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摔进一双坚强温暖的臂膀中。
熟悉的阳刚气息涌进鼻腔,翁元让来不及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他不断感谢老天爷的喃喃细语,感受到那副解救她月兑离危机、带来安稳的胸膛。
“没事了、没事了,我的让儿,有我在,你很安全……”山无陵颤抖地替她解开手上的绳索,一直重复差不多的话语,恐惧和暴怒的战栗从僵硬的身躯中涌遍两人。
以为自己接不住的那一刻,他吓得面容扭曲,全身血液冰冷,还以为自己的心会跟着她一起摔碎。
无陵……
她想出声,可是破碎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皮也好重。
“嘘……什么都用不着说,睡一觉吧!你累了,我马上带你回家……”
翁元让感觉到丈夫不断地模索自己的发丝和脸颊,安心像一种甜美的酣意席卷而来,之后他又说了什么,她也听不到了……
她知道自己正在昏睡中。
“会醒吧?”
“这……”
“你只要告诉我,她会不会醒?我并没有问何时醒。”
“会,夫人会醒的,只是……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我等!”
她听见山无陵暴躁的怒斥,和杂沓的脚步声,心想自己应该醒来,告诉丈夫不用担心,她好好的,只是有点累,醒不过来而已。
无陵啊……她在心里无力地呐喊丈夫的名字。
“别吵!”山无陵受够旁人焦急的纷乱步伐,厉声喝道:“够了!都给我出去!”
所有的人鱼贯离开,房间内很快的就剩下他浓重的喘息声、张扬的火气,以及紧绷的忧虑。
他得承认,自己真的吓坏了。
当第一眼见到脸色惨白对他哭泣的她时,他的心立刻感到一阵刺痛;当她脆弱地被抛起时,他真怀疑下一瞬在自己怀中的是体温渐渐流失的冰冷尸体,那一刻,他明白这个小女人对他有多么重要,重要到他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和她交换。
修长的指头好轻好轻地摩擦尚未恢复血色的秀容,她的身上有好几处淤青,脖子上那可怕的五指印包是提醒他当时有多么无能为力,才让她受到这么大的损伤。
闭上眼,画面浮现眼前,他的舌尖仿佛仍能尝到那种恐惧不安的滋味,而且永远都会记住自己可能无法救回她这条小命。
包何况她月复中还有他的孩子!
大夫说她因为遭遇重大变故而过于震惊,染了风寒,又有身孕,才会如此虚弱,幸好她的身体底子不差,只要好好的休息,就会醒来……问题是,她都睡了三天了呀!倘若无法吃下任何东西,他怀疑她真的会有力气醒来。
在她昏迷的这几天,他非得不断地确认她的鼻息,才能安心,夜晚时,甚至得抱着她方能入睡。
他几乎废寝忘食,也懒得去管那一夜的动乱,一心一意守在床前,深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让儿,我等你,多久都等……”山无陵搓着她不再红润且略微凹陷的脸颊,喃喃细语,“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
那是阴雨直落的一天。
应该天亮的时辰,外头还是灰蒙蒙的,洒进房内的光线自然不多,还不断听见雨落在屋檐上的声音。
搂着娇小的人儿,意识到下雨时,山无陵的心情一阵抑郁,检查过翁元让,确定她还睡着,鼻息沉稳轻盈,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替她调整更舒服的姿势,不打算起身,双眼一闭,又跌入黑暗之中。
这次,他做了梦。
梦见与现实中完全不同的干爽草地,洒满金色的阳光,把整片绿意染成一片光灿灿的草地海,随着风吹动,那么美好,悠闲。
第一个跃上脑海的念头是要带翁元让一起来,可惜她不在,于是他随意地走在这片温暖的金黄海波中,忽然听见身后有窸窣声。
他回头,见到她,于是笑了,没想到她也扬起嘴角。
他朝她伸出掌心向上的手,她抿着欣喜的笑意,让两人的手交迭,轻飘飘地扑进他的怀里。
她好温暖,好真实,他一再用手去碰触粉女敕饱满的脸颊,直到她发出愉悦的叹息,他深深地吻住她,并感觉那双向来规矩、没有他的引导不敢乱动的小手徘徊在他的背脊,摩擦他的胸膛。虽然因为不熟悉,而没有强烈的暗示意味,仍点燃了他体内的。
他听见自己说她不够强壮,现在不适合,她却在他的耳边低喃深刻的爱语,催促他如同往常那样用身体爱她。
他的自制力在她的温声催化下溃不成军,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倒在松软不扎人的草地上,他开始用唇膜拜她美丽的胴体,享受她妩媚的喘息,在她身上洒下一点一点的星星之火,打算把两人一起推入燎原欲火之中。
他诱哄她为自己拱起身,然后把身体挤进修长的双腿之间,而后……
第10章(2)
山无陵燥热的身躯一震,瞬间惊醒。
“我几乎以为你不会这么快醒过来。”略带埋怨的沙哑嗓音自他的胸前响起。
眨了眨双眼,他这才发现自己并不仅仅在做春梦,而是某个刚醒来的小女人在对他上下其手。
她醒了?
“你……”他正打算说话,因为梦境而发烫,忍不住低喘,“不行!”
翁元让的眼色一黯,略微干涩的唇瓣吐出软软的哀求,“拜托,别拒绝我,让我感觉你是真的。”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拉过厚实的大掌,“我知道你也想要我……”
刚清醒过来,她的时间还停在那一晚,那样惊心动魄,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去的深刻恐惧在她的心头划下深刻的口子,她需要这个最重要、能够带给她安全感的男人替她抹掉那样的记忆。
她需要他!
“当然、当然,”他听见自己说着和梦境中相同的话,不舍她难过,又怕……“我怎么会不要你?但是你太虚弱了……我怕会伤了你。”
“没关系,是你,我不怕。”她跨坐在他的小月复上,接着缓缓拉开衣服。
她也许动作迟缓,但是睡了这么多天,精神非常好,而且非常需要他把自己紧紧地抱着,如同每次爱她那样激狂,才能确定已经月兑离险境。
“你会逼疯我。”山无陵的手已经不能克制地揉弄、摆布柔软的娇躯,脸颊泛红。
翁元让顺着他的意思,平躺在床榻上,当刚硬的身子压上自己时,挺起上半身,搂抱住他的肩膀,低声地说:“只管爱我就好。”
而后,他迷失了。
山家的佣人出入口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先左顾右盼,确认没有人察觉后,悄悄地溜出小门。
“要去哪里?”一道隐含着愉悦的森冷嗓音从她的背后冒了出来。
翁元让几乎想立刻拔腿逃跑。
“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不如这么说好了,如果你想要未来都待在我们的房里,半步也不能踏出去的话,尽避逃吧!”后头的人又说。
抿了抿唇,她转过身子,咕哝道:“我没有要逃。”
“噢,那就是自主意识想离开了。”山无陵点点头,表情严肃寒冽。
翁元让低垂着头,算是默认了。
山无陵牙根重重一咬,几乎咬碎一口牙。
他做错了什么?这个小女人才和他欢爱过,竟然拖着疲惫的步伐,急着想离开他身边?!
有没有搞错?
“如果你无法说出一个令我信服而且满意,能够解释你不在床上的理由,从今以后三天,我就把你绑在床上,连茅房都不准你去。”
翁元让扁了扁嘴,数度张口,又好像有东西梗在喉头,吐不出半个字。
“你知道我不崇尚耐心是美德这句话。”山无陵逼近,表示再也没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