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杰尼斯及时将她的娇躯接入怀里。
“不要碰我……我不要当撒旦的新娘子,不要……”她气若游丝的说完后,便昏了过去。
杰尼斯紧紧的搂着她,喃喃地低语:“不会,我不会把你送给撒旦,不会的!”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是真的爱她,不是最初的伪爱,而是真爱!
********
“不要……我不要当撒旦的新娘子,不要……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我不会如你意的,绝不会……决不……”
云萱躺在床上,频频呓语。
“这孩子,老念着那些骗呀什么的,究竟是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
襄妃娘娘满脸担忧的看着爱女,频频擦拭女儿额上的冷汗。
扣扣一脸愧疚的站在床边。对于娘娘先前要她说出这阵子她和格格去哪儿,她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人听懂。
“额娘,您去休息吧,云萱由我来照顾就行了。”赫连降月端了茶来。“这参茶您趁热喝。都三天了,您也不能不睡呀!”
“我是想睡呀,可云萱这模样,我看了心疼,睡也不睡着。”
“额娘,御医不都说了,云萱会没事的,她只是身体虚了点。”或桁暗暗的叹气,也暗自责怪自己,若是先前在酒楼,他能把云萱带回,也许云萱就不会成了现在这模样。
“对了,你有没有交代御医,云萱昏迷的事,千万别张扬出去?”襄妃紧张的问道。
“额娘,您放心,我全吩咐了。云萱的事,绝不会让皇阿玛知道。”
“那就好!你皇阿玛这阵子已够心烦了。
再说,云萱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襄妃叹了声,“一切等云萱醒来再说。”
“还有,那个会魔法的珠宝商找到了吗?”
或桁摇摇头。“这两日,我派武馆的弟兄在北京城内仔细的盘查,仍没发现他。连扣扣说的那个宅院,也找不到。”
“我没有说谎!那儿确实有个宅院,好大、好大的宅院!”扣扣红着双眼。这两日,她不知流了多少眼泪。“我在那儿也进出了几回。”
“那只是一处废墟,什么都没有!”或桁抿着嘴。“我想,既然他会法术,那宅院一定也是法术幻化而成的。”
“云萱,你醒醒呀!”襄妃轻抚着女儿。
扣扣是欲哭无泪了。“格格明明很高兴的同我说,她要随杰尼斯大爷回他的世界去,可是,怎么杰尼斯大爷进房去和格格说个话后,格格就变成这个样子……”扣扣哽咽着跪下。“娘娘,是扣扣的措,是扣扣没把格格照顾好,扣扣该死!”
“好了,我也没怪罪你。你们全出去,别再惹我心烦。”
婢女们全出去后,云萱浑身发抖,嘴里更是不停的喊:“不要……我不要……不要骗我,我不要你骗我,不要……”
她是被吓醒了!
她梦见他硬生生的将她推入别人怀中。
绝情的转身离去前,还说了一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骗她的话语。
“云萱,你醒了?”
襄妃喜极而泣,伸手想拉地,都教她给拨开。
“不要碰我!我不要……”云萱被吓得蟋缩着身子。
“云萱,你看清楚,我是额娘呀!”
云萱的视线,循着那亲情的呼唤声望去“额娘?”
在眼前的人,真的是她额娘!
她的视线,缓缓的扫视四周。
她是睡在她的房里,不是在那大宅院的厢房里……
在她房内的人,除了她颁娘,还有她十五哥和降月嫂子。
“额娘、额娘……”
云萱撤除心防,同她至亲的额娘紧紧相拥,她心中的恐惧,在亲情相拥那一刻,渐溅消退。
“云萱,别怕,额娘会保护你的!”
“额娘、额娘……”
云萱是醒了,可她比扣扣还糟糕,扣扣是一问三不知,而她则是全然不知……
“降月,你说,那个什么杰尼斯,他是不是对云萱施了魔法?要不,云萱怎么连她自个儿发生过什么事,都不知道?”
襄妃忧心仲仲的,两眼盯着在园子里调戏丫头的云萱。
“额娘——”降月欲言又止。
她和云萱的年纪相仿,她也体会过爱恋的滋味。
云萱虽说她不记得这些日子发生过什么事,但她不相信,从云萱的眼中,她可以窥探出,云萱是怕再触及那段伤痛。
“如何?你倒说说看!”
“我……”降月蹙眉想想,云萱都这么刻意要忘了,她又怎忍心再将云萱推回伤痛的深渊?
“怎不说话呢?”襄妃焦急着。
降月微微一笑。“额娘,您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样不是更好,云萱若不记得就不痛苦了。”
襄妃叹了声,“唉,你瞧瞧她,又是那男人的举止……唉,真不知道她哪日才能回复真正的女儿身。”
“额娘,云萱她刚回来,您别逼她逼得太紧。”
“我知道。以往我是太心急了些,才会让她想逃出宫。如果我不逼她,她就不会逃,也不会遇到一些伤她的事了……”
“额娘,云萱平安回来就好了,您别太自责。”降月扶着皇妃。“额娘,我陪您四处走走,散散心。
“我陪你才是真的!”襄妃露了笑颜,慈善的眼神望向降月微凸的小圆。“你这几日,还想吐吗?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谢额娘的关心,或桁他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一切都好……”
两人的身形,渐行渐远,而原本在园子里大闹丫头的云萱,转瞬间闷不吭声,一旋身便走回房里,留下一堆丫头面面相觑,错愕不已。
********
“十九爷,您捏得人家的脸好痛!”
“红莲,来,把这壶酒一口气喝光,这堆银子就是你的!”
“十……九爷,再喝下去,红莲会醉的。”红莲瞪大了眼。她又不是酒桶!一口气喝掉一壶酒?她才不干!
“喝!傍我喝下去!”云萱发怒的吼着。
红莲面有难色,但又不敢得罪这些皇子爷,纵使有百般不愿意,那壶酒,最后还是灌入了肚里。
“嗯,这才是乖宝贝!”云萱用力的掐着红莲的下颚。“来,再喝一壶!”
“还要喝?”红莲哭丧着一张脸,她朝另一个歌妓使着眼色。“翠儿,你喝!”
“我……”翠儿是新进的歌妓,红莲的话,她可不敢不听。“好吧,我喝就是。”
翠儿伸手想拿酒壶,云萱陡然大喝:“你们两个好大胆!我的命令,容得了你们这样更来改去的吗?”
云萱怒地把酒壶掷在地上,酒壶砰的一声碎裂,红莲和翠儿应声跪下地,纷纷求饶。
“十九爷,您别生气,红莲再去拿酒来,陪十九爷您喝个够!”
“翠儿也是……”
“全给我滚出去!我不要再看见你们两个了!”云萱又摔破了一只酒杯。
两名歌妓吓得狼狈逃离。
“扣扣,你来陪我喝!”
“格格,你别喝了,你每天喝得醉熏熏的、每天都到大宅院那边去等——这事,很快就会传到皇上耳里的。”扣扣忧心的蹙眉。“到时候,皇上不只会骂你,连襄妃娘娘都会受罪的!”
云萱霎时安静了下来,扣扣以为主子想通了,但不一台儿,云萱又拿着酒猛灌。
“格格,你别喝了。你要去等,扣扣陪你,可你千万别再喝了!’扣扣心疼主子。“格格,你别喝了,好不好?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扣扣,你说……你说我昏倒后,杰尼斯就叫你来看我,然后就把我们变回宫里去了?”
云萱两眼痴望着杯中的液体,喃喃的又问。
扣扣轻叹了声。主子连续十日上酒楼喝酒,十日来,这个问题,每天她都要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