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去楼下拿冰枕。”
临下楼前,见他还坐著,两道细眉担忧的靠拢。“承善哥,你别坐著,躺下休息。”
她的手枕在他肩后,轻轻地扶他躺下,弯身的动作让她胸前春光在他眼前坦露,半露的雪白双峰,淡雅的香气,令晕然的他多了一股微醺的感觉——
顺著他迷离的视线往下看,发现自己穿的宽大圆领T恤,衣领敞露,下意识地抓紧领口,她两颊羞红的退离,转身下楼去拿冰枕。
白色的身影跑离,他试著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却扑了个空
迷离的视线,涣散的焦距,在她步出房门前,她的纤细背影,层层叠叠,幻化成许多他抓不到的身影……
沉重的眼皮再也不听使唤地合上,他带著那抹纤细身影一同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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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冰枕上楼来,才发现他睡著了。
轻轻地把冰枕塞在他后脑勺下,她又模模他的额头,烧退了些,但还是有点烫,再拿耳温枪来量,三十九度。
弯著身子,发现自己领口又敞露,下意识地抓紧领口,看他睡得沉,她不禁哑然失笑自己的动作。
承善哥总把自己当成神力超人,从早忙到晚,有时候忙到凌晨三点还没睡,能看他好好睡一觉,她很高兴。
她仍是不敢懈怠地频频帮他量体温,怕高烧会致使他伤口疼痛加剧,也可能是伤口发炎,才发烧的。
总之,在他烧没退之前,她要一直守在他床边。
好半晌后,汗珠从他额上涌出,她拿来温毛巾帮他擦拭,细心的照顾他。
烧完全退后,她仍不甚放心,怕到半夜他又突然再发烧。
静静坐在床上,静静看著他,她的手像机械似地,每隔六十秒就模一次他的额头——
她想起在她读国一时,有一天晚上她也是发烧,承善哥就像现在的她一样,一直守在旁边不敢离开,他一面熬夜读书,一面规画帮里事务,一面照顾她而整晚都没睡……
对她而言,承善哥和志杰是这个世上她最亲的人,承善哥又比志杰让她多了一份依靠、多了一份安定感,她没有办法想像失去承善哥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手心再度贴上他的额头。虽然她不嫌累,可是她的身子已撑不住,不久后她倒在他身旁,眼皮沉重,却还不忘再模模他的额头。
额上的温度不烫,让她安心的微笑,眼皮一不小心又合上,她赶紧张开,告诉自己她还不能睡,万一睡著后,他又突然发烧那怎么办……
慢慢地,眼皮一张一合,一合一张……当她的手心从他的额头无力的滑至他脸上,眼睫徐徐地,再也无力张开。
躺在他身边,今晚,有他均匀的呼吸声,伴著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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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表承善醒来,惊觉有一只手放在他脸上,讶然一看,原来是水柔躺在他身边。
他猜,她大概是照顾他,太累,所以睡著了。
没移开她的手,他喜欢她模著他的脸这个动作,那是一种无言的亲密。
侧过头看她,赛雪的肌肤如美玉般无一点瑕疵,美丽的小脸,女敕白的像是用鲜女乃灌饱的。
她的一双弯翘睫毛,如沉睡的黑凤蝶,恬静的收起双翅,静静地伫立,彷佛在等待清晨第一道曙光降临,张启飞翔。
定睛的望著她,深邃黑眸里流泄出一股温柔。
当年的小女孩,如今真的长大了,以前都是他在照顾她,现在,换她照顾起他来。
她大到让他无法再将她当成妹妹看待,那饱满的樱唇,性感的令人控制不了想一亲芳泽的:宽大T恤罩住的,是小女人曼妙的身躯——
欲火在他体内喧腾,他只好闭上眼,深呼吸,他该控制住这来得太急的感觉。
轻轻地拉开她的手,他自认轻得不能再轻的动作,还是把她吵醒了。
苏醒的黑风蝶,挥动著美丽的双翅,沉睡的睡美人从梦中苏醒,他的俊脸映入一双翦水秋眸里,倏地,水眸瞠视,快如闪电的举动,将她的手送到他前额。
不烫。“还好,没发烧了。”她的头枕在他肩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再度合眼,挪了个舒服的姿势想继续入睡,不经意地对上他睁开的眼,忽地又察觉到自己躺在他的臂弯中——
“承善哥,对不起,我不小心压到你的手。”羞怯怯地移开视线,想挪开身子,但他的手臂却快她一步,将她的细腰,牢牢的圈住。
“我的左手没有受伤,它不介意你的重量。”
闻言,水眸轻抬,对上他充满男人情意的黑瞳,一瞬间,朵朵红云,翩翩起舞,缓缓地降至她的两颊上,堆起羞窘的代表色。
她不是没有在他臂弯中睡著过,十岁那年,他把她从黑色洪流中解救出来,给她一个比正常人还优渥的生活,但十年黑漫漫的日子,早已在她小小心灵上留下阴影。
罢到他家的前半年,她常常安静的一个人窝在角落不说话。
那时,清明过后不久,后院的桑椹树—上桑椹果结实累累,她一个人钻进了枝叶茂密、枝干短小的桑椹树下,蹲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摘采著红到发紫的桑椹果,边摘边吃著,非但让整个手都沾染了桑椹果的紫色汁液,毛毛虫还掉进她上衣的后领,造成接触性的过敏反应,皮肤剧痒的让她难受地大哭。
看过医生,挨了一针,她的哭声未歇,他把她抱在怀中轻哄,还摘来了绿色未成熟的桑椹果挤小汁液,帮她把手上沾染的紫色汁液,细心的去除。
那晚,她在他臂弯中入睡,而今晚,一样偎在他的臂弯中,感觉却截然不同——
他的手臂比当年更长、更粗壮,宽阔的胸膛散发著男性的刚强,而她也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至少她已经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承善哥,你……你有没有觉……觉得哪里不舒服?”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她并不害怕,有的仅是浓浓的娇羞溢满胸臆间。
“我想喝水。”
低哑的声音窜出,他眼里的浓烈情愫,锁定在她身上,
小女人的香甜气味在他鼻端搔弄著,淡淡的香味扩散成一张透明的网,把他裹住,他像是走进了一场迷雾中,眼里所看得见及看得清楚的,只有她“那,我帮……帮你倒水……”她试著想起身,无奈腰际上的那只手,像锁定所有物一般,牢牢固著她不放。“承善哥,你……你的手……”
她想叫他松开手,好让她去倒茶来,可唇才张启,她的嘴就被封锁,被他灼热的唇给牢牢封锁——
水眸惊诧愕张,狂烈的心跳声陡地令她意识到他在吻她的事实……
粗喘的气息喷拂在她脸上,喷出一朵朵娇羞红云,熨贴在她脸上、耳上、颈项间……
这一夜,他的额头没有再发烫,滚烫的是,两人之间埋藏已久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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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豪宅内另一栋楼的微力,一大早就过来主屋这边,想看看表承善的伤势,顺便也来吃一下水柔小姐准备的早餐。
不是他爱批评,帮他们煮饭的阿婆,一天三餐不是菜瓜就是瓠瓜,要不,就是南瓜和冬瓜互换,每天吃瓜,吃得他们几个当随从的单身弟兄唉唉叫,可是阿婆还是无动於衷,偶尔只会换煮苦瓜和大黄瓜,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