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华清妍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就连他们两人也加入这场毫无理性可言的赌咒中。
“别这样,你们没有人会死的,因为华叔叔的失踪跟我压根儿就没有关系。”商胤炜与刑克雍的加入让怀袖更是感动得乱七八糟,她连忙地说,但没人注意她的话。
“好!很好!你们都坦护她是不?”华清妍的脸儿也冷了。“要是爹爹有个万一的话,我──”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像变法术一样的,华清妍霎时间从腰间抽出一精致细巧的长鞭来,同时抽向她认为嫌疑深重的君怀袖。
她不相信这来路不明的女人,既然这些人全信了,那她只能自力救济,先拿下这女人,用她的方法好好地审问一番。
华清妍的出手让阙傲阳的脸色一沈,但让他更讶异的事还在后头!
以阙傲阳的能力,他绝对能在华清妍伤到怀袖前制止一切,但显然怀袖已经吓坏了,没等到他出手相救,她自己便灵巧地避了开来,对此,华清妍气不过,更快、更狠、更凌厉的鞭如影随形地又欺了上去,但即便是危急,看似手忙脚乱的君怀袖却一一地避过,毫发无伤地避过。
阙傲阳的眼眯了起来。
可以看得出,她的脚步虚浮、气息紊乱,全然是个没练过武功的外行人,能躲过一次又一次的袭击,显然的,她凭的是下意识闪躲,但那不可思议的灵巧身手──
他全身戒备着,但越看,阙傲阳的眉皱得越紧。
如果将这一闪一躲的身手步伐,套在一深谙武功的高手身上……
在阙傲阳为自己的想像而大感震惊时,同一时间,商胤炜与刑克雍也看出了些不对劲,对着那看似杂乱无章,事实上却是险处救生、绝妙无比的巧妙步法,突地──
“踏雪无痕!”商胤炜失声喊了出来。
这名称,让他们三个人表情登时变得十分怪异。
踏雪无痕,那是五十年前独霸一方的怪杰秦观海的绝学之一,这绝妙的上等轻功,早在二十余年前随着秦观海的销声匿迹而跟着失传,成为江湖中的失传武学之一。就因为已失传,让人不由得怀疑,为什么一个不懂武功的小丫头会懂得这失传的上等轻功?
“傲阳,救我……”不明白他们三个人在研究什么,闪躲得一头汗的怀袖气喘吁吁地求救。
实在没有体力再躲下去了,而话一出口,就看她脚下一绊,眼看华清妍手中的细鞭即将抽上那张甜美可人的娇颜之际,阙傲阳终于出手──
“够了!”徒手接过那鞭,略一施力,那能伤人的软鞭便让阙傲阳收了过来。
“怎么能够了?她来历不明,爹爹的行踪成谜,你因为一己之私而坦护她,这我能谅解,但我为人子女,你要我怎能轻易跟着相信她是无罪的?”知道自己打不过,华清妍表达自己的立场与强烈的不满。
“我真的跟华叔叔不见的事没关系,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
君怀袖觉得无奈。
包无奈的,是没人理会她说的话。
“我说她与这件事无干就是无干。”丢开手中的软鞭,阙傲阳对华清妍冷冷地表示。
“你现在护着她,是不顾两家情分,想与我中都府为敌吗?”没有选择,华清妍放了重话。
这话,让商胤炜及刑克雍双双警戒了起来,全等着阙傲阳的一句话做决定。
“如果这是你所要的。”阙傲阳淡漠地做下了决定──即使以两家人的情谊为要胁,他也选择相信怀袖。
“就为了一个身分来历不明的女人,你不顾两家情谊,选择决裂?”华清妍冷笑。
“她不是来历不明的女人,她是我阙傲阳的妻。”
他的话,很轻、很淡,但没有人怀疑他的认真。
怀袖感动得热泪盈眶。“傲阳!”她飞扑向他,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接住她,将她稳稳地纳入自己的怀中,然后,看着一脸铁青的华清妍。
“很好,这是你的选择,就别怪我了!”
在商胤炜及刑克雍已做出最坏的打算,他们已经有了面对等会儿他们离开后将出现大量追兵的心理准备,但就在这时候,清朗的笑声打破这紧张万分的气氛。
“事情有这么严重吗?决裂?你们难道不知道,真情定世上最可贵的事,不论是爱情、友情抑或亲情,可别轻易地说决裂呐!”
除了君怀袖外,所有人全警戒地看着这名不知何时出现的陌生男子。
一派的轻松自在,君无上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戏谑地对阙傲阳怀中的怀袖眨眨眼。
君无上?刚离开的君无上?
没错,是他,听戏听了半天,得到他想要的话语,他还是现身了。
*****
“就是他,刚刚在这里的人就是他。”华清妍认出了君无上,虽然刚刚远远的瞧不清楚,但那身衣着打扮让她很容易地认出了他。
“没错,刚刚跟三丫头说话的人是我。”对华清妍的指证,君无上直认不讳。
三丫头?
本就没错过那戏谑但显示亲匿的一眼,现又加上这亲密的称呼。
“你是谁?”知道这人绝不是什么寻常人,阙傲阳戒慎地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男人。
“呵呵,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你是谁。阙傲阳,如雷灌耳呐,你的大名。”没把华清妍的敌意看在眼里,还是一派的轻松自若,君无上轻笑道。“三丫头这阵子受你的照顾了,以后……这小麻烦就全看你的了。”
“六……叔!人家才不是小麻烦!”将一个“王”字咽了回去,跺着脚,君怀袖不依地抗议。
真是的,六王叔怎么这么说她呢?而且,他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刚刚不是才数了她一套计划,现在这一搅和,已全乱了套了,那要她怎么做才好?
阙傲阳扬眉,看着怀袖口中的六叔,那个与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男人。
“六叔?谁信啊?”华清妍轻哼了一声。
“呵呵,我年纪不大,但辈分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君无上呵呵直笑,知道自己的样子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有怀袖这等年纪的侄女。
“是啊,六叔是我太……”僵了一下,知道自己差点儿又犯了错,将太上皇三个字收了回去,怀袖尴尬地笑笑才道。“六叔是我爷爷临老时才生的,年纪不大,但辈分可大了。”
“你们在做什么啊?”华玉柔的声音扬起,语气中满是不解。
苞大夥一样,同样是出来找失踪的寿星公,可她搞不清楚这些人全集中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觉得这儿的景致好吗?
华玉柔狐疑地看了下四周。
嗯!她就知道,当初她让花匠特别整理过这儿真是个好主意!
本已经是一团乱了,现今华玉柔的加入,更使得场面乱上加乱,而这全是因为此刻站在她身边的人,那个失踪大半天、闹得人仰马翻的寿星公……华敬尉。
沈冤终于得雪,就看君怀袖眼前一亮。
“华叔叔!看!是华叔叔,我没骗人吧,真的没有什么绑架的。”
怀袖高兴地表示。
“爹?”看着父亲,华清妍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事情直转急下,所有人等着一个解释。
“呃……没事的,只是一个误会,一个误会。”华玉柔打着圆场,已经知道真相的她终于明白丈夫的苦衷,说话的同时,视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丈夫的烦恼之源,那个逃家的小鲍主。
“什么误会?爹到底上哪儿去了,话也没交代一声,所有的人全找得人仰马翻了。”很清楚自己刚刚的态度会让人有什么样的反感,可没想到那全是无谓的、没有意义的,只是让她平白留人话柄而已,华清妍觉得难堪至极,尤其知道自己误会了君怀袖,反而欠她一个道歉,那更是让华清妍觉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