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做贼一样的,你想上哪儿去啊?”饱含戏谑的男性磁性嗓音扬起,那名男子虽是背对着她,但明白点出他已发现她的事实。
“六……六王叔。”放弃挣扎,尴尬地笑笑后,君怀袖可怜兮兮地唤了一声。
她的叫唤明白地点出这名男子不凡的身分,他是君怀袖的六王叔,正是圣朝的储君,那个假借代天巡狩之名、实为出走游玩还玩得不见人影的储君──君无上。
“还记得我是你的六王叔啊?”“啪”一声地收起摺扇,君无上看向他最疼爱的侄女。
“六王叔,你怎么这么说嘛。”爱娇的,君怀袖不依地发着娇嗔。
“呵呵,不然我该怎么说呢?三丫头?”君无上含笑看着她。
“六王叔,你都知道啦?”君怀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该知道什么?”君无上逗弄着侄女。
这样的机会怕是不多了吧?一样地惹人怜爱,只不过当年攀着他玩的心女圭女圭已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了。现在再不玩,要等何时呢?
“六王叔,你……你别玩我了。”遇上她那鬼一般的六王叔,怀袖向来就特别地乖巧,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景况,就看她一脸的小心翼翼。
“最近的事,你都知道了,是不?”
会认为她六王叔跟鬼一般,是因为他总是能知道所有的事,她由小到大,不管是有什么样不想说的秘密,没有一次能成功地瞒过他!
“你说呢?”君无上让侄女逗得呵呵直笑。
听那语气,君怀袖认命了,知道自己的事是全瞒不过了。“那你有没告诉父皇?有没让人通知父皇?”这是她最急着想知道的事。
“怎么?真想跟人私奔去啊?”他故意问,一脸的不以为然。
“六王叔,你……你真的全都知道啦?”六王叔真的是鬼,竟连这种事都知道了!甜甜的小脸垮了下来,怀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你说,我该不该告诉你父皇,说他最心爱的三丫头要跟个野男人跑了?”似是商量的语气,君无上再故意不过地问。
“六王叔!”扯着他的袖子,怀袖直跳脚,又气又惧的。“傲阳他不是野男人,他很好,他真的很好……还有,你千万则让告诉父皇,父皇一定会让人抓我回去的,那我不但以后都见不到傲阳,傲阳知道我的身分后,他也不会理我的,很可能还会气我骗他……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说到后来,思及她将永远与阙傲阳被迫分离,而且还会让阙傲阳厌恶起她的欺瞒……一想起她被讨厌的样子,她简直就是快吓死了。
“丫头,你真是爱惨他了。”看着她的无助与困扰,君无上爱怜地轻笑。
“爱?对傲阳吗?”她一脸迷惘。“我不知道,六王叔,没人教过我,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知道,傲阳是不同的,怀袖不能失去他,因为他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丫头啊,不懂爱吗?呵呵,这种事是不用人教的。”微笑着,君无上模模小侄女的头。“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你不正深刻地爱着?”
“是这样的吗?”偏着小脑袋,怀袖细想着。“爱……”
君无上含笑看着她的凝思。
“如果……如果六王叔指的,是那种心中惦着一个人,想日日夜夜地跟他在一起,担心他娶了别人、害怕分离、害怕被拆散的感觉,那么怀袖肿了,怀袖懂爱了。”过了好一会儿,君怀袖再认真不过地说着。
“真的懂了吗?”君无上看她。
“嗯,怀袖懂了,所以请六王叔成全,千万则把怀袖的下落告诉父皇,怀袖不想离开傲阳,怀袖想跟傲阳在一起。”单纯并不代表她不懂得把握机会,就看君怀袖顺着他的话请求道。
“呵呵,你这丫头倒是变机灵了。”君无上取笑她的打蛇随棍上。
“六王叔……”她哀求地凝望着他。
“三丫头,你这样是不成的。”他突然道。
以为他不答应,怀袖的一张粉脸霎时苦得跟苦瓜似的。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君无上失笑。“如果你真是爱着阙傲阳,那你得更积极一点才是,要不,只怕你们两个怎么也扯不上边了。”
什么意思?完全不懂他的话,君怀袖只能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六王叔的意思是,你得努力一些,为你的爱做点什么,好防止所有你担心的事发生,这才是正确的做法,不是一个迳儿地想办法逃避,逃避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这道理,我不说你也明白,那又何必一直往不正确的方向而去呢?”
“这道理怀袖也知道啊,但问题是……事情就是没办法解决嘛。”
甜美的娇额上一脸的苦恼,而为了证明她也曾认真想过这问题,她继续分析道:“现在不光是父皇能不能接受傲阳的问题,还有傲阳,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的身分的。”
“知道又如何?”他一脸不在乎。
“六王叔,这很严重的,如果让傲阳知道我是一位公主的话,那他会讨厌我的。”认为他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君怀袖进一步地解释着。
“傲阳他跟寻常人不一样,他不喜欢与官家有过多的牵连,要是让他知道我的身分,他一定会疏远我、排斥我……怀袖不想让这种事发生,所以绝不能让他发现这一点,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无解了。”
想起不能对父皇提起他,也不能对直想提亲的傲阳说明自己的身世背景……这种两难的局面让她一脸的苦恼。
“傻丫头,这些问题是问题吗?再好解决不过的。”看着她的苦恼,“啪”一声地甩开摺扇,君无上再轻松不过地说道。
“真的吗?”水灵的双翦亮了起来,听到六王叔有解决的办法,怀袖兴奋地看着他。
“首先,是你父皇那边,你怎能知道你父皇没办法接受阙傲阳?”
他轻笑。“再者,阙傲阳有自己的想法,不喜与官家有太多不必要的牵连,可那是因为他不知情。既然没让他知道,你怎会认为,你会是那不必要的牵连呢?”
“可是人家担心嘛,六王叔教过的,要未雨绸缪,如果我不先想好,父皇不接受傲阳、傲阳不接受我的身分……等这些事情真发生时,那怎么办?怀袖便什么也挽回不了了。”小脸儿一扁,她委屈地说道。
“是吗?是我教的吗?”他显然让她逗得很乐。“好吧,看在你记得这么牢的分上,六王叔就教教你好了,让你摆月兑这个瓶颈,完美地解决这整件事。”
她欣喜,洗耳恭听。知道这个爱逗着她玩的六王叔说话算话,说帮她,就一定会帮她,而且想出来的好办法一定能解决所有的事。
“既然有不确定的成分在,那你为什么不让事情确定,让所有你担心的事永不发生呢?”在她一脸认真时,他说。
“嘎?”她一愣,旋即哇哇抗议。“六王叔,你话说明白一点嘛,人家听不懂。”
“我的意思就是──你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不确定的事变确定!”他很配合地又用浅白的话说了一次。
“六王叔,你就直接说出你的办法,别再玩怀袖了。”抡着小拳头,君怀袖连声抗议。
“好好好,不玩、不玩……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君无上一副无限感叹的样子。
“六王叔!”跺着脚,君怀袖急得差点儿没扑上去。
“好啦,不玩你了,傻丫头附耳过来。”玩够了,君无上总算肯老实地说了。
听话地附耳过去,就闻得君无上提供的好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