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无聊了。”张撼天懒得搭理他。
“别这样,就算不说你为什么要特意找借口模进去,至少也把让你走到门边却又绕出来的原因说来听听嘛!是不是听到什么啦?”
见酷脸弟弟没反应,张震宇再接再厉。
“她们两个现在说到哪儿了?还是你现在开始关心的小雏菊已经被崴崴给吃了?”
“你在说什么?”张撼天不耐的给了一记狠瞪。
说什么他也不可能承认他是故意找借口进去的,而且他才没有开始关心起那个笨女人,更没有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或是打探两人谈得怎么样。他只是刚好想喝点什么,又刚好临时不想喝而已。
张震宇只是看着他,一直看着他,像是看着什么有趣的事一般。
“你看什么?”张撼天被看得很不爽。
“没什么。”张震宇呵呵直笑。
他敏锐的直觉与先天发达的推理能力让他嗅出有件事发生了,而且他确定会是件很有趣的事。
“你笑什么?”张撼天最厌恶那种笑法,活像他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似的。
“没事我不能笑吗?”看着自制力惊人的弟弟失去惯有的从容,张震宇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无聊。”张撼天冷哼一声。
“没关系,你就嘴硬吧。”看弟弟那副什么都不愿承认的样子,张震宇凉凉的撂下一句。
“什么嘴硬?本来就没什么事,你不要冠一些无聊的名目在我头上。那个笨女人跟小崴谈什么、怎么谈都不关我的事。”张撼天很不悦很不悦的瞪着那个早他三分钟出生的人。
他要嘴硬什么?又有什么好嘴硬的?虽然是答应了收留她,但要当女同性恋还是女太空人都是那个笨女人的自由,他管不着也懒得管。
“我冠了什么?话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张震宇耸耸肩,脸上的笑容是让人生气的那一种。
“你别唯恐天下不乱了。”张撼天知道这是他一贯的探人隐私的手法,懒得再多谈。
“是吗?如果是我唯恐天下不乱的话;那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现在你是为了什么事而这么焦躁吗?”张震宇状似无意的问。
“焦躁?”张撼天打从鼻孔哼了一声,完全否定他的说法。“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焦躁了?”
“这眼跟这眼……”张震宇指指自己的左眼再指指自己的右眼,“两只眼睛全看见了。”
长聊!露出“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张撼天不理他。
张震宇也不逼他,只是老狐狸般眯着眼呵呵直笑。
他不逼,是因为他在等,等真正的好戏上场。
他有预感……不,不能说预感,这太没科学根据了,该说是以他专业的推理素养,加上他明察秋毫的观察力所推论出的结果。
他能肯定,这看似相异的两个人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就等着看戏吧,呵呵!
一对看似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孪生子不再交谈,可就在他们肉眼看不到的墙角边上,收妥弓的丘比特正跷着两条短短的小肥腿愉快的微笑着……那是射出金箭后,代表成功的、心满意足的笑。
第七章
那是一顿很愉快的晚餐。
如果张撼天的脸色没有从头臭到尾的话,相信一切就更完美了。
收拾着善后,楚掬儿一路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应该……没有吧?
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问题是,她一整个晚上老看见张撼天以不满的目光直盯着她,可每每等她看着他,想等他说些什么时,他就看也不看她一眼。
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出不对劲了。
蹦起了勇气,收好厨房的楚掬儿决定把事情问个明白。
“坏……”步出厨房,唤人的声音因客厅的画面倏然中止。
张撼天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那现在怎么办?叫他起来问清楚吗?
直觉觉得不妥,楚掬儿连忙否决了叫醒他的想法。
盯着那张化去冷硬而跟张震宇一模一样的俊颜,楚掬儿努力的思索对策,但一不小心就分了心,结果对策还没想到,倒让她看出了点兴味来。
好神奇喔,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面孔,但感觉起来却是两样的人,怎么会这么样的像又这么样的不像呢?
不应该这么离谱的,毕竟除了发型明显的差异外,两兄弟是长得一个样。
可事实上就是不同!
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只能用南辕北辙来形容,让人想错认都无从错认起。
举例来说,有着及腰长发的大坏老板是迷惑人心型的男人,总是无时无刻的散发怡然自得的优雅气息,让人无法不受他的吸引。
可眼前的人就完全不一样了。一如他俐落飒爽的五分头,他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慑人的严峻气势,酷得让人打从心里冷了起来。
此外,眼睛也是一个分辨的重点;一个总是带着不正经的笑意——当然,这不会是面前的这个人,因为现下睡着的他说什么也不可能流露出那种轻佻的样子。相反的,那是一种可以看透人心的犀利,像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一样。
可能就因为这样,一开始她才会有点怕他吧!楚掬儿自我分析着。
说起来是有点不好出息思,但她不能否认,先前刚认识他的时候,真的有点怕他,因为一开始没跟他说过什么话,完全只能用感觉来认定他,而后来则是他的态度老是凶巴巴的,让她不怕不行。
可现在不同了,自从知道他其实是面恶心善型的人后,她就知道,他也不过就坏在那张嘴,并不像外表给人的感觉那样,坏得让人得保持距离才能保障安全。现在再看他,不但不觉得怕,甚至在顺眼外还觉得有种亲切感……想起张撼天那种坏在嘴里、关心在心里表裹不一的个性,楚掬儿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你笑什么?”
突然其来的问句差点把楚掬儿吓死。
“坏……坏老板?”是作贼心虚吗?她不知道,只知道被现逮的感觉很丢脸,一张小脸染得红红的。
不知道她盯着他看的样子是不是全落在他眼里了?
张撼天看着她,原本就不甚好看的脸色明显的又黑了点。
她软软甜甜的嗓音是很悦耳,但问题就出在那个称呼上。
不应该这样的,毕竟pub里的员工都是这样叫他;可不晓得怎么一回事,听她这样叫,就让他觉得不高兴。先前他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直没理会而已,现在那感觉更强烈了,莫名的就是觉得听了刺耳。
“我……”不明白他又是为了什么而生气,楚掬儿吓了一跳。
真的是有进步的,她已经能分辨出他这是在生气了。
“坏老板……”看他不发一词,她又怯怯的唤了一声。
“不要叫我壤老板!”张撼天开口,一开口就没什么好口气。
“啊?”楚掬儿茫然。
“我说,不要叫我坏老板!”这次,是加大声量的坏口气。
可是她以前都这样叫的啊:不这样叫,那她要叫他什么?
楚掬儿脸上的茫然太过明显。
“你现在是住我的地方、在我的事务所做事,不是在坏男人俱乐部里工作,坏老板这称呼早该改口。难不成你是故意的,想让不知情的人以为我是哪里虐待你了?”他终于找到了不爽的理由,所以一口恶气喷得心安理得。
“不……不是。”她急急否认。
“那还不改口?”他又吼。
“可是……可是我要怎么叫你?”她嗫嚅着,从没想过这问题。
“随便。”他不耐烦。
“那……那叫撼天哥好不好?”想了下,她怯怯的问。
他是哥哥的朋友,这样叫应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