起来呢?生病的人要乖乖躺好啦。”四平八稳的跨坐在他的胸膛上,她说着,话中的内容完全是她生病时被告诫的话语。
玉阳啼笑皆非,只觉得她管家婆的模样,当真是可爱得紧。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虽然是你害我吓一跳掉进水里的,可是你救了我啊,这是事实。雪娃说受人点滴,自当涌泉以报,那虽然我已经报过一次了,但帮你取暖那是小事,不怎么算数。你等着,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才能对你涌泉以报。”小小的脑袋瓜子没法儿有条理的说明,只能东凑一句、西拼两句,含糊的说着。
玉阳在她乱糟糟的话中抓住一个重点。“你是掉进水里的女娃儿?没事了吧?”
“我不是女娃儿,我是小灵子啦。”她纠正他。
玉阳微微一笑,因为她精神奕奕的好气色,连带地让他也觉得心情愉快。“看你这样有精神,应当是没事了。”
“我没事,你可有事了。”皱皱可爱的小鼻子,灵曦不以为然。“大阿哥,你病得很严重呢,要不是贺磷及时拿到赤心莲回来……啊!我怎么光顾着跟你说话,快,快把最后一口药给喝了吧。”
想到她的“喂”药方式,玉阳直觉就要拒绝,但还没能开口说点什么,她高高嘟起的小猪嘴已经凑了过来,让他躲也躲不过的只能由得她去。
“嗯,好苦喔,要不是这药是你的救命药,我可一点也不想尝这可怕的味道。”吐着粉红色的小舌尖,她邀功似的抱怨着。
清俊的容颜满是尴尬,当真是让她弄得哭笑不得。
“好了,药吃完了,那你要乖乖睡喔。”她模模他的脸,就像平常生病时,旁人为她做的一般。
“贺磷跟其他人呢?”他开口,温温雅雅的嗓音就跟她想像中一样的好听。
“贺磷为了帮你取药,受了伤,现在小翔子师兄正在他那儿帮他换药……我很捧喔,为了怕小翔子师兄粗手粗脚弄疼贺磷,还特地让珍珠陪他一块儿去了,而且还不只这样,我自己想出这个让你吃药的方式,是不是很棒?”她解释着,还不忘邀功。
不等他回答,她已从他身上爬下来,把药碗往桌上一丢“啊!快躺好,你快躺好啊,你病得那么重,现在才刚醒过来,还不能起来啦。”见他试图坐起,她连忙制止。
“不碍事了。”并非逞强,如今的他不但成功的破除身上的寒气,服下赤心莲后,连同那改变体质的功疗也一并完成了,顷刻的醒转,他的体质已有了巨大的转变。
“才怪,怎可能会没事,你之前病的好重呢!”皱着小脸。
“你快些躺好,再睡一会儿吧……你放心,虽然没有其他的人在,可是我会照顾你的。”
小小的脸儿散发着坚定的光彩,看着她那豪气干云的可爱模样,清雅俊逸的面容上漾出一抹温柔的笑。
“你不相信我吗?”他温柔的笑容让她产生自我怀疑。
“还是你想叫别人进来服侍你?”
不知怎地,看出她的小小失望,那让他觉得特别的愧疚,于是月兑口而出──“用不着麻烦别人了。”他阻止她,在连他自己都诧异的情况下,不过倒真的很成功的换回她灿烂的笑颜。
“那你快睡吧,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她一溜烟的钻进被窝里,柔软细瘦的小小身子极其灵巧地缠住了他,密密地紧黏着他,那动作之熟练的,就像是她常常这么做一样。
这样的行为、举动都是不合宜的,尤其是对素来谨守礼教的玉阳而言,那更是大大的不恰当,他不但整个人僵住,就连俊颜也瞬间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不过,那一瞬间的僵硬与不自在很快就释怀了──她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而已?
想到这点,他撤下心防,不再多所顾忌,就由得她去,任她抱个满怀。
当敖凤翔带着珍珠回来时,看见的正是两人相拥而眠的画面。
“啧!这小表头真是能睡,也才离开一下子,她就睡得跟头小猪一样。”敖凤翔啧啧有声地批评着。
不同于他,珍珠有另外的发现,纤纤素手指向桌面上的药碗。“二公子,你看!”
敖凤翔大吃一惊,尤其是取饼药碗细闻、证实有赤心莲的气味后,更加的心急。
“药呢?是谁喝了药?小安子?快把小安子找来!”深怕好好的一碗药被阴错阳差的喝掉,敖凤翔可紧张了。
“二师兄,你还是一样的急躁。”
温雅带笑的嗓音突然响起,循声望去,敖凤翔望入一对熟悉的温柔瞳眸当中,明显一呆。
“奴婢见过大阿哥。”珍珠极快的反应过来,连忙行礼。
“你……你醒来了?”敖凤翔惊喜的大喊一声。
“嘘,小声点,别吵醒这娃儿。”看看怀中睡得香甜的小丫头,玉阳轻声制止道。
“先别管她,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敖凤翔的急躁才不容许他去理会一个小表头。
“我看,我们还是出去谈吧。”玉阳想坐起身来,但有些不容易,因为巴粘在他身上的小人儿倚是顽强,依然紧紧巴着他不放。
“大阿哥,让珍珠来吧!”珍珠连忙上前帮忙。“真对不住,我家格格自幼失去双亲,缺乏父母亲的关爱,被太后接到养心园后,虽然不乏人关心照顾,但在这里,她更是缺乏与父执辈相处的经验,这会儿恐怕她已经把大阿哥当成父兄之类的长辈看待,所以特别缠人。”
“无妨。”清俊儒雅的脸庞上看不出特别的情绪,由得珍珠帮忙,“拔”开粘在他身上的小家伙。
睡眠中骤然失去他的怀抱,精致小巧的美颜流露出不悦。
“啧!真是个麻烦的小表头。”敖凤翔撇嘴道。
模模那紧皱起的小眉头,清俊儒雅的俊颜露出浅浅一笑。“如果不是你口中的『小表头』,只怕玉阳的一条命早到阎罗殿报道去了。”
“你知道?”敖凤翔觉得惊奇,按理来说,亲亲小师弟一直是昏迷不醒的,怎么可能知道当中所发生的事。
玉阳这才真正的确定,先前他只是怀疑,因为,她一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某些模糊的画面也因她的小身子而被唤醒,只是太过模糊了,所以他大胆假设,假设前些天供予体温、保住他性命的人是她。
如今事实证明,他果然猜对了。
“你还记得什么?”敖凤翔好奇,也突然的想起。“对了,最后那碗药应该是你喝的吧?你怎么喝的?小表头没力气搬得动你,也不可能是你自己爬起来喝药,那……”
假装没听见他的问题,完美的掩饰掉那份不自在感,玉阳迳自向珍珠交代道:“你好生照顾她。”
敖凤翔本想再继续追问,但玉阳已顺势转掉话题。“走吧,我们出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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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功十二周天,敖凤罩方才睁开眼,就瞧见他费心救治的人眼中带笑地看着他。
“记得提醒我,千万别与你为敌,就算真那么不幸,将来有这一天,我们师兄弟心生嫌隙、反目成仇了,要大打出手前,你也得出声制止,可别让我真跟你打起来了。”一开口,敖风罩就说着让人模不着头绪的话。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听不出兄长的玩笑话,敖凤翔一脸的受不了。“我们跟玉阳的感情这么好,就像亲兄弟一样,怎可能有反目成仇的一天?再说,依玉阳这种温吞到死的性格,会跟谁反目成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