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继续继续,你们可以开始打了。”他说道,而腰侧立即让爱妻伍薏儿拧了下。
“正经一点,他们真要打起来了。”伍董儿低斥了声,脸上堆满了不以为然。
没人看见这小动作,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君无上的身上,待看清是他之后,赵仁杰与君海棠同时有所反应——
“草民拜见六王爷!”
“六王叔?”
六王叔?而听到她对君无上的称呼,单膝著地跪安的赵仁杰微愣了一下。
“哎哎哎,海棠啊!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平日穿著男装也就算了,现在还穿起别人的衣裳,这样暧昧的模样要让你父皇看了,恐怕他会气死。”没时间去注意赵仁杰,君无上好心情地逗著侄女。
“六王叔,你不说,我不说,父皇他老人家怎么会知道呢?”看见亲人,君海棠的心情比起刚刚好了一些。
“总有一些特殊的管道,要不然,他怎么能掌握你的行踪、知道你受伤的事?还放心不下地让我走这一趟,来看看你恢复的情形。”君无上观察了下她的气色。
“那个啊?不碍事,阿凤处理得很好,已经慢慢在复原中。”海棠斜睨了一眼,多少明白,这个所谓的特殊管道,正是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六王叔。
阿凤?!
君无上听了,挑了下眉,打量了下她身边的凤秋官。两人的视线对上,彼此发现眼中的赞赏之意,互相点了下头,算是打个招呼之后,君无上才再接著说道:“没事就好,我也不打扰你了,要做什么都继续,我会安静地在一边看……还有那个谁谁谁的,你可以平身了。”
摆摆手,君无上要她继续,也是在这时候才想到,他还没让赵仁杰平身,便顺道要单膝著地请安的赵仁杰平身。
“需要帮忙的话,就叫一声。”趁著赵仁杰起身的空档上直没机会说话的伍薏儿开口,巴不得能凑上一脚。
“谢谢小婶婶,有需要的话,我会开口。”朝伍薏儿一笑后,君海棠对上脸色有点发白的赵仁杰说道:“听到没,你可以放马过来了。”
君无上在场,赵仁杰哪敢轻举妄动?尤其是在听完他们的对话后。
“你到底是谁?”经判断,其实赵仁杰的心里已经有了最糟的一个答案,但他还是想从她口中得到证实。
“不会吧?你通缉我们这么久,现在还问海棠是谁?”凤秋官夸张地捂著心口问。
“对了,说到通缉,海棠啊,你父皇可是很不高兴喔。”君无上提醒一声。
“那件事我会解决了,请六王叔跟父皇放心。”君海棠保证。
“秋——官——”好奇的人不光是赵仁杰,趁著海棠说话的空档,被押在一边的姬大娘也小小声地呼唤著凤秋官,想从他那儿得来第一手的资料。
“什——么——事——啊——大娘——”学著她,凤秋官也小声地呼喊回去。
“别玩了!”换上正经的模样,姬大娘忙不迭地问道:“你快告诉我!海棠是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身分啊?”
“怎么这么问呢?”
“别用问题来搪塞。”姬大娘翻了个白眼,一眼就看穿他的伎俩。只要是有眼睛的、耳朵没聋的,都能听出他们两叔侄的对话大大地有问题,这用问吗?
“我没有想搪塞啊,其实也没什么的,只不过她的爹……”凤秋官想了下,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爹怎么样?”看他吞吞吐吐,姬大娘更是感到好奇,那些父皇、王叔的字眼,让她听了觉得很是奇怪,但又觉得自己的联想大过於夸张,只得等著他证实了。
“唔……她爹的职业有点特别。”他挤出第一句。
“然后呢?”
“然后除了职业特别外,他的身分也满特别的。”好不容易地又让他给挤出第二句。
“所以?”
“所以所有的人在他爹面前都得矮上一截。”咧嘴一笑,凤秋官觉得自己是天才。
“为什么?”姬大娘让他说得越来越糊涂了。
“我刚不是说了吗?因为他爹的职业跟身分。”凤秋官一脸的诧异,觉得自己说得够明白了。
“那然后呢?”
“阿凤,你够了!”眼看他兜著圈子,大有再来一次的迹象,受不了的君海棠喊停。
觉得有趣,伍薏儿跟君无上直接笑了出来。
“还是让我来说明吧!”君无上朝姬大娘笑笑。“海棠的爹呢,做的是大买卖,经营的是一个国家,身分是全国人民的大老板,所以一般人见著她爹,总免不了矮一截地磕头下跪,行几个大礼。”
省悟到他话中的意思,姬大娘吃惊地指著君海棠说道:“你爹是……那你不就是……公主?”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海棠就是市井小民最爱谈论、圣朝里最富传奇性的二公主吗?”难得有这机会卖弄,曾为此事被笑孤陋寡闻的伍薏儿逮住机会说道。
当今的——公主……
她的身分获得证实,赵仁杰心一惊、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没法儿再动弹。
完了!偷鸡不著反蚀米,这下子别说是立功了,他以下犯上,触怒了二公主,这下子该如何是好呢?
只怕事情难了了。
***
事实证明,赵仁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
所有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所预料的,在他诚心认错后,看在他有心悔改的分上,君海棠也懒得计较,草草打发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此刻,在翔兴社总部的禁区陶然居里……
“再多说一点、多说一点嘛!”缠著君海棠,伍薏儿要她再多说一点他们先前恶整赵仁杰的手法。
“小婶婶,你对这个好像很有兴趣?”觉得好笑,君海棠笑睇她。
“参考参考喽!”伍薏儿嘿嘿一笑。
突然之间,两人再也没别的话题好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场面顿时有些冷场。在薏儿想出新话题好聊之前,隐忍了大半天,再也忍不住的君海棠开口。
“六王叔找阿凤到底想做什么?”他们两个在书房里也谈了好一会儿了,真不知道都说些什么,为什么她不能听呢?
“我也不知道,你六叔什么都没跟我说。”两手一摊,伍薏儿表示不知情。
“是吗?可是我刚刚明明看见六王叔拉著你咬耳朵,咬了好一阵子,他真的一点都没提到?”君海棠不怎么信她。
由於伍薏儿的年纪比她还小,是以即使差了一辈,君海棠还是将她当同辈的人看待,说话便显得有些没大没小。
“没什么啦,他只是说一些我们夫妻间的体己话,要我好好陪陪你,至於他想做什么,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伍薏儿嘴上是这样讲,但实则暗笑在心里。
嘻,她才不说呢,就算要说,内容也不是海棠她所想的那么一回事,而且也不是现在,要不然,接下来还有什么好玩的?
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后,君海棠的视线又往门外看去,明显一副在等人的模样。
“别那么紧张,你六叔不会吃掉你的阿凤,你安心等就是了。”
“我才不是紧张,再说,阿凤也不是我的。”君海棠连忙强调。
“咦?你们两个不是一对的吗?我听客栈的掌柜说,你们是用夫妻的名义投宿,而且一直以来就是同住一房的……”伍薏儿用暖昧的视线打量著她。
“那是……那是不得已的,谁让掌柜的只剩一间空的独立雅房,我们只好将就著,两人同住一间。”君海棠很想理直气壮,但不晓得为什么,说出口的话就是显得软弱无力了些。
“喔,原来没什么关系啊!”伍薏儿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这样事情真的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