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该提前回东城堡,那么,这一切的烦虑,就会全都没有了。
正当他要下定决心,考虑明天就回东城堡时,前方溪边,一抹熟悉的娇小身影,吸引住他的视线。
是舞月……
脚一顿,他停止不前进,本想旋身蜇回来时路,当作没看到她,但她又跌了一跤。
“该死!”
低咒着,骂她、也骂自己。
大步走一前,他一步一步地,接近她。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出来提水?”
站定在她面前,东方卧龙怒腾腾地低吼着。
跌坐在地上的任舞月,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一看,在朦胧的月光照耀下,他愤怒的眸光,益显炯亮。
“龙……龙大爷。”他在生气?生她的气吗?
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脏泥,她低首,不敢看他。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到溪边来提水?”方才他的怒吼,似乎吓坏了她,他重问了一遍,声音柔和了些。“你还病着呢!”
“我好多了。”她听他的声音转柔,似乎没生气了,抬起头,她说着:“我睡不着,所以就出来提水。”
“你一个人出来,不怕危险?”他蹙着墨眉,神情满是担忧。
“不危险的,这儿离我家近,哪会有什么危险?”
她笑盈盈地看着他。他看来还是很关心她的,这让她心中的忧愁,一笑摒除。她还以为,他不再理她了呢!
“对了,龙大爷,你怎么会来这里?”舞月眨着眼间。
很少人会在半夜到这条溪的下游来,他应该也不是专程来找她的吧?!因为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会睡不着,而出来溪边提水。
“我……”凝视着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他扯唇一笑。“我也睡不着,所以四处走走,不知为何,竟走到这边来。”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模着她的脸。
羞怯怯地垂眼,舞月的心,跳的好快。“我……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说我喜欢你。”
“你很美,我也喜欢你。”他低嘎着。
“真的?”他的话,给她莫大的鼓舞。“那你中午为什么没来我家?我以为你会来和我们一起吃中餐,我还把蕃薯烤好了,要送给你吃。”
“我……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此刻再见着她,他心中的烦躁早已消弭,对她的好感,也愈来愈强烈。
“那两个蕃薯,我还没吃,我现在回去,再生火把它烤一下,你就可以吃了。”她兴匆匆地拉着他。
他将她反拉回来。
“喔,我忘了提水桶!”她以为他拉住她,是要告诉她,水桶没拿走。
她弯,要提水桶,他反将她拉入怀中,炯亮的黑眸,直盯着她。
“哪儿都别去,留在这儿,陪着我。”他低沉的道。
他粗重的热气,拂在她脸上,男性的浊热气息,环绕着她。
羞然的点点头,她喜欢被他搂在怀中的感觉。
凝视着她娇羞的笑靥,他的黑眸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款款深情。
朦胧的月色,撒下了一张浪漫柔和的情网,网住了相拥的两人。
低首,他饱含浓情蜜意的热唇,贴上了她微启的红唇,吻了一下。
苞起脚尖,她的红唇,在他的唇上,喝吻了一下。
像一对甜蜜的小情人似,互相凝视着,怎么也看不腻对方。
再低首,这一回,他细细地吻着她,在她红唇的每一处,轻吻着。
陶醉在他温柔的吻中,她纤细的两手,攀上他宽厚的肩胛。
东方卧龙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湿热的舌尖,在她的小嘴内翻搅,汲取她的香甜、嗦舌忝着她那沾附蜜津的粉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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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舞月回家后,去帮阿春伯媳妇接生的任大娘,还未回家。
第五章
东方卧龙等舞月换好衣服,躺上床,他亲手帮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看她半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佳人身边。
要不是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了太激烈的冲击,他真想整晚拥着她、爱她。
回客栈的路上,他唇边的笑意,始终不灭。
心情大好,脚步都显轻快。
前脚才踏进客栈内,就见军师乾坤,匆匆忙忙的迎上来。
“城主。”
“发生什么事了?”
平日沉着稳重的乾坤,此刻仓皇的表情,肯定是有严重的事发生。
乾坤未语,只把一张纸条递给他。
接过纸条一看,原本欣悦的神色,倏地转为震惊。
“这是什么时候接到的?”东方卧龙面色凝重的问。
“一刻钟前。”乾坤神色忡忡。“城主,我们是不是现在就马上赶回东城堡?”
将纸条紧握在手中,东方卧龙沉重的点头。
“马上准备启程回东城堡!”他下令。
“是,城主。”
“通知地方官了吗?”修桥的工作,他可不许因为他不在,而有延误。
“我派人去通知他了,他应该马上到。”
“那好,等会儿他来,要他在半个月内,务必修好栈桥……我要出去一下。”
他不能一声不吭的走,对舞月,他有必要和她说一声。
“城主,正事要紧。”
乾坤不难猜出主子想去哪里,在这时候,他有义务提醒他,事有轻重缓急之分。
东方卧龙蹙着眉头,回瞪他。
“若城主放不下心,可交代地方官去做。”走近主子身边,乾坤低声道:“城主,荷夫人的性命要紧!”
那一句“荷夫人的性命要紧”,拉住了东方卧龙的脚步,抱着愧意,他知道,一分一秒,他都不能耽搁。
尽避心魂早飞向舞月家,想向她辞行,但他的脚步,却一步也不能跨出客栈。
地方官匆忙赶来,他只简短的交代几句话,便坐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天方亮,躺在床上的任舞月,幽幽转醒,和平日一样,她要下床煮地瓜粥,但身子才一挪动,下半身疼痛的感觉,令她不由得蹙起眉心。
疼痛的感觉,让她忆及昨晚在溪边的事,独自娇怯怯的垂首之际,却听见门轧的一响开了。
脚步声是从外头进入厅内的。
这么早,会有谁来?
心惊之余,听见娘亲打呵欠的声音,她才安了心。
“娘,您在厅内吗?”
进入女儿的房内,任大娘又大大打了阿欠。“舞月,你醒了?”
“娘,您现在才回来?”舞月坐在床上没敢动,怕一动,她会疼叫出声,到时,说不定娘会看出端倪。
“那阿春伯媳妇肚里的孩子,可真折煞人,害我们几个帮忙接生的老太婆,慌得手忙脚乱的。”任大娘一脸困意。“他媳妇哀叫的像杀猪的声音,走也走不开,守着、守着,天也亮了,还好是生了,要不,连我们都没力气了。”
“对不起,娘,我……我昨晚睡得沉,不知道您没回来。”
“和娘说什么对不起,你去了,也帮不上忙的。”任大娘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官爷昨晚交给我,说是龙大爷要送给你当纪念的,说你间接为村民造福,算是立了大功!我说不要,可那官爷说,无论如何,一定得收下,给我千拜托、万拜托的。”
把玉佩放在掌心中,任舞月满心欢喜。
“如果……如果娘不喜欢我收这个大礼,那……那晚一点儿,我再把玉佩送还给龙大爷。”
“要能还,我早就拿去还了!”
“娘,您说的是什么意思?”舞月茫然的望着,频频打呵欠的娘亲。
“那龙大爷昨晚就离开了,找谁还玉佩去呀!”
“龙大爷离开了?不可能呀!”任舞月急喊着。
“为什么不可能?”任大娘的呵欠,被女儿激动的反应,给震飞了。
“因……因为他说过,他要等栈桥修复了再走。”低着头,她眼神闪烁。“还……还有,他说了,明天要来我们家吃烤蕃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