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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恶魔情咒 第2页

作者:拓拔月亮

原本他们都在台湾,但在他们三岁时,父亲拓拔英豪遇害身亡,新继任的盟主为了预防他们三兄弟日后会抢夺盟主之位,因而想赶尽杀绝,幸而保镳们先一步得知消息,各自带着他们逃离,才保住他们的命。

一只叫声尖锐的泣兔跑过,惊扰了他的思绪。

张开眼,他兀自叹息,遗憾至今仍找不到其他两兄弟的下落。

而他母亲的下落连寇叔也不知道,只告诉他,当年她剖月复生下他们三兄弟后,便失去了踪影。

他不愿猜测,但以当年他父亲对待一个怀孕女人的苛刻严厉行为来看,最有可能的是——

他母亲被他父亲给杀了。

心头一阵抽痛,即使他从没见过母亲,他仍心疼当年母亲为他们三兄弟所承受的苦难。

远处,泣兔的叫声仍显尖锐,蹙起眉头,转身欲进入屋内,但他的脚步却反倒往外走。

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曳他跟着泣兔的叫声方向往前走。

泣兔的叫声渐行渐远,脚步一拐,他在一棵雪白的树下,赫然发现一摊血,一摊怵目惊心的血红。

“救我……求……求你……救我……”

微弱的呼救声从皑皑雪地上飘起,黑眸眯起,他定睛的望着她。

她用中文喊着救命,声音中没有特别的腔调,她是台湾人?

“救我……”她眼皮无力似地半张。

他看到她手腕上有伤痕,不像自杀的刀痕,倒像被铁炼磨擦或者硬挣月兑扯下的伤痕,鲜血是从她手上流出的……

他冷静的看着她,并不打算救她,因为寇叔要他凡事低调,尽可能不要和来路不明的人接触。

尤其她一看到他就说国语,也许这是她求救的本能反应,但他也不能不提防她。

“救……救我……”

她身边的血渍,在一片雪白的大地里,显得异常的刺眼,令他联想到寇叔跟他说的,当年他母亲临盆前僵倒在雪地里的情景——

眼前的女孩,一样身穿薄衣,百合般的轻灵身子似要融化在层层叠叠的雪堆里。

“救……救……我……”

飘拂的风将雪花吹得四下回旋飘洒,翩翩洒落在她轻灵的身上,她的眼皮再也无力张启,她僵倒在挦绵扯絮的天地间。

转身,他踏着冰冷的脚步准备离去。

他一再告诉自己,他的父母亲已死,这世间,不必再为谁感到心痛——尤其是一介陌生的女子。

在他冷漠的离去之际,泣兔的叫声再度狂嚣起,心头忽地一阵揪紧……

蹙起两道浓墨双眉,二十五年来,除了他母亲之外,他未曾因任何人感到揪心——

回首再望雪地里的那抹轻灵,他竟无法再踏出离去的脚步。

时间彷若就此冻结,他在等,等自己打消看她的念头、等他的脚愿意再踏出离开她的步伐——

静静凝望她那双冷然锐利的深邃黑眸,在他等待间竟飘进了一丝温度,一丝足够消融他冰冷的心,解除他僵在原地脚步的温度。

他的心念动摇,黑眸眯起,大步向前,弯身,强健的手臂瞬间勾起那抹染血的轻灵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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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为什么要救她?”

当年跟随拓拔寿母亲的保镳之一的寇仇,见拓拔寿救回一个陌生人,神情立即警戒绷起。

“那我是不是也该问你,当年你为什么要救我母亲?”

拿来消毒药水和消炎药,拓拔寿俐落的帮她止血包扎。

在日本二十多年来,除了读书外,他鲜少出门,但他该学的东西,一样也没少学,就算今天她中的是枪伤,他一样有办法处理。

拓拔寿反问的话语,让寇仇一时哑口无言。

当年,他是他母亲的保镳之一。

除了防止他母亲逃跑,保护他母亲的生命,也是他的重责大任,他理所当然该救他母亲的。

“少……少爷,当年我……”

尽避拓拔寿是他带大的,但某些时候,拓拔寿的确有乃父之风,冷厉的令人心头战战兢兢。

“当年的事不用再提,我不想听。”他的父亲死了,母亲失踪,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何必再提?

再说,当年他们对母亲的冷残行为,都是听令于他父亲,就算要怪,罪过也得归于他父亲头上。

“寇叔,拿一个小火炉过来。”

模着她冰冷的手,她的身子严重失温,泛白的唇,像一朵冷冬中的雪梅,轻颤。

不敢违令,寇仇移了一个小火炉到她身边,静静站在一旁。

“少爷,她……”

“你不用担心太多,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说着,拓拔寿又看了她一眼。

“可是,我们要回台湾的事……”

将她的伤口处理包扎完毕,帮她盖上暖被,拓拔寿起身到火炉旁,双手伸进寇仇早准备好让他洗手的小盆中搓洗。

寇仇拿着一条擦拭的毛巾,候在一旁。

接过毛巾,擦手的同时,拓拔寿道:“寇叔,按原定计画,你先回台湾,等你发落好,过两天我再回去。”

这二十多年来,他们其实常回台湾,寇叔联络到以前跟着他父亲的几个忠心老将,他们都盼望能找到他们三兄弟回台湾,把他父亲拓拔英豪一手建立起的天地盟再统合起来。

自从他父亲死后,盟里内斗的情形一天比一天严重。

十五年前,天地盟分裂成天盟、地盟、海盟,年轻气盛、缺乏领导智慧的盟主,常常让手下带人抢夺地盘,互相残杀的情形,让一些老大哥纵使看不过去,也乏力阻挠,是以,他们冀望老盟主的亲骨肉,能够挺身出来一统大局。

“可是她……”

“我不是说过了,她只是个女人,一个连性命保不保得住都很难说的女人!”拓拔寿不耐烦的蹙紧眉头。“如果我拓拔寿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那你们也别指望我回台湾能做什么统合大事。”

知道自己担心太过,寇仇放松了心情。

“少爷,今天四号了,我要赶搭今天的飞机回台湾,那你……”

“四号……我不会让她碍事的。最多三天,我一定会回台湾。”

“上回我拜托齐老暗中去查其他两位少爷的下落,我想,以齐老的人脉关系,如果两位少爷都在台湾,应该不难找到。”

闻言,拓拔寿一脸笃定的神情。“如果我的感应没错,这一趟回台湾,我们三兄弟有可能会聚头。”

拓拔寿的话一说完,寇仇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

“真的?如果真如少爷感应到的这般,那就太好了。”

“寇叔,快走吧,晚了,你可要追着飞机跑了。”

“是,少爷,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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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受伤的小女人还未醒。

虽然她手腕上的伤口已不再流血,但先前流血过多,加上身体虚弱又待在雪地里太久,她一直没醒来,偶尔身子还会冷得颤缩。

他在火炉边铺了一条羊毛毯,把她抱到毛毯上,再为她盖上两条棉被。

蹲在她身边,他轻抚着她的脸,低沉声道:“想活下去,你就得努力醒来,否则,三天后,我会把你丢回雪地里。”

他说过,他不会让她碍着他的事。

静静地看着她,他一步也没有离开,那苍白的雪颜,教人一望定,就难以移开目光。

“嗯……”

睡梦中的她,手腕抽痛了下,他轻扶着那包裹一层白纱布的纤细手腕,臆测着这么一个纤弱的女子,究竟是遭遇到什么样的灾难。

她欠债,像她母亲当年为偿父债牺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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