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妳回去!”他突然大喝。“那男人不够成熟稳重。”
这点,她也认同,只是,柴田民的不够成熟稳重,和她回不回去有什么关连?
姓柴的小弟不够成熟稳重,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过去的二十年,她还不是每天都回家报到!
就在柴幸苇还在纳闷之际,两个男人匆忙的跑了进来──
“烈,没事吧?”
别墅是计算机监控的,赫和威日是他的超级好友,他们只要在门口一站,大门就会为他们而开。
赫和威日一冲进来,便神色凝重的盯着柴幸苇瞧。
“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一前一后,问了同样的一句话。
摇摇头,柴幸苇回以大大的纳闷眼神。“我,还好。”她考虑要不要再多加一句“托你们的福”。
算了,气氛好象不是太融洽!
“你们来做什么?”行烈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吧?”赫的手臂搭上他肩,两个美形男,真的会让人目眩神迷。
行烈看了柴幸苇一眼,又看看赫,心情不爽,不答。
“他问过我,我也告诉过他了!”他不答,她就替他回答。
威日皱起了眉头,再度问她:“你……真的没事?”
敝了,怎么会没事呢?仔细端详那张小脸,连被骂哭的痕迹都没有!
会不会是……还没开骂?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柴幸苇小心翼翼地虚心请教。
她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待别之处啊,为什么他们好象有什么问题一直绕着她的名字转?
威日和赫使了个眼色,赫立即拉着僵着一张脸的行烈,往厨房方向走去。“你家的咖啡特别好喝,我突然想喝……”
在两个美形男走入厨房去泡咖啡后,威日靠近柴幸苇,低声道:“是你害得行烈拳击比赛迟到的吧?”
柴幸苇眼一溜,赧颜的点点头。“是我。”
这个罪名,她的宝贝弟弟已对她严重控诉过,所以,她非常确定害行烈迟到的罪魁祸首是她。
“那你知道宣布他迟到等于弃权比赛的人是谁吗?”
呃,这她得想一想。
“是你?”她抬眼看身边这个长发及肩的帅男人。
丙然,物以类聚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聚在这屋子里的三个男人,都是帅到令人眼睛发直的那一型。
“如果是我,恐怕你现在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我,不是站在你身边的我。”威日回头看看厨房,赫那小子,不知道还能“鲁”烈多久,他还是直截了当的把话告诉她。“那人不是别人,是行烈的哥哥行炜。”
“行炜?”她好象记得柴小弟说过,行烈的哥哥名字,和她的名字音同,经过这帅男人证实,果然是这样没错!
威日眯起眼,他都说得这么明了,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要不要考虑回家?我可以送妳。”威日一脸正色。他可不想看到眼前这个可人儿,被心情不好的某人责骂痛哭。
漂亮的女人,是所有男性动物该保护的,当然,除了心情超不爽的男人之外。
“你要送我回家?谢谢你。不过,我想我应该先去和行烈说一声『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害他不能去此赛。”
“不用道歉、真的不用道歉。”威日一路护送她到门边。“我会向他转达你的道歉的。”
“可是……”在她离开之前,没能再见他最后一面,失望的情绪,在心中急速地胀大。
“他现在最恨的人,是他的哥哥行炜,而你太过幸运,和他哥哥同名,又是害他迟到的人,如果你不想这里发生和你有关的命案,那么,就快走吧!”威日好心的提醒她。
开门,眼看她的一双脚,就要跨出安全界线,一声怒吼如火箭般射过来。
“站住!”
柴幸苇提高的左脚,在低空中悬荡着,回头,她看到行烈大步跨过来,她还在评量她的脚该不该放下时,他就来到她身后,一把拉回她。
“谁说要让她走的!?她今晚要住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行烈的话,让三人张大眼,楞住。
赫和威日两双目、四只眼对望,两人心中暗暗评估着,烈要把这女人留下来住,好象已经超乎了责怪的那一关!
“出去!”行烈火大的喊。
他一吼,赫和威日颇有默契的一同看向柴幸苇。
如果拿他们两个和这个女人比,他们和烈的交情深,烈不会对他们下逐客令,反而,眼前这个害烈在拳击场上身败名裂的女人,就比较可怜了。
成为他两个好友的目光焦点,柴幸苇低下头,气弱的应了声。“喔。”
她认命的垂头往外走,心中嘀咕着:这人也真奇怪,一下子自己说要她住在这儿,一下子又要赶她!?真是怪人,反复的时间不超过五秒。
“站住!谁叫你走的?”行烈用五分钟前的同样举动,再度把她从门关处拉回来。
仰首看他,柴幸苇一脸纳闷。更正,他的反复的时间,不超过二秒,明显有着愈来愈快的倾向。
不祥的预感在赫和威日心中陡升的同时,两人已让行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出门去。
为免没人性的计算机又放他们进来,行烈迅速的从计算机资料中,将他们两人的放行资料,暂时移除。
既然被人家“请”出门,就算计算机监控愿意让他们进去,他们也不愿再进去。
赫和威日面面相觑,两人面无表情。
“就算这里五分钟后会发生命案,我也不管了!”赫僵着一张脸,冷然的走出去。
好心果真没好报,他还是当坏男人比较吃香,至少,不会让某人给赶出门。他可是某优良医院的院长,全台湾唯一有一辆三千万医疗设备的救护车,就是他的医院。
“没错,就算五分钟后有人尖叫,那也不关我的事!”
被扫地出门真的很没面子,只是,他们绝对不会开口承认自己是被赶出来的,死也不会承认!
当屋里的寂静,渐转为僵硬的气氛,柴幸苇硬着头皮出声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害得你迟到害你……”
“如果你想让我更生气,可以继续说下去。”行烈脸色铁青,冷冷的瞪视着她。
回身,他笔直的走回厅内。
他大概是气疯了,才会把他的两个好友轰出去。
只怪他们太过鸡婆,要叫她回家──如果她又回那男人的家,那男人不知又会给她怎样的气受!
柴幸苇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我不是想惹你生气,只是,我真的觉得很抱歉。”她朝他行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你可以停止这种不能挽回事实的无意义话语。”他留下她,不是要听她说一些道歉之类的话。
柴幸苇走到他身边,站定。“如果你把今天载我们到医院的事,想成是在做善事,你会不会觉得好过一点?”
她说完话后,他的表情更沉一分──
“好吧,当我没说!”她乖乖地自动闭上嘴。
他陡地站起身,走了两步,顿住,回头,低声道:“你要是困了,自己找房间去睡。”
对上她的眼,他有一秒的恍惚。他明明很气她,因为她,他迟到,输掉了比赛权,而她好死不死的又和行炜的名字同音!
他有足够的理由恨她、气她,可是他却一句重话也没骂她,甚至还担心她的感情事──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我……”柴幸苇一副吞吐样。
“有事明天早上再说,我累了!”
断然地回身,他迈步走向楼梯,挟带着矛盾的情绪上楼。
楼下,柴幸苇楞然的站在原地──要她自己找房间睡?他为什么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