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方允蕾的同情心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恐。
“他追到这里来了?你报警了没有?”这里可是有两个孕妇耶,万一那个疯子拿棒子进来乱打人,那还得了!
“还没!”轻松的神色,忽地沉了下来,佩玲静静看她好半晌,不说话。
“佩玲,你干嘛直看着我?快去报警呀!古允蕾紧张的不得了,怕那个疯子会闯进来。
“要不要报警,我看,还是由你决定好了。”
这种事,哪还需要再问。“当然是要报警了!”古允蕾用力的点头。
她抓来手机。从床头边挂的一张护贝的四方纸上,找到派出所的电话号码。
这张护贝纸,共有五份,客厅、厨房、房间、园子、浴室各有一份,上面写着派出所、医院、附近邻居,还有村长的电话号码。是佩玲担心她一个人住,若有意外,可以及时求救。
她才接下第一个电话键、手机就让佩玲抢过去。
她纳闷的看着佩玲,佩玲一脸沉色的告诉她,“你要不要先看过那个疯子的名片,再决定要不要报警?”
疯子也有名片?愣了一下,古允蕾又瞪了佩玲一眼,以为佩玲拿她穷开心。
当佩玲把名片拿给她时,她狐疑的接过,在看清楚名片上的名字时,古允蕾整个人震愣住了。
是那个刻在她心上的名,刻在他心上的人儿……
是他!他来了。
愣看了许久,她的视线缓缓偏移,对上佩玲质询的目光,她又是一愣。
两人对看了许久,沉默的气氛。让佩玲质问的声音划开。
“是不是他?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迸允蕾不语,眼眶泛红,一滴泪、二滴泪、三滴泪……来不及细数的泪,涔涔泛流。刷落她的脸颊。
是他不要她的,现在他为何又要来?
惹出她一腔泪,泪一流。她控制不住流泪的速度,哭碎了心。哭出她隐藏八个月的痛。
“允泪,别哭。”佩玲拿着面纸,帮她擦泪。“对不起,说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迸允蕾摇着头。“你怎么会有错呢?”
硬咽着,想到他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这五百万,就当作是买你的初夜。
心痛如纹,她刻意压住的情绪,又再度溃堤。
这八个月来,她活在自己筑的梦中,欺骗自己,他是很爱她的。
她希望自己过的快乐,保持愉快的情绪,要她的孩子,以后也会是个快乐的小天使。
她相信,她能靠她的梦,撑过十个月的。而今就剩两个月了,为什么他又要出现,把她辛苦筑起来的梦,全打乱了、打碎了……
“允蕾,我想,他是真的爱你的,只是,他对你有一些误会。”
这一点,光从他疯狂的追逐他们的跑车,只为了想知道允蕾住在哪里,就可看出,如果不是他深爱着允蕾,哪会笨的追车跑?
现在,他又追来了,更可以确定他的心意。
只是,造化弄人,一个小误会,却让他们分离了八个月。
第九章
听完了佩玲的解释,古允蕾才知道,原来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他以为建明是来向她求婚的,以为她是另有男人,才会说那种话伤她。
心,惶惶然,她迷惘不安。
见他?不见他?她拿不定主意。
那震天般的呼喊声,声声传入她耳内,熟悉的声音,在隔了八个月后,。又在她耳内响起。
“允蕾、允蕾……让我进去见你……允蕾,对不起,我该死、是我该死!”
那熟悉的声音,又催落了她的泪,惶惶不安的心,依旧拿不定主意。
“允蕾,你让不让他进来?”等了许久,佩玲出声问。她最初的意思,是绝不让他见允蕾的,但,一来,致使他们两人分开,是他们夫妻的错;二来,他的诚意也让她感动了。
再说,她也看的出来,允蕾是非常爱他的。
“我……”摇摇头,古允蕾便咽的道:“佩玲,你叫他走,给我时间,我会见他的,但不是现在,我……我没有心理准备。”
了然的点点头。同为女人、同为孕妇,又是知己好友,佩玲能了解她现在的心情。
“好,我去告诉他。”
*********************************
知道了允蕾会见他,嗣耀亨更坚定了自己心头的意念。
“你还不走?”隔着雕花的铁门,佩玲怒瞪他。
虽然他们夫妻也要为他们的误会分手,负一半的责任,但一想到他没问清楚,就妄下定论,还害允蕾自己过了八个月孤单痛苦的日子,她就满肚子气。
“我不走,我在这里等她。”凌乱的头发、凌乱的衣衫,此刻的嗣耀亨,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疯子样。
“喂,你这个人怎么说不听?允蕾说她需要时间,她会见你的。只是,你总要让她有心理准备。”
“我在外面等。我不会吵到他的。”他坚持,不见到她,他不会走。
他也担心他一走。她不知道会不会逃避他,连夜离开。
不,这一次,他不让她走。他要把她紧紧的稷在怀里,弥补他对她的伤害。
想到当初他残暴的侵犯她。还对她说了冷绝无情的话……他真该死、真该下地狱!
“随你高兴!”佩玲翻了翻白眼。早知如此,当初怎不弄清楚?“建明,你开门做什么?”看见丈夫伸手去开门。佩玲又是一阵嚷。
“阿杰来了。”
“谁来都别开门!”
开了门,让嗣耀亨趁机跑进来,他就可以顺利见到允蕾,哪能这么便宜他!
阿杰拿了一些捶碎的草药渣过来,看看比他高一个头的嗣耀亨,又看看一脸怒气的佩玲,纳闷的问:“这……这个人是谁啊?”因为一直在家里捶草药,对于村内发生的大事,阿杰尚未耳闻。
“别理他!阿杰,我们今天不开门,所以很抱歉,不能让你进来,你有什么事吗?”
“喔,是这个。”一头雾水的阿杰,把捶好的草药,从门上的镂空处递了进去。
一阵草药味扑鼻,佩玲捏着鼻子,把草药丢给丈夫。
“那是干什么用的?”
“喔,那是给允蕾敷伤口的,那个草药对伤口……”
阿杰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嗣耀亨惊地瞪着眼,急切的问:“允蕾受伤了?她怎么了。要不要紧,你们有没有送她去看医生?她要是受伤,赶快送她去医院,不要乱给她吃草药!”
他两手抓着门上的铁杆,急切的怒样,活像是想挥开铁笼的猛虎。
何建明护着大月复便便的妻子,退了一步,免得被他的虎爪抓伤。
而站在嗣耀亨身边的阿杰则愣愣的开口:“那……那个草药,不是吃的,是……是要用敷的。允……允蕾已经看过医生了,没事的。”
“是……是我不小心弄倒了砖台,砸到了允蕾的脚,她……她才会受伤的。”’何建明自首认罪。
“你……”
嗣耀亨握拳,狠狠在门上撞了一下,巨大的响声,震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再怎么强硬的拳头。为上那扇硬邦邦的铁门,都只有破皮流血的份。
“总……总经理,你受伤了!”一直静站在一旁的台甫,见上司手受伤,急急上前。“我先载你去看医生。”
万一风沙吹进了伤口,染上破伤风,那就糟了。
“不用!”咬着牙,忍着痛,嗣耀亨指着何建明手中拿着的草药。“把那个给我!”
“这……这是要给允蕾敷伤口用的,我小时候跌倒,我女乃女乃也用这种……”何建明以为他要把草药扔掉,迟迟不敢给他。
“给我!我要先试,如果没有问题,才能给允蕾敷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