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阿堂自做主张地带走我,实在该跟你说一声的。这一个月来,你一定很担心我,真是对不起,让你操心了。”她坚持地表示着她的歉意。
凌承云看着可以说是进步神速的她,一脸的复杂,像是想说什么似的。
“有什么不对吗?”察觉到他异样的注视目光,乔若有些不解。
“你……过得好吗?”想了很久,凌承云只能用这么一句笨话来做开场,然后在话一说出口之后,在心底把自己骂了个半死。真是废话!一个过得不好的人会如此容光焕发、精神奕奕?
“谢谢凌大哥的关心,我很好。”没觉得什么不对,乔若微笑。
“那就好……那就好……”凌承云只能这样说着,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凌大哥怎么会来这里的呢?”乔若后知后觉地想到。
“一个月前你无故失去踪影,我不放心,所以请了私家侦探调查,今早才刚拿到报告,人现在就在这里了。”凌承云也不瞒她。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过意不去,但乔若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用道歉,真的,只要你过得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阻止她的自责。
“对了,凌大哥,你等一下,我找阿堂下来,让他亲自跟你道谢。”突然想到这件事,乔若兴冲冲地起身。
“不!不用了!”凌承云快速地拦下了她。
“不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别这么说。”他勿勿打断她。“别忘了,当初害得你受伤的人也是我,救命恩人这四个字我担不起。”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了。”他再次打断她的话,然后慎重地说过:“听我的话,不用惊扰到『他』,我这一趟来,就只想跟你谈一谈。”没力气,也没精神去装做不知道她口
中的阿堂是谁,拦下她的应承云说出他的意图。
“凌大哥想跟我谈什么?”乔若顺从地放弃叫人的意图,坐回了原位,好奇于他想谈些什么。
“有一些事……该怎么说呢?”真到了要面对,凌承云反倒有些犹豫。
乔若看着他,专心地等着他的话,一点也不清楚他心中的挣扎。
“你该知道的,私家侦探那边查出所有有关于你的事,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也知道所有有关于你的事了。”他先说道。
她点点头,表示了解。
她的了解你是为他打了一剂强心针,让他勉强定下了心神。他接着问道:“那个……『他』对你好吗?”
“『他』?谁?阿堂吗?”她有几分的搞不清楚状况。
“嗯。”他确认,语气热烈、急切地说着。“听我说,我知道我这么说很不应该。
我也从来没想过要破坏别人的婚姻,我只是很认真地想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不,我是这么、这么地爱着你,如果你跟他在一起觉得不开心,相信我,我能带给你幸福的。”
这时候的凌承云真是豁出去了,哪管得三七二十一还是三八二十四,一股脑儿地就把他想说的话全给说了出来。
只可惜,他说得太快又太急,乔若根本没办法吸收他的话。
“嘎?什么?”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只能傻笑。什么婚姻、什么喜欢、又是什么爱的,搞得她一头雾水。
“安琪……不、乔若。”他赶紧改口,还是不习惯她的新名字。『俄的意思是,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也很喜欢你,你是个好人。”乔若微笑着,完全弄拧了他的意思。
“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是爱,我爱着你,打从心底深处地爱着你,那种想为你付出一切感觉,你能懂吗?”有些的挫败感,但凌承云并没有放弃他的说明。
偏着头,乔若困惑地看着他。
“你有些懂我的意思了,对不?”凌承云大喜,紧接着再道:“我很抱歉我撞伤了你,但是你晓得吗?我多么感谢老天爷安排这一场的意外,让我遇上了你!是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的感觉;也是因为你,我才知道,真心想为一个人付出的又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你,就是你!”
对乔若而言,此刻的场面是有几分困难度的。
大致上,她大概能了解他话中的意思,但又很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的话,这两相之间的矛盾拉扯着她,让她困惑到讲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说这些真的很不应该,毕竟你已经是律堂的妻,但我忍不住,尤其是在我同样知道『他』对你的冷落跟漠不在乎的情况下。”他强调。
“妻?”她呆呆地重复他的句子,一长串的句子中只捕捉到这个惊人的字眼。
妻──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在她这一个月来的课程中,电视节目是很重要的一环,从电视里头,她完全明白『妻』这个字眼的意思。
“天啊!我真觉得自己是个无耻的恶棍,但为了你,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与其让你跟着一个不爱你、就只会冷落你的丈夫……乔若,离婚吧!苞那个不知珍惜你的丈夫离婚吧!你还有我,有我会疼惜你、照顾你,你绝对、绝对可以相信我对你的真心,我会疼你、宠你、爱你,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绝不会像你这个笨蛋丈夫一样,放任着你一个人不管,冷情到一个礼拜只跟你见两次面。”
脸上写着问号,乔若只能好困惑、好困惑地看着他。
“乔若。说句话,你说句话啊!”凌承云急切地想得到一点回音。大手忘情地欲覆上她的小手,但还没来得及碰到她──“你够了吧?”周身泛着惊人的冰冷气息,宛若来自幽冥地府的律堂拦下他造次的手,那一脸冷凝的寒冰,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阿堂。”乔若下意识地唤了一声,表情怯怯的,因为想起出房门前的信誓旦旦──理论上来说,不管如何,今日都不该是她独自出门的,可她为了证明自己已能独立,不久前才强力地对他保证并强调过,表示她可以很快地买回他想吃的烧饼与油菜,而经由一番努力的说服下,她才得以独自出房门。
如果无误,原本她也确实是可以做好她所计划:出房门,下电梯,走出大厅,过个两条街,到路边买份平民早餐,也就是律堂想吃的烧饼与油菜回来。虽然意外碰上了凌承云,但按她设想,应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可惜她错了!
第一,她没想到凌承云所谓的“谈”会谈了这么久,更预估错了他想谈的内容。
至于第二,她太高估律堂对她的放心程度;其实在她出门不久后,他便尾随着她出门,远远地跟在后头看着她,当然也看见了凌承云,但想想无妨,这才让她跟着凌承云谈一会儿的话,只是没想到会让他听到这么离谱的事。
这个该死的凌承云,竟想唆使他的乔若离开他?律堂额角的青筋隐隐浮现,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当场杀死凌承云了事,因而没注意到乔若对他的呼唤。
眼前的情势,加上乔若的表情,本就我见犹怜的她一出现那怯怯的神色,有哪个男人不会误解了她的意思?
以为她惧怕于律堂所辐射出的冰寒之意,凌承云马上挺身而出,以英雄救美之态倾诉道:“乔若,你别怕他,一切有我!”
“有你?”律堂不怨反笑,一个让人冷到骨里的笑容回出。“你当我是死了吗?”
话落,拳出──砰!凌承云被打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