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真是邪门!命理推算方面我一向很有把握的,怎么在这种紧要关头却什么也算不出来?”骆礼贤低声咕哝。
没理会老爸的喃喃自语,知夏继续努力的翻阅报纸。
“我说女儿啊,你不知道坐车时看报纸会很伤眼力吗?”大半天后,骆礼贤才发现知夏异常努力阅报的行为。
“嗯。”知夏闷哼一声算是回答。
“你到底在看什么?”骆礼贤忍不住问了。
“看看有没有报导因意外导致丧失记忆回不了家的人,或是等待认领的无名女尸。”知夏随口答道。
“无名女尸?!”骆礼贤倒抽一口气?
“爸,知秋的下落不明,现在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总是要注意着点是不是?况且这好歹也强过让你眼巴巴的拖我到这荒山野岭来找什么先知、智者、前辈的,你真以为靠那种人这样比画来比画去就能算出知秋的下落?爸,你实际一点吧。”知夏泼冷水。
老实说,知夏一直觉得来这一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对她而言,那位什么先知的充其量只不过是神棍里的神棍,她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她老爸来这一趟的。
“先生,你们『素』来找人的哦?”计程车司机操着台湾国语介入骆家父女的对话。
骆礼贤微微点点头,算是回答。
“你不『搜』我还『尊』不知道,『偶』刚刚还以为你们也『素』来拜『输』的哩。”计程车司机咧着嘴笑说。
“拜『输』?”计程车司机严重的台湾国语惹笑了知夏。
计程车司机以为知夏极感兴趣,忍不住开始描述他这几日的见闻,“『素』啊,就『素』拜『输』。这几天『偶』们开计程车的生意好得不得了,都『素』一些外地客,『尊』的『素』什么样的人都有啦,『偶』问了几个客人,他们都说『素』要来『拜输鞋艺』。『尊』奇怪,『偶』们这些在地人都知道慕月山『素』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尊』不晓得他们『素』要去拜什么『输』。”
计程车司机说得卖力,骆家父女也听得辛苦,经过一番整理后,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太夸张了吧,『偶』看这里树木茂密,怎么可能会『素』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知夏淘气的学计程车司机的台湾国语。
“这你小孩子不懂啦。”
“你不说,我又怎么会懂?”知夏小声的嘀咕。
“其『俗』这个地方很邪门的,等一下你们就会『租』道了。”计程车司机预言般的说着。
没多久……
“好啦,『偶』就载你们到『仄』边,你们下车吧。”
☆
结界的周围有异……
“有人来了。”闭目养神的朗玥突然出声。
“咦,甄选大会就要开始了,还有人来?”青竹纳闷。
“别说了,去领他们进来吧。”
“尊者,青竹不懂怎么这时候会想要收传人?为什么咱们不将这气力用在寻找幻月琉璃的下落?”忍隐了几天,青竹还是忍不住的将问题问了出来。
“我有我的用意。”
青竹满怀期望的静待下文。
半晌……
“快去吧。”闭着眼,朗玥不愿多说。
“是。”
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淡青色的身影一隐而逝。
☆
在林荫茂盛的树林中模索十来分钟后,知夏终于明白计程车司机的意思了。
鸟不拉屎、鸡不生蛋!形容得还真贴切,因为整座林子静得让人觉得诡异,真的,知夏只能用“诡异”两个字来形容。
要知道,在这样绿意盎然的环境中就算没有此起彼落的啾啾鸟鸣,好歹也该有些虫鸣唧唧吧,更何况现在正是知了尽情放纵生命的季节,这么一个放眼望去尽是林木的地方,怎么可能连一只知了都没有?
“老爸,这地方不对劲。”知夏皱眉。
四周静得像是陷入真空状态一般,仿佛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分明。
“高人住的地方总是要与众不同嘛。”骆礼贤不以为意。
“高人、高人,”知夏一脸嫌恶的重复骆礼贤推崇的语调,“是长得多高的人?高到要我们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找他。”
“知夏,别对前辈不敬。”骆礼贤难得地端起做父亲的架子。
这下子,知夏的好奇心可被引出来了。
“老爸,我们要找的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瞧你紧张的。”
“这件传闻在我们修行者之中流传许久,在慕月山上有一位神秘的得道高人,同道中人都唤他『圣灵尊者』,据悉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只要掐指一算,没有他算不出来的事,想要知道知秋的下落,也只有靠他了。”
“拜托,那只是传闻,你就带我在这边『逛山』?还是一座怪里怪气的『静音山』?”知夏忍不住提高音量。
“这你就不懂了,像尊者这种超凡入圣的先知、前辈,怎么可能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想见就能见到的?这周围一定被下了结界,我们只能靠诚心来使尊者愿意接见我们了。”
结界?!她有没有听错啊?是那种虚幻的神怪小说中用来保护、隔绝的那一类防御法术?真的假的,真有这么神的人吗?知夏一脸的狐疑。
要知道,现在可是讲究证据的时代,凡事都要眼见为凭,谁知道她老爸讲得口沫横飞,到时候看到的会不会只是另一个更高明的神棍?
“算了吧!你还是等我见到知秋时,再来跟我吹嘘你口中的圣灵尊者有多神奇吧。”知夏也懒得“吐槽”她老爸了。
两人又继续走了好一会儿。
“老爸。”知夏忍不住开口。
“干嘛?”
“你实在很没有方向感耶,你不觉得这里我们已经走过了吗?”知夏发觉老爸一直带着她在林子内相同的小径打转。
“是吗?”骆礼贤看了看四周,只觉得这附近的景致全是一个样。
要是再跟着老爸晃下去,别说找不到他口中的什么高人了,要是迷了路回不去那才冤枉!知夏在心中咕哝。
“算了、算了,我看你还是跟着我走好了。”知夏不由分说的往一旁走去。
骆礼贤没异议,乖乖地跟着知夏走,当父亲的领导权莫名其妙的让女儿夺走了。
天气是这么样的热……
真邪门,走在这林荫茂盛的树荫下,非但没有一丝解暑的清凉感,还让人更加觉得闷热,就好像被关在一个蒸笼里一样,而且随着前进的步伐还愈来愈热,知夏心中直嘀咕,一张俏脸已经因为闷热而涨得通红。
“知夏,你很热吗?”一直跟在知夏身后的骆礼贤发觉了女儿汗流浃背的异样。
“老爸,你不觉得热吗?”知夏回过头,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父亲。
知夏的样子让骆礼贤吓了一跳。
“有这么热吗?”七月的天气热归热,但知夏的样子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苞骆礼贤微微出汗的样子一比较,知夏的模样就像是从水缸里捞上来一样,难怪骆礼贤会觉得奇怪了。
彼此对气温的认同问题产生极大差异,就在骆家父女正要展开一场唇枪舌剑之际──
“这位道友!”青竹的突然出声把骆家父女吓了一大跳。
知夏确定前一秒四周还是处于寂静、无人的状态,这会儿这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身上穿着改良式青衫唐装的小朋友,真的让人无法不觉得古怪,他像是平空出现一般,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怎么接近他们的。
“小表,你从哪里冒出来的?”知夏不确定的望了望四周。
小表?!这个名词严重的伤害了他的自尊。青竹暗忖。
想他堂堂青竹童子,修炼五百余年后得以幻化人形,让圣灵尊者收为随侍在侧的伴从童子后,至今也又过了五百年,现在竟让人喊成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