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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小竹没救了?”
找到小竹的短暂欣喜,全教啸天一句话给淹灭。
泪月瞪圆了眼,不敢相信这残忍的宣判。
“就是没救了。”啸天淡然的回道,旋即走出屋外。
“不,你有办法的!你不也把我救活了?你可以救小竹的,对不对?”泪月追出去,拉着他的衣角
恳求,“求你救小竹、我求你。”
“你真以为我是神医吗?”啸天抓了一条破布,擦去额上的汗水,“我只不过是捡到了一本药书。再说,这断崖底下的药草有限,她伤的那么重,未必有药材可医治。”
“可是我都活了。”
“那是你幸运,没弹出轿子外。她可不同!不但撞了一身伤,摔在地上时,还让一个大石头给压住。她还有一丝气息,算是奇迹了。”
听了他的阐述,泪月惊骇地捂住嘴。都是她害了小竹、是她害的。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小竹?”她眼巴巴的望着他,“要药草,我可以去采。”
啸天冷笑了一声:“除非这两天内,我们能离开这断崖底,到上头找大夫,否则……”“离开这断崖底?”泪月失神的喃喃自语。
仰首望天,天那么远,谁能来救她们?
她陡地想起,在坠崖之前,曾看见雨澄的座轿让四个孔武有力的轿夫往回抬离去。如果雨澄平安的话,她不会丢下她们不管的,说不定雨澄现在正在上头寻找她们。
心中燃起希望,泪月仰首,使尽全力的朝上呐喊:“雨澄、雨澄,我和小竹在断崖底下,你快来救我们。雨澄,你听到了吗?”
啸天走到溪旁洗脸回来,看到她的举动不禁哑声失笑。
“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见的。”
想当初,他何尝没试过这种方法,但这断崖上头鲜少有人行走。
连他宏亮的声音,都无法引上头人注意了,更何况是她那如蚊蚋般的声响。
想到小竹等着救命,她们又困在这儿出不去,泪月丧气的跪在地上,不气馁的再度朝上方呼喊:
“雨澄、雨澄,快来救我们、快来救小竹啊!雨澄,你听到了吗?”
啸天不想理她,反正,只要她累了,明白那么做是徒劳无功,她自然就会罢休。
“雨澄、雨澄——”
但他要进入山洞之前,听她喊着一个他热悉的名字。
顿下脚步,他回头凝望她,眸中净是疑问,他怀着满月复的猜疑,踅回她身边。
“你在喊谁?”
泪月喊得筋疲力尽,炙热的阳光晒得她头昏眼花。
她抬眸看他高大的身影,立在她眼前,“我喊的是雨澄。”
“雨澄!”他顿了话语,道出他的臆测,“雨澄格格?”
泪月霎时惊愣住。
她并未和他说明她的身分,他怎会知到雨澄的身分?
“你认识雨澄?”她小心翼翼的问。
“不认识,但听过她的名字。”他睨视她,心中开始揣测她的身分。
能和皇格格一道的,想必不是一般的村姑。
事实上,她看起来也不像。晶莹的肌质,像花般娇柔的玉貌,压根儿就不像一名村女。“她是皇十八格格,那么,你呢?”他蹲在她身边,挑眉问道。
“我——”泪月凝视他的俊庞,心头没来由的慌乱起来,“我住在怡王府。”
她小声的响应。
她不知道别人是否认同她的身分,不敢大剌剌的报上她的身分。
“怡、王、府?”听到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那三个字,他英挺的俊容霎时转化为凌厉、狠残的面孔,怒恨的声音从他的齿间迸出。
他狠狠的捉住她的手,她纤细的手骨都快被他捏碎了。
“好痛!”
泪月跌坐在地上,眼眶含泪,挣扎着想抽开手,无奈,他的力道几乎有十倍以上,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月兑。
“不要抓着我,好痛——痛呀!”她轻柔的语调中,饱含一丝委屈。
“痛?会痛吗?”他凌厉的目光,直射在她的脸上,“痛的人是我,你痛在哪里?”
“我、我的手痛!”
他的另一只手突然掐住她的下颚,恶狠狠的道:“看来,老天爷并不是那么的不公平嘛!报应总算轮到你身上了。
一年前,你阿玛派人设计围杀我;一年后,他万万料想不到,老天爷会罚他的女儿,下来陪我这真是天意!”
泪月惊惶的瞪圆了眼,他脸上那狰狞的冷笑,纵使在这酷暑时节、这烈日当头之下,仍令她觉得不寒而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畏惧的看着他。
“不知道?装傻?”他嘴角漾着一抹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泪月双眸怯怯的再看清他的脸——他有一张俊俏、肤色稍黑的脸,冰冽的眼神,似会在一瞬间冻伤人。
“我、我不知道。”她摇摇头。
如果她曾看过他,她一定会记住他的俊脸。但在这之前,她对他全然没有印象,也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恨意,是因何缘故?
“哼,你倒挺会装无辜的。”啸天撇嘴淡然一笑,“我告诉你,我就是果亲王府的大阿哥啸天,一个原本要迎娶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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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啸天一长串的控诉,泪月这才知晓,原来他把她错当成她同父异母的姊姊翠屏了。更令她惊骇的是,她的阿玛为了不让翠屏嫁给他,竟然派人围攻他,致使他跳崖。
“你还要装傻吗?”啸天见她仍是一副无辜委屈的神情,心头的怒意更加焚燃。
他恨她为什么是怡王的女儿,如果她不是,或许他会、他会对她好一些?
不!他脑海怎么会闪过这种想法?他要甩掉这可笑的想法,甩掉内心某种异样的感觉!
他的喝声拉回她的心神,见他怒气腾腾,她连忙向他解释:“不,你误会了。我不是翠屏姊姊。”
“难道,你是个下人?”他的视线望向屋内,冷讽着:“下人还有婢女伺候?”
“我、我不是下人。”泪月低垂着头。
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报出自己的身份。
她不是下人,但她在怡王府内,却每天做着下人的工作,除了有自己的闺房外,她和下人并没有两样。
“要承认自己的身份,有那么难吗?”他陡地倾身靠向她,唇边漾着一抹令人心头发寒的冷笑,“你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
泪月还不解他明明很生气,为何又说会好好疼她,在发愣之际,他已将她拉起,并将她拖向山洞中。
他强大的手劲,让她不得不跟着他进入洞内。
她轻咬下唇,水亮的柔眸正在环视洞内的破旧家具时,他突然抱着她,将她压到一张破床上。
泪月吓坏了,抖着声问:“你、你要做什么?放开我、不要——”
他的胡渣摩蹭着她的脸颊,惹得她惊惶的尖叫。
“不要?”他的手狠狠在她细女敕的脸上搓揉,“老天爷都安排你来陪我了,这就代表我们注定成为夫妻。既然是夫妻,合睡一张床,做一些夫妻间该做的事,也不为过呀!”
泪月吓得猛摇头。
“别怕!”他低柔的语调中,挟带着满腔恨意,“你阿玛千算万算,终究抵不过老天爷这一算。”
“不,我不是翠屏姊姊,我是泪月。”泪月颤声向他说明,“要嫁你的人,是翠屏姊姊,不是我。”
她知道翠屏姊姊要嫁的人是果亲王府的大阿哥,其它的事,她全不知道,更不了解在这桩婚事中,还隐藏着一段阴谋。
她知道自己的阿玛不是善人,但阿玛竟会逼人至死,真的让她震惊不已!
“泪月!”
他黑眸眯起,定睛审视她。她惶怯的眼神,看来更加楚楚可怜,他的心头有着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