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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一家充满欧式风格的咖啡屋,岑思轻柔的目光,四下梭巡。
一个化着浓妆,削着俐落短发的女人,锐利的目光,朝她直射而来。
她下意识地走向那个女人,她的直觉告诉她,是这个艳丽、装扮成熟的女人约她的。
一早,她正准备打开电脑,修润稿子,就接到一通电话,指名找岑思,对方只说她姓司,约她在这家咖啡屋见面,见不到她,她不会走。
她大概猜得到她是谁。她想,又是白天,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她来了。
“你是司小姐吗?”岑思带着和善的微笑问。
“岑思?”女人坐在位子上,拿眼打量她,嘴角浮起一抹笑。“比我想像中的美多了,但是,看起来太柔弱了。坐吧!”
服务生在帮两人点过饮料后,离去。
“这是我的名片。”坐在岑思对面的女人,主动递了一张名片过来。
岑思拿着名片细看。
丙然如她所料,她是旭森要娶的那个女人——成东营建集团的副总经理,司绮莉。
“司小姐,我没有名片。”
“无所谓,我知道你叫岑思,是写小说的。”司绮莉两手环胸,一脸自信。“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我知道。”淡然一笑,今思无惧的回望她。“你看起来,很有女强人的架式!”
“不是看起来,而是我根本就是女强人!”一抹自信的笑容,在司绮莉的嘴角泛开。睨了一眼自己的名片,司纾莉十足自信地道:“这是我现在的名片,一年后,我会是总经理,再过几年,我就是总裁!”
岑思又是一抹柔柔的淡笑。
商场上的事,尔虞我诈,她不感兴趣。
“昨晚旭森去找你,对吧?”司绮莉开门见山的问。“你不用否认,因为我确实知道。”
“你们……住在一起吗?”
“没有。目前没有,但以后会!”
司绮莉直断的话语,在岑思心中,落下一块大石。
咖啡的香味飘散,稳定了岑思心中翻搅的情绪。
“你是想要我,和旭森彻底断了吧?”她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蠢的问题。
司绮莉嗤笑着。“当然!我的肚量可没大到,容许我未来的丈夫和他的初恋情人藕断丝连。”
“你知道我和旭森……”
“知道、全知道!”司绮莉截断她的话。“我要爱,就要爱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和旭森的事,他和我说了,我也知道他家的处境。”
岑思点头。
“而我相信,我能给他的帮助大过于你,对吧?”强悍的女强人作风,在司绮莉身上,显现无遗。
岑思轻柔的回应。“没错,的确如此。”
她的强悍作风,撼摇不了她。唯一憾动她的,是要她立刻下决定,和旭森断绝。她不确定自己做不做得到,因为她心中还存着一份对旭森的爱。
“你还爱旭森吧?”司绮莉挑着眉。“我可不准,因为他是我的,而且,他明确的选择了我、抛弃了你,不是吗?”
“你想,他真的爱你吗?”她不想破坏旭森的选择,只是,没有真爱维系的婚姻能够长久吗?有自信的女人,并非没有盲目的时候。
司绮莉大笑了一声。
“我先说,我不是讽刺你的工作,只是,现在的社会,男女之间,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很多因素,可以将两人联系住的。我想,是你爱情故事写多了,认定没有爱的男女,不能结合!”
“既然没有爱,为什么要结合?”岑思拿她的话,反问她。
“我和旭森之间,是有爱情存在的。至少,我知道我爱他,他也爱我,也许他爱你比爱我多一点,但我相信,他会爱我长长久久,因为我可以给他,他想要的名和利。”
岑思无语的望着她。她说的一点也没错。旭森要的,她没办法给他,但司绮莉能。
“你大概不知道,他出国三年,第二年开始,是我出钱资助他读书的。”
司绮莉骄傲的言语,让岑思惊愣。她不知道这件事,旭森没向她提过。
她曾经发E—mail向旭森建议,她写作存下来的钱,除了房子的贷款之外,她还有能力资助他,她希望能帮他一点,要他专心读书,少接一点兼差的工作——
旭森没有回复她,她也不再提,以为是她伤到他的自尊心了,没想到……
“那一年,我去游学的时候,认识了他,我相信他是个人才,所以我签下了他,要他在学业完成后,回台湾为成东营建效命。”
“原来是这样。”
“我知道那时候,他常发E—mail给你,但是,我相信以他的个性,他绝对没提到我的事,而且,也没提我们已经在—起的事。男人,多半都是如此,就连戈旭森也不例外!”
岑思的眼神,黯然了下来。
在她心中,旭森和别的男人不同,他是优秀的、他是有自制能力的人——但变了,现实的环境,让他改变了。
在他用电子邮件,传递他对她的情意时,他同时也和别的女人……
“你和旭森在一起?你是指……”
司绮莉掩不住嘲笑的笑声,“你该不会以为我和旭森只是牵牵手、在月下散步吧?”她耸耸肩。“也许你会觉得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但,以现实而论,我没有错,我给他钱,在他身边陪他,我是仁至义尽的一方。”
岑思望着她。没错,要安给她一个罪名,很难有理由成立,充其量只能贴上笼统的横刀夺爱之名。
司绮莉是勇于追求爱情的现代女性,火辣大胆,相信男人很少不动心的,事实证明,旭森非常需要依附着她,他的人生,才会发光。
“只要你和旭森结婚,我一定不会纠缠你们。”岑思给了确定的保证。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结婚,你还会和旭森约见面?”
啜了一口咖啡,咖啡的酸、咖啡的苦,她全尝不出。
司绮莉的问话,摆明要她作下决定。
她不喜欢纠缠,她也决定成全,只是,晚夜旭森对她倾诉的那些,让她心疼他肩上的重任过大……
眼前的人,不是他倾吐心事的好对象,否则,昨夜他不会在她门外等她。
“如果可以,请你给我答案。”司绮莉盛气凌人。
“我可以确定自己不会去找旭森,但,我不能确定,他不会来找我。”
“他不会的,我会和他‘沟通’。”
岑思的视线,落在桌上的透明玻璃瓶,美丽的玫瑰花,安静闲在的倚在花瓶内。
“你是真心爱旭森吗?”岑思柔柔的眼眸,轻抬。
“也许吧!只要他对我百依百顺,我会一直爱他的。”司绮莉不讳言,补上一句。“如果他对我忠心,他就是我的丈夫;如果他三心两意,想脚踏两条船,我会当他是我用钱买回来的——奴隶。”
岑思不笨,她听得出司绮莉话中的威胁。
盯着那张浓妆艳丽的脸,岑思的心,一片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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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岑思心中有沉重的心事,雅旭飏特地拨空,带她到一处可以放风筝的郊外。
月兑了鞋,两人赤脚在绿地上奔跑。
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宽阔的天、宽阔的地,心情都快乐了起来——
岑思拉着风筝的线,在前头跑,雅旭飏则拿着风筝,跑在后头。
“我要放手啰!”雅旭飏像个大孩子,爽朗的笑声,随风飘散。
见他松手放掉风筝,她往前继续跑,但技术太差,跑了两步,系在风筝线的底端,可爱的皮卡丘很不给面子地坠落下来。
回身,喘着气,她丧气的叹了声:“我不行,它飞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