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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黑雨蝶和往常一样来到“棉花糖音乐教室”,早上她要教的是还在就读幼稚园刚开始要学钢琴基础的小朋友。
“圆圆,哇,妳的头发绑得好漂亮,妈妈帮妳绑的吗?”接小朋友进钢琴教室,她模模小朋友头顶上两团可爱的发包。
“是我妈妈帮我绑的。”童稚的声音逸出,圆圆肉肉的脸上,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好漂亮,好可爱,圆圆有没有谢谢妈妈?”
“有。”
“真的啊,圆圆好乖喔。”
黑雨蝶称赞完小朋友后,翻开教材准备上课之际,门突然被推开,门口处,吴佩雅一脸怨怼。
和她对望一眼,黑雨蝶问道:“有事吗?我正在上课。”
从上回吴佩雅和她在速食店谈过后,她就暗暗下决定,不再和吴佩雅主动聊天,就算在音乐教室见面,顶多点头打招呼就好,能离她和她男友愈远愈好。
“雨……雨蝶。”一开口,吴佩雅从臭着一张脸,瞬间转换成僵硬的笑脸。“上回的事,对……对不起,是我错怪妳了。”
回给她一个笑容,黑雨蝶不想多提这些事。“我没有怪妳。”
“晚上……我请妳吃饭。”吴佩雅急着说。
“不用了,晚上我要和我爸妈一起吃饭。”
“可是妳妈不是和蔓姨去三芝玩吗?”
“晚上她们就会回来。”
对吴佩雅提的事,黑雨蝶一副兴趣缺缺。但愈是这样,吴佩雅愈是积极游说。
“那,明天好不好?”
“我说不用,真的。”
黑雨蝶再次回绝她的邀请,不想多理她,开始教小朋友弹琴。
“那等一下好了,中午妳也要吃饭嘛,对不对?”
“等一下我要跟我同学去吃饭。”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黑雨蝶摇摇头。“佩雅,真的不用了。我还要帮小朋友上课,妳……”
“妳这么看不起我吗?我要请妳吃一顿饭,妳也不肯!”邀请不成,吴佩雅开始耍起脾气。
她才不是真心想来邀请她的,她恨透了她,怎么可能请她吃饭呢?
如果不是阿发对她说,一个星期内如果邀请不到黑雨蝶,他就要和她分手,不然她才不会来这里看黑雨蝶的脸色。
明知道整件事黑雨蝶没有错,而且还是受害者,可是自己的男友偏偏喜欢黑雨蝶,让她不自觉地对黑雨蝶又妒又恨。
吴佩雅恨恨的看着黑雨蝶。她清楚阿发叫她约黑雨蝶吃饭的目的是什么,为了不失去阿发,她选择昧着良心来约人,可偏偏黑雨蝶不中计!
“妳以为妳是音乐系的高材生,就很了不起吗?”她忍不住地吼叫。
“佩雅,妳这样会吓到小朋友,小声一点,好吗?”
黑雨蝶起身劝她,隔壁教室的老师也过来察看发生什么事。
“怎么了?”
“没事,我们……在讨论事情。”黑雨蝶把露出惊吓表情的小朋友抱下来,让小朋友躲在她身后。
“这里发生什么事?”
两三个老师陆续围过来看,吴佩雅恼羞成怒,咆哮着:“不吃就不吃,谁稀罕!”
失去理智的吴佩雅,手一挥,在用力之下,把钢琴盖合上,正在帮小朋友拿教材课本的黑雨蝶,手来不及伸出,左手的四指被夹到,痛得她哀叫了一声──
“我的手,好痛……”
“天啊,雨蝶的手流血了!”一位女老师喊着。
“老师流血了……”站在黑雨蝶身后的小朋友,指着渗出血迹的手指,惊吓的哭了。
“圆圆别怕,老师没事。”黑雨蝶咬牙忍着痛,还得安慰受到惊吓的学生。
“佩雅,妳怎么可以这样……”围观的老师群中,有人发出谴责。
“就是嘛,妳难道不知道钢琴老师最爱惜的是自己的手吗?”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心虚之余,吴佩雅落荒逃走。
望着吴佩雅月兑逃的背影,众人的谴责声更大了,一位资深的钢琴老师拿了面纸帮黑雨蝶压着伤口。
“雨蝶,我陪妳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谁帮忙叫一下计程车?那个明淑,照顾一下圆圆,大家都去上课吧!”
就在大伙儿欲作鸟兽散之际,一道低哑富含磁性的嗓音,从众人头顶一路飘向正咬唇忍痛的黑雨蝶耳膜内──
“发生什么事了?”
接收到熟悉的嗓音,让黑雨蝶有一瞬间愣怔的忘了痛,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黑眸,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弦佐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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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受伤的黑雨蝶到医院检查,弦佐辙亦步亦趋的跟着,像关心自家人一样。
今天中午,冰冰约了黑雨蝶一起吃饭,他当然不会放过接送她的大好机会,一问清楚她人在哪里,尽避用餐时间还未到,但他的心、他的人、他的车不知为什么,七早八早就跑到“棉花糖音乐教室”等候。
他还因而不小心占到计程车司机的位子,所以和计程车司机商量了一下,最后,他以一千元的友情价换来近两小时的停车时间。
他没去打扰她,在外头的他似乎听见音乐教室里面一阵闹烘烘,接着看到有人跑出来要叫计程车,担心是黑雨蝶出事,他遂主动走进去察看──
一看到她受伤,他当然义不容辞,火速将她送到医院来。
“医生说没事了,妳不用太担心。”
“谢谢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关心的问。
“是……是因为……”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一股暖流滑过,黑雨蝶不想瞒他。“就是那个阿发,他的女友约我一起吃饭,我没答应,结果她好像生气了,所以……”
黑雨蝶把整件事情经过,大略和他述说一遍。
“听起来很可疑。”
“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指她合上钢琴盖夹到妳的手的事,而是她约妳吃饭的动机。”弦佐辙皱起了眉头。他在想,也许真正想约黑雨蝶吃饭的人,并不是那个吴佩雅,而是阿发。
“她应该真的只是想跟我道歉,才会约我吃饭。”黑雨蝶没想太多,可能是自己态度太冷淡,才会让吴佩雅觉得自尊心受损,因而发脾气。
聊到约吃饭的事,黑雨蝶突然倒抽了一口气。“几点了?糟糕,冰冰还在餐厅等我!”
“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她,妳不能去了,所以她也跟着离开。”
“她没生气吧?”
“没有,为什么要生气?再说,冰冰不是爱生气的人。”
“说得也是,回去我再打电话给她。”黑雨蝶看他一眼,莫名其妙又脸红。“谢谢你送我来。那,我先回去了。”
“妳就这样回去?”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搭公车或是坐捷运。”
弦佐辙瞇起黑眸,凝视着她,徐徐地吐出一句:“我真的想不到妳是一个这么没礼貌的人……”
“嗄!?”干嘛这么说她?
“我载受伤的妳来医院,现在正好是中午,妳就不能表达一下谢意,请我吃个饭吗?”
“我……”
“再说,有件事妳一直还没向我道歉。”他两手环胸,睨视着她,“庆功宴那晚,妳曲解了我的好意,还踢伤我……到现在我还走不出那个残暴的阴影,那真的很吓人耶!”
听他这么一说,登时,她羞得脸红成一片,连耳根子都涨红了。其实,她有想要跟他道歉,只是一直找不到适当时机。
不过,他干嘛大剌剌的说,害她好想钻地洞躲起来!
“喔,还有──”
还有!?她倏地抬头,瞪大了眼,盯着他直看。
“不要用那么惊吓的表情看我,我又不会把妳吃了。”他嘴角扬高的笑容,充满揶揄意味。“我只是想说,上回我应该算是救了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