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一搭一唱,说完了?"
"天岗,我们说的是事实……"
"出去!"雍天岗冷厉的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来回梭巡。"如果你们两人今天所言,有一句造假,我会让你们两家付出代价。"
何宛芹还想多说些话,听到他这么说,遂不敢再多言。
"沐芯晴是你妻子,你当然相信她,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大可去问她,再见!"
何宛芹向林萃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离去。
独自留在会客室,雍天岗手肘抵在沙发的扶手上,烦躁之余,愤怒地握拳——
为什么在他对芯晴付出的爱已无法收回时,一再发生这些令他无法不气她、不恨她的事……
"芯晴,沐芯晴!"
纵使知道还没完全证实之前,无法定她的罪,但是一桩又一桩的事,都和她们母女想联手霸占雍家有关联——
他无法不怀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们母女俩所设的局,而他,竟是第一个陷入局中,无法自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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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初亮的那一刻,沐芯晴在司机护送下,回到雍家。
下午,她接到罗秉文的电话,说是有一袋她母亲的东西没带走,要她过去拿。她去了之后,见到罗秉文的亲生母亲,还意外看见何宛芹也在场,然后她被莫名其妙围攻一顿——
罗秉文气愤地指责她母亲孟瑶是当年介入他父母感情、破坏他们婚姻的第三者……
当年她母亲嫁给罗叔,她年纪还小,不清楚他们大人的感情世界,但她相信她妈绝不会是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少女乃女乃,你回来了,少爷他……他在楼上房间等你。"管家庆叔一见她回来,松了一口气之余,一脸难色。
"天岗这么早就回来了?"
"思,你快上去吧。"
拎着从罗家带回来的一只纸袋,沐芯晴急匆匆上楼。
一进房间,只见雍天岗站在窗口前,两手环胸,似乎等她很久了。
"天岗,你今天……怎么提早回来了?"
雍天岗回过头,不答她的问话,反问:"你去哪里了?"
"我去罗家一趟,罗秉文说,有我母亲的东西,要我去拿回来。"
她把袋子放下,月兑掉身上的小外套时,不小心弄倒袋子,袋子里的东西,弯身去捡,赫然发现一张放大的照片,是她和罗秉文的合照,拿起照片一看,她才想起当初罗秉文拿手机要她和他一起拍照……
他把照片放大?而且这张照片看起来有点暧昧,好像他在吻她的脸……
方才接过纸袋,她就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根本没检查纸袋里的东西。
她还在纳闷罗秉文究竟发什么神经,为什么要放大这张照片之际,一道怒沉的声音就朝她轰来——
"把照片放这么大,唯恐我不知道你有多思念他吗?"
惊吓回头,芯晴瞪大了眼。"不。天岗,你误会了,这……这照片是……我知道了,原来这就是罗秉文所说的报复!"
她在罗家被骂得晕头转向之际,最后听见罗秉文气愤地撂话,说他一定会报复她们母女俩。
所以他放大这张照片的用意,就是要让天岗误会她。
真是可恶!
"被你一脚踢开,所以他要报复?"
"不是这样的,是……"
"这是什么?"
雍天岗一个弯身,拾起地上一张信纸,冷然的口光快速流览过一遍。
上头洋洋洒洒写了一堆罗秉文对她的"真情告白",里头还提到要她劝她母亲放弃霸占雍家的念头,不要再让一个幸福的家庭破碎,结尾之处写着"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依旧是深爱你的秉文"。
最后那段话,刺伤了他的眼,他把信丢给她,便悻悻然步出房间,定向书房去。
接过信一看,沐芯晴气愤之余,焦急地追到书房,想和他解释——
"天岗,那些都是罗秉文自己乱写的,你不会相信吧?"
此刻,她的心七上八下,多希望他能点头、能搂着她,告诉她,他不会相信信纸上那些编造的谎言。
她一双圆滚滚的水眸,依旧清澈无邪,只是乡了一分无助、一分惶恐……
他多想把她拥在怀中,告诉她,没有人能破坏他和她的爱情、他们的婚姻、他们共有的一切,只是……
冷冷地瞪视着她,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是他父亲和她母亲共睡一张床的照片。
把照片狠狠甩在桌上,他声音冷冽如千年寒冰——
"那,这些呢?"
走上前,当目光触及桌上的照片时,沐芯晴没有勇气伸手去拿,她脸色惨白,许久说不出话来,只是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呆愣愣地望著令她哑口无言的照片
第九章
望向窗外,日光洒在泳池上,波光粼粼,好耀眼。
可惜,初春的太阳不够炽热,暖不到窝藏在房里的她。
把手伸出窗外,她想掬一把日光的温度贴在心口,但,手心的温度依旧是冰冷。
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愣看着桌上的月光石薰香台,沐芯晴觉得心里好闷、好寂寞。
她被软禁了,除了能在整座豪宅内活动,天岗不准她踏出大门口一步,也不许她打电话。
她没有抗议,无怨地接受了他的禁锢,她要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她没有和罗秉文私通款曲——
至于她母亲,甫看到照片那一刹那间,她的确是吓到了,只是,她想起罗秉文说要报复她们母女俩……她猜,那张照片如果不是合成,就是罗秉文设计拍的,尤其背景又是在罗家的房间。
罗秉文你这个坏心人……
两手环胸,沐芯晴气嘟着嘴。
亏她还叫他七年"秉文哥",居然会这么坏心,想害她和天岗感情破裂。
哼,她的天岗只是一时气坏,等他气消,以他的聪明,一定会看出整件事有破绽……只是,破绽到底在哪里?
她在房里窝了三天,可能关笨了,还是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让天岗知道他可爱的妻子是无辜的。
而最无辜的人,其实是她母亲,她母亲绝不会做出那么无耻的事!
不过,看了照片她才知道,为什么天岗的母亲对她愈来愈疏远,她一定也看过了照片,也误会了……
手托腮,这整件事,她愈想脑袋愈混乱——
一阵敲门声后,柯婶探头进来。"少女乃女乃,晚餐你想吃什么?"
"天岗又不回来吃?"失望的神情浮在脸上,她已经三天没见到她亲爱的丈夫了,他都不知道她会想他吗?"给我一锅猪脚。"
"嗄……喔,卤猪脚吗?"
"对,卤猪脚。"她无精打采。
既然他不回来,她就吃到肥死给他看。
"好,我知道。"
柯婶离开后,芯晴打了个大哈欠。
好困喔!闲着没事,就忍不住想睡觉——
躺上床,她抱着雍天岗的枕头,幻想着他就睡在她身边,扬着笑容,闭上眼,很快就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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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雍天岗开着蓝色的玛莎拉蒂跑车,直奔他母亲常去的那家服饰店。
这几天,他已派人跟监调查罗家母子,遗有何宛芹,当然,也包括他岳母……
冷静下来后,他仔细推敲,虽然罗家母子说的头头是道,但他总觉得这像是一个设计完美的局,尤其芯晴拎回的纸袋里,放着照片和那一张写有告白和劝诫的信纸。
如果芯晴真的和罗秉文有暧昧,她不会笨得在庆叔告诉她他在房间!等她后,还拎着那一袋"证物"上楼,反方向去想,罗秉文极有可能是故意把那些东西放进纸袋,等着他去"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