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她连反驳的声音都闷闷的。
“是真的,你以为大家对你的看法会建立在一个意外的跌跤上吗?就算你摔倒,可这也不能改变什么,不管是莫姑娘的救命恩人、怀袖的二姊,还是我最心爱的女人,这些角色都不会改变,因为你就是你,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而有所不同。”凤秋官以难得的认真语气说道。
心爱的女人!?
君海棠所有的注意力只放在这一句上,她没料到他会冒出这一句来。
“你……你又在作弄人了。”没有高兴,她反而难过地又掉下了泪。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凤秋官让她哭得心慌意乱,完全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呢?老是莫名其妙地冒出这种话。”她含泪指控。
“莫名其妙的话?我说了什么?”他抓不到头绪。
“你还装傻。”她越想越难过。“我们的事,你总是口无遮拦地乱说。是对着我也就罢了,像刚刚,你竟然全跟怀袖说了……你以为酒后乱性的事很是光彩吗?你这样说,我以后要怎么做人?”
凤秋官听得瞠目结舌。
没错,两人之间的亲密,是不好对外人提,但这会儿他会说出来,也不是真像她所说的那样,是胡乱地随便到处乱说。
需知,如果对像不对,他自己也不愿到处嚷嚷两人的情事,而会看对像提,还不就是希望用第三者——她会在意的第三者——的言论来逼她正视他的存在、他的心。怎么这会儿……看着她的泪,凤秋官开始觉得头大。
奇怪,这么简单又明白的事情,她怎么会误会了呢?
第六章
“误会!你误会我了!”在她新一批泪水涌出前,凤秋官连忙喊冤。
“我都亲耳听见了,你还想狡赖赖。”
“没错,我是说了点什么,但要认真说起来,我刚刚对着小怀袖,就算真说了些什么,也只是表面带过而已,又没真说出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他为自己澄清。
“但是你让怀袖知道我们已有夫妻之实,那也是事实,就算没详细解说,她还是知道了我们不可告人的关系,不是吗?”她觉得难堪的是这个。
“什么叫不可告人的关系?如果没有那种事,你以为人类想传宗接代是怎么办到的?这种事可是神圣又伟大,别说得它很肮脏污秽似的。”凤秋官纠正完她,紧接着说道:“至于我们之间会发生那种事,也只是迟与早的事情,眼前的差别只在于我们成亲了与否,因为就算我们现在没做那件事,成了亲之后,就算不说,光是用想的,大家也知道我们一定会做这件事的啊!”所以要他说的话,他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
“你看,你又在乱说了。”她气极了他的死性不改。“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喜欢用奇怪的话作弄我。”
“有吗?”凤秋官觉得莫名其妙到了极点,真想不出他刚刚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还是是了什么话。“我『又』乱说?可以请问一下,我说了什么吗?”
“成亲!你又提到要成亲了。”她月兑口而出,说出问题点,而且一次把她的不满统统给诉尽。“不止这样,刚刚你还想戏弄我,说什么心爱的女人……这种话你是想说给谁听?还不就是我?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我出洋相那么有趣吗?”
凤秋官开始严重地怀疑起,他们两个人现在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
“呃……这有什么不对吗?”他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试图弄清问题。
“不对!当然不对!而且是大大的不对!”她显得有些激动。“我明明就不是什么你心爱的女人,你这样说,不是想让人误会是什么?”
稚气的女圭女圭脸险些扭曲起来。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存在啊?”他有种荒廖感。“该不会……该不会你一直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关于我对你的感情?”
“你本来就是在开玩笑!”她从没怀疑过这一点。“你这人一直就这样,什么都拿来开玩笑,即使是感情的事,也是拿来说着好玩的。”
“我没有!”他喊冤,到现在才知道,他们玩了这么久的“你追我跑”,原来是为了这么该死的误会。
“你有!”她气恼。
“但是我真的没有啊,一直以来,你就是我最在乎、也是最重要的人,这件事一向就是明确而且不变的,我以为你明白,但怎么知道我搞错了,你不但不懂,而且还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他险些要晕倒了。
“你本来就是开玩笑,一直就是,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想念只要有机会,你就是想要作弄我。即使是感情这种事,只要能作弄到我,什么恶心的话你说不出口?”她恨恨地抹去又溢出的泪水。
“你怎么会这么想?”凤秋官有种无力感。
“你要我怎么不这么想?”她比他更感到无力。“普通的人,会因为几句儿时的戏言而想要成亲吗?”
在两人儿时,曾为了一串糖葫芦而互许终生,而一年前,他就是提出这儿时的约定,说是要履行约定要娶她,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但是我一直就是当真的啊!”凤秋官苦笑,真的是欲哭无泪。“不是开玩笑,从严就不是,或者是我处理得不好,让你误会了,但一年前会抬出我们儿时的约定,希望你履行承诺嫁予我为妻,不单单是为了履行约定,而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一直、永远地在一起,这样你能了解吗?”
她没接话,也不知道是有没听了进去。
凤秋官见状苦笑。“我是真不知道你对我的误会有那么泞,要是早知道抬出儿时的约定会让你误解成这样,我是决计不会提上一字一句的,只是……你知道吗?当初我会决定那么说,全是因为我太过于心急想拥有你,为了不让人早我一步定下你,所以我抬出儿时的约定,因为知道你是个重承诺的人,想藉此直接定下你……”
之后的事他不再赘言,因为她跟他一样清楚所有后来发生的事。
在他被她从婚礼前夕劫走后,两人虽结伴同游、一块儿四外晃晃,但她不再让他有关任何一句成亲,或是关于两人未来的任何事,包括肢体上稍微亲密一点的举动都不行,也就别提抱抱她、亲亲她的这些小动作了。
若不是行至绍州,他略施小计地让她多喝几杯,进而吃了她这块女敕肉,他还在想,他们两人这样干耗不知得耗到几时。
其实真的是很卑鄙兼下流的,但他真的是没办法了,只好打着“先完成上的统一、再进行心理上的交流”的主意,以为这是能拉近他们之间距离的最快方法,哪知道……哪知道……唉!
“君君,我现在知道我的做法错了,但你说啊,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想念我的真心、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的呢?”只要能知道错在哪里,他便能想办法补救。
“阿凤……”她开口,仍有几分哽咽,但已极力地压抑过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是再提这件事了。”
她那故做镇定的话只是将他推向地狱。
“为什么?”他整个人开始烦躁了起来,不明白在他说了这么多之后,她怎么还是弄不懂呢?
“我知道你爱玩,什么事只要你觉得好玩,就算得花极大的精神去做事前的工作,贪着能玩的份上,你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但感情的事非比寻常,是不能拿来玩的,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现在事情都说破了,这个游戏你就停手吧,别再逞强继续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