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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与伦比的美丽 第9页

作者:单炜晴

真是坚持的男人。

模模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史嘉蕾想起除了昨晚他无礼的解开她洋装的扣子之外,其他每次碰她都是在非常必要的时刻,只有刚才这下不是,却最令她难以忽略。

望了他消失的方向一眼,她举高杯子,啜了一口热可可,面容褪去愤怒和怨恨的痕迹,显得平静深沉。

他究竟为何而来?

头一次,史嘉蕾对前夫的行为产生了疑问。

第4章(1)

徐秀岩站在莲蓬头下,任由温水当头洒落,向来堆满工作的脑子难得净空,偶尔闪过该从何整理满屋子的凌乱:这一切得由他自己动手,完全不能期望那只喷火龙小姐帮上任何忙,除非想要自找麻烦;而且也不可能找专业人士来处理,否则史氏火山会再度爆发……之类的念头。

原本只是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对四位长辈说明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实,和一股诡异的使命感使然,才承诺自己一定会找到史嘉蕾,也打算在确定她没事,给长辈们一个交代后,从此与她井水河水互不相干的。

今天早上他打电话通知双方家长,告诉他们已经找到史嘉蕾,以及她不希望被人打扰后,随即被严格命令和强烈拜托要好好照顾她不可,迫于无奈,以及被父母念出来的罪恶感,他只得接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要照顾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跌得凄惨的女人,绝对很辛苦。

他拿起洗发乳,倒了一些在手心里,开始洗头。

她让他想起一个干员前辈--为了保护他而受伤,从此一蹶不振的人。

也许是把那个人投射在史嘉蕾身上,他才会有罪恶感,想帮助她恢复,而不是永远失去希望。

这……可能是自我满足的补偿心态而已。

是吧?

“史嘉蕾所属的唱片公司于傍晚发表声明,提前与她解除唱片约,同时针对未能履行的工作部分,违约金将由公司负担,只希望她现在能好好休息,不再受任何舆论的影响,放松心情,尽快养好伤势,调理好身体,重新回到娱乐圈来,更希望媒体和网友还她一个安静的休养空间……”

史嘉蕾冷眼看着新闻报导。

其实是不想看的,但是转到和自己有关的新闻,就是无法克制会去还看,无法克制自己不去介怀。

违约金将由公司负责?

这跟钱尼告诉她的完全不同,谁说的是真话她也能分辨。

当然,她很清楚自己再怎么也斗不过唱片公司,毕竟媒体的操作,他们比她还擅长,而且一旦认定了公司是上司的这种心态,下意识就会产生懦弱的妥协,只因上司是发薪水的人,如果抗议的话,他们有本事把她搞垮,让她在娱乐圈待不下去,恶性封杀她。

但是把唱歌从她身上剥夺后,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这便是把兴趣变成工作的悲哀。

是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看清楚自己有多无能为力,在跌落谷底的时候,还被人一脚踹开。

“好冷……”是人情的冷暖,还是天气真的很冷?

全身冰冷的史嘉蕾握紧杯子,仿佛这是仅有的温暖,她缓缓站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间,将自己缩进被窝里,又打开房里的电视,在几台新闻台间来回转着,如果看到自己的新闻就停下来,如果没看到,就像发了疯地狂转台。

她是个愚蠢的人,所以摆月兑不了心魔,只能受其控制。

徐秀岩赤果着身子从浴室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电视以飞快的速度在换台,她的眼神近乎痴狂,连他出来了都没发现。

用毛巾擦拭湿润的黑发,他不发一语观察她的神情,这时她突然停下手指的动作,但电视台仍在转换,她脸上浮现慌张的神色,等到频道停止转换,又急急忙忙的用比较慢的速度调整频道。

荧幕停在有关她的新闻上。

这下徐秀岩总算明白她在做什么,他走了过去,握住她紧握遥控器的手,以强势但不失轻柔的动作拿走。

史嘉蕾如大梦初醒般,愣愣地瞪着他。

“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他说,同时握了握她的手。

垂下脑袋,她的神情有点迷惘,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在他和电视新闻上来回,看起来好脆弱。

“好冷……”她不安的望了他一眼,嗓音水哑的低喃。

徐秀岩蹙起眉心,看到她惶惑的表情,心口有点闷闷沉沉的感觉,忍不住坐上床沿,结果史嘉蕾突然朝他扑过去,圈住他的腰,他先是顿住,而后才笨拙的拍拍她的背。

也许她没发现,但他可没穿衣服。

并非因为她的靠近而起了生理反应,但他不自在的挪动身躯,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偏偏她感觉到唯一的温暖来源要离开了,立刻紧紧依偎上去,似乎很怕他不见。

这真是奇妙的感觉。

直到刚才都还抗拒他的喷火龙小姐,如今竟主动靠近,有点像喂了一个礼拜的野猫,终于放下警觉性,愿意亲近自己,幸运的话还可以模模它的头那样。

如果不是因为其他事情使她变得畏怯的话,也许是令人开心的事吧!

察觉她浑身轻颤,徐秀岩抱着她往后坐进枕头堆里,小心翼翼地乔好位置,让她那只受伤的手不会因压到而不舒服。

把电视随便转到西片台,他目光直视电视,注意力全在怀中的小女人身上,直到她的颤抖停止,他立刻垂下脑袋,温声问:“要我替你再泡一杯吗?”

史嘉蕾难得安分,没有口出恶言,丑化他的体贴。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别人背叛,但是合作了那么久的唱片公司,把她当垃圾一样丢弃,她却只能躲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黯然神伤。

她需要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却也需要别人的体温,整个人早已因为强大的压力成为矛盾的综合体……直到他的声音穿透脑内的层层乌云,她才猛然惊醒,抬起头,发现自己竟然依靠着他。

一个她不愿相信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呆傻地瞅着他。

这是第二次了。这是他的声音第二次把她从深沉的恶梦中唤醒。

只是用名字或是毫无特殊意义的句子就做到……为什么?

徐秀岩扬起有趣的笑,“这个问题你应该在昨天见到我的时候问才对。”

不知道是不是靠得太近,他俊雅温柔的笑容,令她许久未曾因男人而跳动的心狂跳起来,瞬间把刚才惹人心烦的新闻都给抛到脑后,眼底、脑海里只有他。

见她瞬也不瞬地瞧着自己,徐秀岩黑眸微敛,蕴藏着难解的光芒,放在她背上的大掌悄悄收紧。

他认得这个眼神。

啊,对了,他并非真的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也许一开始是为了传宗接代的义务抱她,但是随着次数增加,当她那双因为而迷蒙的眼只映照出自己时,他确实为她动心、沉沦过,只是时间太匆促,在紧急被召回总公司,他把那种感觉当作是类似“吊桥效应”处理,紧锁进心里,久而久之便被工作给遗忘。

现在他才明白那时候并不只是吊桥效应,他是对她有反应,而非仅仅对有反应。

徐秀岩总算弄清楚那股保护欲和留下来的原因。

瞬间,触碰着她的手心酥痒起来,这会儿更钻进心口里。

她亦然,心儿悄悄加快了速度。

史嘉蕾想自己可能病了,或是有哪里不舒服,才会觉得呼吸困难,口干舌燥。

她深吸口气,仰高下鄂,做出骄傲的表情,“昨天那个时候,某人正试图剥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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