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敲门声,阻断了他的沉思,进来的人是她。
连着五天想她,见了面,却因怒气攻心,不想和她说话,受折腾的,好象都是他。
“总裁。”柴幸苇站在门边,怯怯地唤了声。
“有什么事?”
“有位客人……”柴幸苇才要向他报告,站在她后边的女人,粗鲁的一把将她推开,看见里头的人后,立即奉送上一个大笑容。
“行炜──”
看见一个化着浓妆,装扮的像贵妇人的女人,频送秋波,朝他走来,行烈反感的退离几步。
他认得她,这几期的商业周刊上有她的报导,她是某公司的千金小姐,即将接手她家族的其中一样事业,但很多人并不看好她的能力,如果单单只是挂名董事长,那还无所谓,要是她想亲自操控……他会核算一下,她公司的股份,值不值得收购。
“行炜,你怎么对我这么生疏?好歹我们也是好朋友。”
她有三十了吧,他想。
并不是说过了三十岁就不能撒娇,只是,她一对他嗲声嗲气,他就只有想吐的感觉。
“上个月你不是说,今天要请我吃饭吗?我怕你忘了,自动前来,你可不要拒绝我喔!”女人拋给他一个自认很有魅力的媚眼。
行烈睨她一眼,心中暗自忖测:行炜该不会是为了躲这个女人,才会带着妻子远离台湾吧?
那个该死又奸诈狡滑的行炜,分明是想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来处理。
“你叫……”他不感兴趣的女人,她的名字,他没去记住。
女人被他这么一问,楞了一下,旋即嘟起嘴,娇喷着:“讨厌,你明明就知道人家的名字,你还要问!”
说话的当时,女人趁机勾住他的手臂。
行烈嫌恶的想抽手,但看到柴幸苇还站在门边观望,一种莫名的报复心态,致使他顺了那女人的意。
他冷眼打量站在门边,一语不发的柴幸苇。
看到他让那女人挽着手,柴幸苇心头莫名的揪紧,垂眼,她讷讷的道:“总裁,我、我先出去了。”
“慢着!”行烈的厉眸直视着她。“帮我订餐厅,我要和……这位萧董事长一起吃饭。”他记得她父亲姓萧,但很抱歉,他还是没记起她的名字,尤其是在看到她手臂上那一团松垮垮的赘肉组织成的蝴蝶袖后,他更是连想都不愿去想。
他的……命令,让她心窝处瞬间像是被一个大陨石狠狠地重坠,凹了一处大洞,不知道可不可以请求公司赔偿。
“是。”
细如蚊蚋的声音,大概连蚊子都嫌小声吧,但她有恭恭敬敬的颔首,除非他是瞎了,否则他应该知道她有响应他。
转身,莫名其妙的闷在她心口扩散,而且有愈来愈涨大的感觉。
当林秘书知道她让萧桂茵去骚扰总裁,并且还要帮总裁订餐厅,让他和萧桂茵一同吃饭后──
柴幸苇看着林秘书狰狞的面孔,活像是恨不得手中有一把斧头,一把把她给劈了。
“你这个……猪头、你这个笨女人……”林秘书气到说话都会颤抖。“你不知道她一直想把总裁给吃了吗?”
柴幸苇眨了一下无辜的双眼。她确实不知道啊!
休息喘两口气后,林秘书还是觉得火大。“你还要帮他们订餐厅?等一下,这是总裁交代的吗?”
柴幸苇点点头。
林秘书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看。“这怎么可能?总裁向来是避她唯恐不及,哪还会下令订餐厅,你是不是听错了?”
林秘书的话,让她的情绪低到最低点。
“我没有听错,是总裁亲口说的。”她懒懒的响应。
行炜早有老婆了,当然会避开萧桂茵,但行烈不同,他还是单身,他有自由选择吃饭的对象──像萧桂茵那种有钱有势的成熟女人,和他算是匹配的过。
他没拒绝萧桂茵,还主动要订餐厅,可见他对萧桂茵是有好感的。
手中的笔在纸上点呀点的,她恍神的沉浸在一堆酸醋中,整个人仿佛掉进了醋桶里一般。
“那就订餐厅吧!”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总裁交代的事,不能不从。“我真怀疑耶,你到底和总裁有没有……为什么你不会去阻止?”
林秘书整张脸扭曲成一团,活像她才是总裁元配一样。
柴幸苇盯着林秘书看了许久,突然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变成和林秘书同一阵线,她也好想咬牙切齿喔!
“啊──”她终于忍不住的大叫出声。
柴幸苇的叫声,把林秘书给重重骇住。“柴秘书,你……怎么了?”
叫出声来,心中舒畅多了。“没事。我要订餐厅了。”
PUB的吧台前,三个帅哥一字排开的坐在一起喝酒,如同往常一样,有许多辣美眉主动上前和他们打招呼,还有人想邀他们一同到别的地方欢乐,但都被拒绝了,因为今天请客的人,心情明显的不太好。
“总算有人终于知道朋友的好处了!”赫睨看着打从一进PUB就把酒当水喝的行烈。
“今晚他应该不会再有见色忘友的举动了吧?”威日隔着行烈,和赫交换嘲讽的笑容。
他们两人的一来一往,让行烈的两道浓眉拧成一团。
左右各瞪一眼,他继续喝酒。
“听说你们集团最近获利不少,想必是找我们出来庆功的吧?”赫说着反话。光看行烈那张脸,就知道今晚这一摊,和庆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庆功的话,这几杯酒,不觉得太寒酸?”威日喟叹一声。“要不要找我的私人女佣来煮一桌丰盛的海陆大餐,你们点什么,她一定都煮的出来!”
“听起来,你的女佣像是神。”
“她不是神,我可不需要神,她是万能的女佣,吃过她煮的菜,会让你一辈子都想念那味道。”威日得意的说。
“听起来……有点可怕!”赫耸耸肩。“要是吃过她煮的菜,会想念一辈子,那会不会每天都因为嘴馋,嘴角就挂着一行口水,就这样过一辈子?”
威日低咒了一声,随后咧了个大笑容和赫举杯相碰,两人咧嘴大笑的饮尽杯中酒。
两人闹够后,开始关心起闷闷不乐喝着酒的朋友。
“烈,真有你的!才刚代替总裁职务不久,就赚了一大笔钱。改天,我可以考虑请你来我的威日金控当总裁代班人。”
威日的话一出,立刻引来行烈阴狠一瞪。
“如果你的女佣也让给他,说不定烈会考虑。”
“不行!我不答应。”威日一口回绝。
“有鬼!”赫狐疑的打量威日。
威日的食指在行烈的背后指着,适时地提醒赫,此刻该谈的是行烈的事。
赫露了个贼贼的笑容。“对了,那个害你拳击比赛迟到的女人,不是去当你的贴身秘书吗?她还好吧?”
赫如威日所愿,转了话题,不过,今晚不提,不代表以后不提。
“烈,你应该没对她怎么样吧?”
“她不是有个男朋友吗?”威日和赫交换了贼贼的笑容。
依他们推论行烈今晚的坏心情,泰半的因素是为了那个柴幸苇。
“喔,对喔,就是那晚在路边那个和她有夫妻脸那个男人嘛!”
“我看他们挺相配的。”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还有,那男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应该很适合!”
“你们够了没!”已经喝到半醉的行烈,对他们强灌的刺耳话语,再也听不下了。“那男人有什么好?去把他找出来,我要和他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