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他摇头。
心中的天平只倾向她,即使是花费多年才创下现今基业的九堂院,与她相比之下,那些都是不重要的。
他的话让她不解,只能无助地看着他。
“你的身分是最大的问题。”轻抚着她的颊,他解释。“别说我一介布衣商人的身分没办法和你尊贵显赫的身分相配,即使我们不受世俗眼光的约束,真躲到山林乡野中,你想,以你受宠的程度,你想你父亲会不让人寻找你吗?”
由此可见两人生活习惯上的不同,在他口中,对父亲的身分他绝用不来父皇这种名称来称呼。
“呃……有了!我有师父做的迷香禅,要是有人找上门来,我就用迷香弹丢他,然后我们可以乘机赶快逃跑。”怀袖提出建议。
“逃一辈子吗?”他问她。
她无话,没办法接话。
“那……那怎么办?”她看他,含着晶莹泪光的翦水瞳眸中,有纯然的信赖及其他不知名的情感。“我爱你,好爱好爱你,我不想跟你分开,傲阳……”
软软甜甜的嗓音轻声低喃着,听她下意识的言语,阙傲阳的一颗心猛然颤动。
爱……她爱他啊,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傲阳,你说了要娶我为妻的,你不能赖皮。”看着他一脸柔情,她提出他曾说过的话语来提醒他,然后红着脸说道:“我……我想当傲阳的妻子。”
“我的妻……”他轻叹。
心中早认定她的身分,他阙傲阳的妻,只是现实的因素逼得他不得不面对啊。
“嗯,想当傲阳的妻子。”她肯定地点点头,用力地拥紧他。“怀袖不想跟傲阳分开,不想!不想!”
她童稚的强调让他苦笑。这事儿能由得他们决定吗?
“啊!我想到了!”突地,她轻喊了一声,然后一脸兴奋地看着他。
不明白她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她。
“六王叔啊,六王叔刚有教我应对的方法!”她笑咪咪的,刚刚事情全乱了套,她心里头一急,竟把这重要的事儿全忘得一乾二净的了。
“什么应对方法?”抱着辜且一听的心态,阙傲阳问。
“六王叔说过,事情要有不确定的成分在的话,那就要让事情确定,这样原本要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她引述听来的话,怕他听不懂,她还特别地解释。“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们担心父皇那关过不了的话,那就做点什么,好让父皇拿我们没辙。”
“然后呢,他说了什么好办法?”阙傲阳很有耐心,等她说完不必要的注解后才问。
“六王叔说要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她乖乖地回答,脸儿映着一片火红。
阙傲阳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生米煮成熟饭?这真是他所知道的那个意思吗?
但……这怎么可能,既是怀袖的亲六叔,又怎会为自己的侄女出这样的建议!
“傲阳,我们来煮熟饭吧,只要让事实已造成,即便父皇想,他也不能阻拦我们,这样,我们就能永远永远地在一起了。”顾不得害羞,想到两人能在一起的事让怀袖兴奋地催促他,即使她不是很了解这个煮饭的过程。
“怀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的话让阙傲阳啼笑皆非。
“我……听宫女说过,好像……好像就是你月兑掉衣服,我月兑掉衣服,然后两个人躺到床上一块儿睡觉,等醒来后,生米就煮成熟饭了。”
偏着小脑袋,她努力一回想,等话一出口,想到两人果裎相对的样子,还未褪的红潮又渲染成一片美丽的粉红色泽。
要不是心情太过沈重,他真会笑了出来。
“事情不光是这样而已。”亲亲她的小嘴,他万般怜爱地看着她说道。
“那……那是怎么样的呢?”她不解。
“会让你知道的。”拨着她的发,他承诺。
“那我们现在就要来煮熟饭了吗?”眨眨眼,怀袖问。
“会煮的。”他失笑,并补充道:“但不是现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担忧地看着他。、
“别担心,不碍事的。”他安抚她,把整件事整理过一遍后,他的心里已有了月复案。
“真的?已经想出更好的办法了吗?”她一脸惊喜。
“嗯。”他点头。
“什么好办法?”她忙不迭地追问。
对着她的焦急,他微笑((
“咱们找你六王叔去。”
*****
像是算准了他们会出现一样
品着茶,独留喜恩服侍在侧的君无上好整以暇地坐在中都府的主座上,脸上的表情尽是一副不正经的轻松模样,尤其在看到他们两人一齐出现时,那样子更是变本加厉,就看他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
“这么快回来啊?没用六王叔教你的法子吗?啧啧,三丫头,看样子,你这准夫婿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啊。”一边不正经地“亏”着他们,放下茶碗,已支开所有人的君无上示意让喜恩站到一旁待命。
在喜恩退到一旁时,怀袖用眼神朝阙傲阳示意──
看吧,我说六王叔是鬼吧!
来的路上,她已大致地把君无上那无所不知的本领给说了一遍,现在正好有现成的案例做示范。
她敢打赌,刚刚她与傲阳说的话,这儿一般的六王叔至少也能知道个八分。
看着她那一脸又畏又敬的表情,阙傲阳实在不忍告诉她,她的这位六王叔并没什么通天的本领,最多,就是布局、谋略的能力过人,经由精密的布线后,将浑然不觉的被设计人操弄于股掌之间,让事情的发展顺着他的预谋一步步进行罢了。
尤其设计的对象要是像她这般单纯、没心眼的人的话,那更是易如反掌,所有的行为反应少说也能掌握个八、九分。
“好了,找我有什么事啊?”君无上也不罗嗦,直接带入主题。
“你希望我们是为了什么事找你呢?”阙傲阳反问他。
“呵呵,有求于人的又不是我,我怎会知道你们是为了何事找我?”君无上也不是省油的灯,三言两语又把问题踢了回去。
“为什么?”阙傲阳问得直接。
已经仔细地问过怀袖了,从她见到君无上之后的所有事,包括所有的对话。经由一番推敲整合后,他能断定,君无上的目标是他,而且无所不用其极,即便是用话哄骗怀袖,让她来色诱他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但……这是为什么?
“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只是有成人的美意,有何不可?再者,身为三丫头的王叔,帮帮这个不开窍的丫头,也说得过去吧。”君无上一派坦然地回答,当然不会把真正的意图说出来。
“是吗?”显然的,阙傲阳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说词。
让两个人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君怀袖再也忍不住了。“你们……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她纳闷地问。
“三丫头,你的傲阳不领情,让六王叔想帮你们都无从帮起呢!”
一面摇头叹气,君无上恶人先告状。
反应是立即的,就看君怀袖一脸认真地看着阙傲阳。
“傲阳,不可以这样,要是六王叔不肯帮我们怎么办?”
说不上是教训还是数落,但就是有几分示意别轻举妄动的意味在,那可爱的样子惹人发噱,而在阙傲阳有所反应前,她还对他眨眨眼,给他一个“一切有我,让我来谈”的暗示,明白地显示,她已然决定由自己出马谈判。
“六王叔,别这样,您就帮帮怀袖吧,傲阳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就别放在心上了。”她说,语气十分地诚恳,小脸儿上几乎就要散发“你是神”的光辉。
看她的样子、听她的话,阙傲阳只能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