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把明天要和父亲视讯会议的资料整理好,他两手往上,伸展筋骨,立在窗边,笑望著拿著板凳坐在菜园里的神村月。
他有好多年没见到她了,从他们全家移民到国外到现在。虽然这期间,他回来台湾几次,有一回还特地去拜访天龙爷爷,却也没见到她。
想不到再见面,她已经从小月儿妹妹变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女。其实,小时候她就长得很漂亮,加上那时候她嘴巴甜,他母亲特别喜爱她,移民到国外,也常念著月儿的名字。
撇唇一笑,如果他母亲知道,当年说话甜如蜜的月儿,长大后,变成了一个凶婆娘,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
他猜,肯定是庄园里的仆人把她宠坏了。
不过,不管她娇吼或是装甜美,两种模样,都能让人烙下深刻的印象。
“啊——”
突然,一阵叫声从菜园里传来,他立刻冲出房门,可,前脚才踏出客厅的门口,一团粉红色的身影就朝他直扑而来,然后像一团黏皮糖似的黏到他身上。
“有……有蟾蜍,我……我抓到了一只蟾蜍,好脏喔……”
她的右手,在他肩上使劲的擦著,恨不得把模过蟾蜍皮肤上的疣的手心,给磨掉一层皮。
“好恐怖。”
神村月尖锐的叫声,险些把他的耳膜给震破,而那纤细的手,在他的肩上摩擦超过一百回,还有她两只脚夹在他的腰际上,愈夹愈紧……
敬焱日眯起黑眸,屏气凝住身下的亢奋。
“我不要拔草了……我不要拔草了……”
“你擦够了没?”低嘎的嗓音,像是压抑著某种强烈的一般,低沉逸出。
他想,她真的是吓慌了,否则她不会不知道她现下的肢体动作,会让一个正常男人濒临亢奋爆发的边缘。
他的低吼声,让被两栖纲无尾目蟾蜍科的那东西吓到花容失色的神村月,稍稍镇定了下来。
头一低,发现自己的手还是停不下来,下意识地在他肩上一直擦拭著,她乾笑地用力抽回手。
“敬大哥……”
她想向他道歉,但却看到他一张脸绷得死紧——
真是的!让她擦一下手是会怎样?大不了她赔他一件衬衫嘛!
他一定不能体会模到蟾蜍那种吓到让人天翻地覆想吐的噁心感,才会绷著一张死脸给她看!
在心中咒骂他几回后,她突然感觉身下有种异物顶著她的……她的敏感处……
低头一看,赫然惊觉自己整个人盘挂在他身上。
她是什么时候跳到他身上的!?
可……可能是被蟾蜍吓到精神错乱的那时候吧,她想。
迟顿了十个三秒钟后,她倏地吓得跳离他身上,羞得满脸通红。
“敬……敬大哥,对……对不起……”
尴尬的道了歉后,神村月火速的奔回房里去躲了起来。
屋外,敬焱日一个人站在原地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靶觉到自己体内的亢奋不是吸气、吐气就能简单解决的,他的脚步缓缓地往月关紧的房门走去。
但是,神爷爷只要他磨练月的个性,没让他磨练她其他的……
止住了奋不顾身,勇往直前的脚步,他痛下心,决定往反方向走去——到浴室去洗冷水澡。
第六章
她终於又回到她可爱的家了!
突然间,她发现,她的月园比以往漂亮了几十倍。
沙发漂亮、咖啡杯组漂亮、浴室也很漂亮,连热水器都美得不像话,还有,连整理花园的鲁伯也……也……呃,变漂亮了!
总之,她神村月结束了山顶洞人的生活,终於又回到文明世界来了。
泡在漂满玫瑰花办的按摩浴白里,神村月真想泡它个三天三夜都不起来。
掬起漂到她胸前的花瓣,捧高洒落,玫瑰花瓣随著水滑落,再度冲落在她胸前,花瓣加精油,这才是现代女人洗澡的方式嘛!
想到她在山上,居然用整条乾掉的丝瓜洗澡,她就觉得委屈。她细腻的皮肤,哪堪被那粗糙的沐浴用具刷来刷去……
还是回家好!
翻个身,她反身趴著,双脚在浴白里踢著。
可是,她为什么可以回家了呢?
一早醒来,她就没看见敬焱日那家伙的鬼影,十点左右,他的男特助打电话给她,说她可以回家了,她就高兴的连滚带爬,飞车回来了。
喝著摆在一旁的梅子醋,想到昨晚他对她……呃,正确的说法是她对他……也不对,应该是他对她……
放下杯子,神村月羞得整个人蜷缩进浴白里,被水呛了一下,她赶紧把头伸出水面。
揉揉被水呛酸的鼻,哀了两声,她喃喃自语:
“神经病啊!又没人,羞个什么劲?”
想到昨晚她整个人黏在他身上,之后,他竟然……竟然反应那么“热烈”
“敬焱日,你这个大!”
重重的拍击水面,激起的水花却喷到自己的眼睛——自作孽呀!
拿来毛巾擦一擦脸上的水渍,神村月气噘著嘴。
昨天晚上她已经在心里咒骂他一整晚了,不过,细细想一想,好像是她自己跳到人家身上去的,如果真要说昨晚那一幕暧昧是谁造成的,她好像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可是,如果不是他叫她去拔草,她也不会怕被太阳晒黑,三更半夜模黑去拔草;如果不三更半夜模黑去拔草,她也不会去模到蟾蜍;如果不是去模到蟾蜍,她也不会跳到他身上;如果不跳到他身上,就不会……就不会……有那尴尬到天崩地裂的一幕发生——
总之,都是敬焱日那家伙的错!
下意识地并拢双腿,那尴尬的感觉还是很令人震撼,害她今天凌晨还不小心作了一个春梦!
两手紧紧的捣著脸,她神村月可还是清白之身,居然作起春梦来!?啊,羞死人了!
正当神村月独自在浴室内羞到天翻地覆、羞到无以复加的境界之际,浴室门外,似乎有对话声音——
“敬元礼,你不要动,我要在你的鼻子上,画一只可爱的小老鼠。”这声音,无庸置疑是小肥猪特有的童稚甜嗓。
“我不要画小老鼠,我要画青眼白龙。”
“我是艺术家,画笔在我的手上,要画什么,由我决定!你如果再吵,我就拿夹子夹你的耳朵。”
“呜……呜……”
“敬元礼,不要哭了,否则我就在你脸上画一只大乌龟。”
“呜……呜……”
怕虐童事件会在她这个神氏集团的大小姐闺房内活生生的上演,原本打算在浴白内泡上三天三夜的神村月,赶快从浴白里站起来,擦乾身子,穿好衣服,咻地一声,拉开了浴室的门——
但,为时已晚——
虐童案已经发生了!
“呜……呜……”
神村月盯著哭得浙沥哗啦的敬小弟弟的那张大花脸,纳闷、困惑、错愕不解的神情,集於两个水眸之内。
罢才她明明听见小肥猪说,要在他的鼻子上画一只可爱小老鼠的,可是她见到的并不是如此。
那张小脸上,明明成了一个七彩大拼盘,压根看不到一只小老鼠的踪影。
难不成是她到山上小住了几天,思想和判断力已经被山顶洞人同化了,所以她看不出来小肥猪画的其实真的是一只小老鼠?
用力眨了几下眼,她确定她看到的还是一片七彩大拼盘。
算了,她该计较的不是这个。
“亮儿,你……你干嘛把敬元礼带来我的房间?”
虽然敬元礼只是个小男孩,但他总是个男的,她神村月的闺房,怎么可以任由一个男的自由进出?
包何况,他还是敬焱日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