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哪来这么大的一条鱼?你们是出海捕鱼去了吗?”
“我们才没有那种本事!”何建明咧着嘴笑。“是阿源叔送的,快点拿菜刀来,今天晚上,我们可以来一桌的一鱼十吃。”
“可是……我……我不会杀鱼耶。”古允蕾望着那条鱼,大皱眉头。
“放心,有阿杰在,一切搞定!”何建明拍拍身边和他年纪相仿,一身黝黑皮肤的老邻居。“你们两个坐在旁边看表演好了,我进去拿刀。”
跨过那条大鱼,何建明兴匆匆地要进门,一不小心,撞到砖台叠成的花墙,一块空的砖台掉了下来,砸到了正回头要告诉他菜刀放在哪里的古允蕾。
砖台砸到了她的左脚背,古允蕾痛叫了一声,另外三个惊慌的跑过来。
“允蕾,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何建明踢开落在她脚边的砖台,满脸歉意。
“何建明,你在搞什么啊!”佩玲怒捶了丈夫一下。
“好痛、好痛……”看到脚背破皮流血了,古允蕾吓得掉泪。
“我……我去开车。”阿杰马上想到要送她去医院。
何建明和佩玲扶住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发抖的古允蕾,坐上阿杰的车,一行人一同前往医院。
第八章
海风袭上脸,拂不去心头的烦扰,手一抹,抹去脸上的沙子。
“总经理,这个地方能盖度假别墅吗?”台甫嗤笑着。“只要稍微打一个哈欠,就有一堆沙子飞入嘴内,谁会来这个地方度假?”
台甫的说辞是夸张了一点,但是,沿海地区上过了中秋,进入初冬,北风飒飒一吹。砂子满天飞,屋前、屋后。想不堆—层沙都困难。
“我们这不就是来评估的!”皱着眉,嗣耀亨也怀疑董事会的提议是否可行。
现在国人是注重周休二日的休闲生活没错,到偏僻乡下来度假的人,也不是没有。
虽然先进驻能先抢得商机是没错,但能不能带动这个小村镇的繁荣,攸关着度假别墅的落成与否。
照眼前的情况看来,要在这个地方盖度假别墅,仍是一种极大的风险。
“我看还是不要的好!”台甫猛摇头。
“先回去再说吧!”
淡淡的叹了声,藏在心头八个月的影子,又被海风给吹出。
他以为,时间一久,他就能把她给忘了。
但是,事实证明,他忘不了她。他把锁在大宅院那双鞋,拿回家里,放在他的房间内。
还请人做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盒,把鞋子放在盒子里,一来,怕鞋子沾了灰尘,二来,他总习惯在累了一天之后,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那双鞋,回忆着她的笑容。
她的笑容,是解除他一天疲惫的最佳良药。
台甫开了车过来,见他望着海面叹息,等了一会儿,他才下车。
“总经理,我们是不是要先口村里去?”
清咳了一声,收回思绪,嗣耀亨撇撇嘴。
“嗯,先回村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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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房车,在乡间小路上行驶,显得格外耀眼。
台甫开着车,嗣耀亨用手机和提议到这个小渔村盖度假别墅的董事,互相沟通着。
微弱的讯号、让嗣耀亨的火气渐渐提了上来。
“我说,这个地方……喂,喂……你听得到吗?嗯,喂……我看,等一下我再打给你。”
讲不到两句话又断讯,他的耐性已至最底,偏偏彼端的那位固执董事,还坚持要和他谈下去。
“……我觉得现在不宜在这地方,喂……”
啪的一声,嗣耀亨把手机关了,丢到一旁。
开车的台甫暗叫不妙。总经理要是真的和那个董事杠上,公司里,少不了又是一场风雨。
一个火爆、一个固执,大战起来,可不是三两天就能解决了事的。
“呃,总经理,我想,郑董事大概是想实现理想吧,我听说他以前就住在这个小渔村,大概是……”
“去他的狗屁理想!”嗣耀亨怒喝着。
上司突如其来的怒吼,把分心想着他有何反应的台甫给吓了一大跳,握住方向盘的手一滑,方向盘偏了一下,砰的一声,接到路旁的电线杆。
还好他及时稳住,没有大碍。不过,车头撞凹了一小处,坐在后座的嗣耀亨,也被晃了一大下。
“台甫!”
“总经理,对不起,我……我马上下车察看。”
台南一脸徇然,知道自己要倒大榻了。
嗣耀亨也下车,一下车才发现,窄窄的路上,围上了许多村民,全都好奇的来看是怎么一回事。
一堆人指指点点,让嗣耀亨火爆的情绪又怒涨。
“我到商店去买饮料。”
丢了话,他从村民之间,找到出口,走了两三步,到斜对面一家杂货店。
停在杂货店外的一辆跑车,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八个月前,停在新庄大宅院外的,也是同一款的跑车。
只是巧合吧?
嗣耀亨锐利的视线,直盯着那辆跑车看。
站在车边,正弯身在清车内沙子的何建明,感觉有人在看他的车子,虚荣心又起,他抬头得意的笑。
但,一对上那双锐利的眼,他心头骇了下,一抹干笑,让他的唇线咧的难者极了。
“呵、呵……乡下地方,风……风飞沙的,实……实在不适合开跑车来。”
那高大的男人,好像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一双怒眼瞪得他心惶惶。
是他!一定是他!
嗣耀亨往前迈了两大步,怒火旺烧着心口。这男子的身形,和他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差不多,加上这辆跑车——
“你认识古允蕾吗?”嗣耀亨站定到他面前,低沉问道。
“允蕾……认识呀,她是我……”
何建明的话还未说完,一个拳头便扎扎实实的挥向他的右颊。
丙然是这个男人!
嗣耀亨掀起何建明的衣领,又给他一拳。
“喂,你怎么打人啊?!”
在杂货店内买东西的佩玲,看见自己的老公被打挂在车上,着急地丢了东西,跑出来大嚷:“救人喔,阿东伯、阿源叔……建明被人家打了!”
佩玲一着急,国台语双声带喊嚷着。
听到有人打架,一群村民从电线杆那边,移到杂货店前来。
“你……你是谁啊?为什么打我老公?”佩玲急急的挡在丈夫面前。
“她是你老婆?”嗣耀亨怒腾腾地问:“那允蕾呢?你把她抛弃了吗?”
闻声赶来的台甫,原本想要拉住上司,但听到上司质问那男人古允蕾的事,他大概也猜到那男人可能就是带走古允蕾的人。那种男人,是该受点教训!
“什么?!抛弃允蕾?”佩玲被嗣耀亨的话给弄糊涂,她回头问着丈夫:“建明,他是谁?他在说什么东西?”
莫名其妙被接了两拳,何建明哀叫着:“我哪知道他是谁!”
“你这个男人真没种,敢做不敢当!”台甫跳出来为上司、为古允蕾抱不平。“你敢说不是你叫古允蕾来接近我们总经理,然后拿了钱就走!你还跪在古允蕾面前向她求婚,怎么你娶的是别人!”台甫的仗义直言。对上上司的质问眼神,换成了一脸干笑。“呵,这……这全是总裁夫人告诉我的。”
嗣耀亨把目光移向何建明,又想质问他,但佩玲抢先了一步。
“何建明!原来允蕾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佩玲恨恨的捶着他。“你的良心是被狗啃了,是不是?难怪允蕾一直不敢和我说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佩玲大哭着。
“佩……佩玲,冤枉啊,我没有,不是我!”何建明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和古允蕾犯冲。先是砸伤了允蕾,现在又因允蕾被揍的快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