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福晋,你别冤枉二阿哥和少福晋,我成日跟着少福晋,我可以证明他们是清白的!”
“哼!你证明?你算什么东西!说不定,你是贪了他们什么好处!”
“我没有!”小芹气急败坏的吼道。
泪月拉着小芹,要她别在意翠屏的话,更别同她计较。
“二阿哥,你帮我抱翠屏姊姊下来,好不好?”泪月转向日彦央求着。
“救她这种人?甭了!”日彦转过身去,咳声不止。
“二阿哥,你吃过药了吗?”
“我没事!泪月嫂子,你就别理她了。”
“我不能不理她,再这么吊着,她会撑不住的!”
一时之间,许多下人听闻少福晋要来救人,纷纷前来围观,几个在府里待得久的下人纷纷劝她别救,免得惹火大阿哥。
但泪月实在不忍心看翠屏受罪,没人敢帮她,她只好自己上前去。
“翠屏姊姊,你撑住,你把脚踏在井口上,双手抓住上方的横杠。”
“泪月,别理她!”日彦上前要拉开泪月,自己却又咳声不止。
“二阿哥!小芹,你先扶二阿哥去吃药。”
“好。”
小芹扶着日彦,忧心忡忡的回头看了泪月一眼:“少福晋——”
“快去!”
“喔。”
泪月看着他们离去,担忧日彦病情严重,要真到了山上,没有大夫,那要如何是好。
“你到底要不要救我?别只出那一张嘴!”翠屏早摆好了姿势,若绳索解开,她绝不会掉下去的。
“喔,我来了!”
泪月踮起脚尖,吃力的拉着绳索。
“你快一点,好不好?”翠屏不耐烦的吼着,“拉不到,你不会爬上井口来吗?”
“我——”
泪月发出求助的眼神,但下人早闪得不见人影,剩下几个小婢女,身子也不比她高。
“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我这么站着,腿都站废了!”
“好,我爬、我爬!”泪月拉高裙摆,正想爬上井口,帮翠屏解绳索之际,啸天怒冲冲的赶来。
“你在做什么!”狂怒的声音逸出,泪月吓得瑟缩着身子,“啸天——”
原来,有个下人见到此状,连忙前去禀告,虽没恶意,但啸天一听泪月要帮翠屏解开绳索,心头便升起一股怒意。
翠屏一见啸天到来,见机便哭诉:“啸天,你可来了,就算你让泪月来置我于死地,好歹也让我见你最后一面,我和你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可我也是坐花轿嫁进来,也和你拜过堂的。”
泪月听得都傻眼了。
“翠屏姊姊,我、我没有要置你于死地呀,我、我是要救你的!”
翠屏才不理会她,径自向啸天哭诉着:“她说是你命令她来解绳索,要我葬身在这口井里!”
“我没有,不是这样的!”泪月惶然的摇头。
啸天满腔怒火,一上前,不由分说,便狠狠的打了泪月一个耳光。
围观的下人全吓得愣住了,而泪月则是抚着发疼的脸颊,万般震惊的看着他,久久无法言语。
☆☆☆
泪月坐在床边,整个人傻呼呼的。
昨天一整天,她全没吃东西,整个心紧揪着,昨晚她一直等着啸天进房,她要问他是否真的相信翠屏姊姊的话,真的把她当成心机深沉的人吗?
但是,他一直没进房,她向侍卫问了他的去处,但侍卫说他出去了还没回来。
方才小芹来告诉她,轿子已在外边等了。
她要陪福晋和二阿哥上山去,他也不回来看看她吗?
泪月抹去眼角的泪珠,她想,他是在躲避她吧?或者,他压根不想再见她?想到此,她的泪如泉涌,她趴在枕头上想感觉他,但响应她的,只是一阵冰凉。
☆☆☆
“福晋,用膳了!”
泪月走进一间清幽的佛堂,轻声唤着正诚心念佛的福晋。
埃晋向菩萨恭敬的磕了头,缓缓站起身:“辛苦你了。”
“不会的,很多事都是小芹在帮忙。”
埃晋拍拍她的手:“泪月,你是个好孩子,啸天也是。”
听到啸天的名字,泪月心中隐隐抽痛。
那天,他打了她后,没再和好说过一句话,只让侍卫传话,要她如期陪福晋和二阿哥上山。
来到这山上已五天了,他没来看她,也没让人捎口信来。
难道,真的因为翠屏那一席话,他就认定她是心机深沉的狠毒女人?
“别难过,他是真的对你好的。他打你,我想也许是他当时太生气了。唉,那孩子,有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是全然不知。”福晋怅然道。
泪月苦笑以对。
远处,日彦咳声不断,福晋的心中更添忧愁。
“福晋,您别担心,二阿哥有小芹照顾着,没事的。”泪月安抚着她。
埃晋摇摇头,“大夫说了,彦儿的日子不多了,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他就——他就——”说着,果福晋便掩面痛哭。
“是……真的吗?”泪月着实震惊不已。
埃晋伤心的点着头:“王爷和啸天都知道。一开始,他们都反对日彦来山上静养,但日彦他坚持,他希望能在一处清幽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死去!”果福晋痛哭流涕的说着。
“难怪昨儿个王爷来的时候,满面愁容。”
“王爷只恨在日彦所剩不多的日子里,无法天天陪在日彦身边。”
“福晋,您别伤心了。”
“我不哭、不哭。”果福晋擦着泪痕,“别让日彦看到我哭,否则,他会走的不安心。”
“福晋……”
泪月感受到母子亲情的不舍,鼻头一酸,泫然泪下,小芹仓皇的跑进来。
“福晋、少福晋!”
“小芹,怎么跑得这么匆忙呢?是不是二阿哥他……”
“日彦他……我去看看他。”
“不是的,二阿哥没事,他吃过药后,便睡着了。是、是怡王妃来了!”
泪月吓得跌退三步:“她、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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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福晋,怎好意思让您一直陪着我呢?”怡王妃皮笑肉不笑,“我这不速之客,不敢劳烦您做陪。”
“不打紧,反正我也没有其它事,能有人陪我聊天,我倒是挺高兴的。”果福晋微微笑着。
怡王妃虽是满面笑容,肚里可一肚子气!泪月那丫头就在眼前,她却治不了她,让她更加懊恨!
自从她的女儿翠屏和泪月同一天嫁入果亲王府,她的女儿竟委屈当了侧室,这不打紧,偏偏那大阿哥还冷落翠屏,时常给翠屏苦头吃;偏就他们还有把柄在啸天手中,除了叫翠屏忍耐外,他们也无可奈何。
但有一点,她就是想不透,若啸天要拿人出气,这两个都是怡王的女儿,怎么他偏就只对付翠屏,却没动泪月一根寒毛?
想来想去,她就觉得问题一定是出在泪月身上,肯定是泪月使了狐术,媚惑了啸天的心,还鼓动啸天拿翠屏出气。
她一直愁着没法整治这丫头,这下可好,让她逮着这个机会,她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果福晋,您不去看看您儿子?听说他病得可严重了?”怡王妃频频找借口,想支开果福晋。
“我——”被点到痛处,果福晋心口一揪,一时间也没话对上。
“二阿哥刚睡。”小芹机伶的凑上话。
怡王妃狠瞪了她一眼:“这丫头,真没礼貌,主子们在说话,她还敢插嘴。”
“小芹她很乖巧的。”果福晋简单的响应怡王妃。
怡王妃这会儿气极,索性直截了当道:“是这样啊,我想和泪月说些体己话,我怕您在这儿,听了会肉麻,让您见笑可不好!”
“那怎么会呢?您和泪月说些什么体己话,我正好可以学学,日后也好知道该如何和两个好媳妇相处。”
丙福晋的一番话,让怡王妃听了为之气结。她本以为果福晋善良可欺,没想到,果福晋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