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说成这样,君海棠直觉地低头看了下自己,除了绑手绑脚不方便外,她实在感觉不出穿成这样子有什么好的。
“我不喜欢穿成这样。”她嘀咕着,还是觉得穿着男装比较舒适与自在。
“没关系,那只是因为你还没习惯,等时间久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习惯了。”
凤秋官不以为意,他很明白时间与习惯所能造成的功效。
“你又知道了,穿成这样的人又不是你。”轻哼一声,君海棠找碴。
“二姊,你别跟凤大哥找麻烦,真的,久了就习惯了,像我,我还不是一样都穿着女装,日子也是一样的啊!”君怀袖明显地胳臂往外弯,一面倒地倒向凤秋官。
“怀袖,你凤大哥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做什么一个迳儿帮他说话?”君海棠受不了。
“没有啊,凤大哥哪有给我什么好处?我只是觉得二姊你太欺负凤大哥了,虽然他很宠你,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不然他哪一天要是开始介意了,心里有了疙瘩后不再像现在这样宠你、爱你,那岂不糟糕?”君怀袖想得很是天真。
君海棠看着她,样子活像是见鬼一样。
“是啊是啊,君君,你别老是气唬唬的,对我那么凶,虽然说这无损你的花容月貌,你还是一样的美而且生气勃勃,更加地光彩动人,但问题是,你凶的人是我,如果真把我给吓跑了怎么办?”有人撑腰,凤秋官更加不怕死,嘴皮子耍得可溜了。
“你跑啊!”君海棠赌气地月兑口而出。“有本事你就别管我、离我远远的!”
“你叫我跑?是我听错了吗?你叫我跑?”凤秋官捧心,一脸的震惊。“我就知道……就知道……”
“凤大哥你怎么了?”君怀袖反应不过来,一下看看这儿,一下看看那儿的,很是担心,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喔!小怀袖,你听听,你听听你二姊说的,她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呢?”
凤秋官一脸的凄苦,活像被抛弃的小媳妇。
“啊?”怀袖一脸的茫然,不懂他话中的“不负责任”是指什么。
君海棠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有种极不好的预感,果然——“你二姊她不想负责任啦!在她藉酒装疯、强硬地占有我的清白之后,竟然想吃干抹净,当没这回事,现在就要我别管她,离她远远的。你说,她这话是不是很不负责任?”凤秋官唱作俱佳,就差没挤两滴眼泪来应景了。
怀袖倒抽一口气。“真的吗?你们……你们已经……”
没料到能听到这么“第一手”的滚烫消息,怀袖素指一下指指君海棠,一下又指指凤秋官,不敢相信这两个人已经偷偷地把饭煮熟了。
想当初,她跟她的傲阳还是成了亲才“煮饭”的,没想到她这二姊还没正式成亲,就已经……就已经……“怀袖,你别听他乱说。”君海棠亡羊补牢地想解释点什么。
“我乱说?你敢发誓,你那天没有喝酒?没有占了我的身子?”凤秋官抓住了机会,当然不肯放过她。
“我是喝了酒,而我们确实也是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听到没?小怀袖,你听到没?你这个二姊多过分,已经强占了我的身子,老实承认也就算了,竟然还说那是不该发生的事……噢!我的心真是要碎成千千万万片了。”
凤秋官捧心指控。
“二姊,你怎么可以这样?”怀袖直觉地帮腔。
“怀袖……”
“你不要再想狡辩了。”凤秋官可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连忙先说了。“小怀袖她自己有判断力,她已经看穿了你,知道你就是想不负责任!”
“没错,二姊,我有判断力,我觉得你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把饭给煮了?人家是跟傲阳成了亲,才能煮饭的。”怀袖嘟着嘴,觉得很不公平。“还有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既然都强占了凤大哥的清白,你就该要负责,怎么可以想推卸责任呢?
你这样真的很糟糕的,你知道吗?”
“怀袖我……”
“君君,你不要再说了,我的心已经碎了。”凤秋官再度技巧地揽过发言权。
“噢,可怜的凤大哥,你放心,这件事就交到我身上,我一定会让二姊她对你负责的!”怀袖豪气万千地允诺。
“小怀袖,你真是个好人啊!”
“别这么说,是我二姊犯下的错事,我这个做妹妹的要她负责是应该的。”
“啊!要是君君能像你这么善解人意,那不知道有多好。”
“凤大哥,你千万别这样说,二姊她虽然有点男孩子气,但她的人也是很好的,我反而羡慕她呢!”
“是吗?那……等等,君君你上哪儿去?”本来还想一搭一唱下去,但君海棠突然往外走去的举动让凤秋官止下了所有的嬉闹,先拦下她再说。
“没什么。”君海棠的表情很是冷静,而且太过冷静。“既然你跟怀袖这么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索性我把地方让出来,好方便你们能继续聊个够。”
喔哦,佳人被惹火了!
“别这样嘛君君,大家说着好玩的,你别生气了。”稚气的女圭女圭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凤秋官也知道自己玩得过火了。
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怀袖直觉地跟着劝说:“对啊,二姊,你的头发还没弄好,怎么就要跑出去了?刚刚不就是为了弄不好你的头发,我们才会想找凤大哥进来帮忙想办法的吗?”
“不用了,就算是要披头散发,我也不想看到他。”君海棠心中极火大,因为她没料到凤秋官竟然敢当着怀袖的面说出两人曾有过的亲密关系,而且还可以把白的讲成黑的,彷佛真是她强占了他似的。
“君君……”凤秋官紧拉着她不放,知道他要是这时候放人才是真的傻了。
“你走开,别碰我啦!”她闹脾气,不自觉地像起一般的女孩子一样,使着性子。
怀袖眨眨眼,再眨眨眼……老实说,她具的搞不懂,现在发生什么事了。
“谁!?”
在怀袖还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听得凤秋官与君海棠同时大喝一声,而且还极有默契地同时纵身,共同的目标是——窗户外偷听的人!
“啊!”
“哎呀!”
“喝!”
同一时间,惨叫声、惊呼声及吓到的抽气志,三种不同的声响同时响起。
最末一声的惊喘是源自于好奇想偷听的莫纤纤,她没料到凤秋官会突然地开了窗,这突来的举动让无所遁形的她惊得说不出话,连偷听的困窘感都还来不及有,整个人就呆愣在原地。
至于第二声的惊呼声是来自于怀袖,在眼见君海棠一脚踩上自个儿的裙摆,导致飞纵的身子跌了个狗吃屎时,她很难不叫出声。
而第一声的惨叫,不用说了,自然是出自于君海棠本人,由于忘了身上的女装,才一个不当心而已,她不注意中踩到了自个儿的裙摆而失去平衡,不用想像会发生的事,直觉地便惨叫出声。
所有的事在眨眼的瞬间发生,快得连凤秋官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君海棠摔倒。
静默,是各式声响出现后唯一所剩的——唯一还能有反应能力的人是凤秋官,他看了看窗门外还没回神的莫纤纤,再看了看掩着嘴发不出声来的怀袖,视线最后落在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君海棠……糗了,这下麻烦真的是大了!
★★★
慢慢地,被吓呆的莫纤纤回神了,但在偷听被现逮的羞耻心出现前,她眼中所见的事物让所有不好意思的感觉被压了下去,只剩下惊讶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