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你不想娶她,为何不直截了当的和她说?你这样,不是也会耽误了人家吗?”
同样是女子,危心月开始有一些些同情秋子。
“她什么时候和我娘亲认识的,我并不清楚,只是后来我娘向我提及时,我娘似乎已很喜欢她了,而且也暗示我非娶秋子不可!”岛津基拓无奈的道。
“那……你可以和你娘说你不要啊!”
“我不想让我娘伤心、更不想气她……我爹早死,是我娘独自扶养我长大的。”
听了岛津基拓的话,危心月的鼻头泛酸。
她很能体会他的心情,因为她也是爷爷独自一人扶养她长大的,爷爷说的话,她也一定会听!
“可是,你这样阳奉阴违,不是……更不孝吗?”
“这不算阳奉阴违,至少……”他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他相信,以后她会全部明白。
危心月耸耸肩,听不太懂他的“至少”是在说什么。
不过,那也不打紧啦!反正她已经知道自己该做的是什么了。
“对了,弹琵琶的事——”她一脸的苦恼。
“装病。”
他简单的两个字,就解决了她的问题。
“聪明!”
她的赞佩声甫落,他已一把拉她往怀里送,低头就含住她的瑰唇——
“嗯……嗯……基拓,你……不要这样,小芳会看到的!”
危心月羞得想挣月兑开他,他却更将她抱紧,唇边荡开一抹笑纹,旋即放声喊着:“小芳,心月小姐昏倒了,快来扶她回房去休息。”
她抬眼睨他,娇笑的安心躺在他怀中。
他宽厚的胸膛显得格外的温暖,依偎在他的怀里,连她的心,都觉得暖呼呼的——
***
次日,当老夫人来到朝阳楼时,危心月还装病的躺在床上。
“心月,你怎么还不起床?已经很晚了——”
吃过午饭许久,未见到危心月,阿牛便到房里探望她。
“嘘,阿牛哥,你别喊,我现在正在生病呢!”
危心月静静地躺着,不敢起来走动,怕老夫人突然进来发现她是在装病,那就尴尬了!
“可是我看你好好的呀!一点也不像生病——”阿牛皱着眉道:“我娘生病的时候,她说话都是有气无力,而且看起来很虚弱,可是你都没有……”
阿牛的一席话,提醒了危心月,生病就诊有生病的样子。
“真的吗?”危心月随机应变,“阿……阿牛哥,我……我生病了——”
阿牛被危心月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怔仲半晌后,旋即竟嚎陶大哭起来。
“阿——阿牛哥,你别哭呀!”
危心月这下可急了,想起身安抚阿牛,但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她只好继续躺着。
“心月生病了——怎么办,心月生病了——”阿牛队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旁惶的大哭着。
“阿牛哥——唉——”
走廊的脚步声,急转进人房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岛津基拓焦急的问。
“大人,心月她生病了——”
“谁呀?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才到达没多久的老夫人正在大厅喝某,听到阿牛的哭声,也跟着过来看看。
看到老夫人,阿牛的哭声顿时停止,笨重的身体向前跑了两步,两手一伸,紧紧地抱住岛津老夫人。
“娘、娘——”
“阿牛哥——”
躺在床上的危心月被阿牛的举动给吓着了!
可是她必须装病,不能下床去拉开阿牛。
“阿牛,不得放肆!”
岛津基拓伸手拉开情绪失控的阿牛,阿牛挣扎着面对着岛津老夫人,口里直喊着:“娘——”
“这孩子是谁啊?”老夫人并没有生气,嘴角还绽放着和蔼的笑容,“怎么一见到我就喊我娘?”
“老夫人您没吓着吧?”站在老夫人身旁一名身着华丽的和服,拥有一副在弱单薄的身体,像吹风就会散了似地的可人女子,走上前关心着。
她脸上苍白的神色,说明了方才她也被吓着了。
“没事、没事。”老夫人拍柏那女子的手,旋即走向床边。“你就是小芳说的那个要弹琵琶给我听的中原女子——心月吧?”
危心月平躺着,讶然地瞪大两眼,直盯着老夫人看。
“好像——”
“嗯?像什么?”老夫人柔声的询问。
“老……老夫人好像阿牛的娘!”
难怪方才阿牛会抱着老夫人喊娘,她还以为阿牛是想他娘想疯了。
别说阿牛会认错,就连她猛一看,还真以为是阿牛他娘来了。
老夫人比阿牛的娘老一些,但看起来比较尊贵。
“真的吗?”老夫人眼底有一抹惊讶的神色。
“娘、娘——阿牛在这儿——”阿牛手伸得直直的,直呼喊着老夫人。
“好了,别拉着他,这孩子——看起来怪可怜的!”看着儿子抓着阿牛,老夫人于心不忍。
岛津基拓是因为危心月的一席话才放开阿牛的,他用眼神询问着她,要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危心月坐起身来,朝他点点头,让他知道她说的话是真的。
“阿牛好想娘——娘,您身体还好吧?阿牛不在,您有没有吃饱?”阿牛拉着老夫人问。
“有、有。”老夫人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不过,还挺喜欢和心疼阿牛的傻样。“你……叫阿牛是吧?”
“是啊,娘您怎么忘了阿牛的名字?是不是阿牛离开您太久,您就忘了阿牛了?”
“不是、不是。”老夫人笑着。
“心月,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老夫人在让阿牛纠缠的当儿,不忘关心病人。
“我……我还好。”嘴里这么说,但危心月立即装出虚弱的模样,“老大人,阿牛哥他心智像小孩,他若冒犯了您,请您见谅。”
“没关系的。”老夫人呵呵笑着,“对了,你们怎么会到日本来呢?你们……是兄妹吗?”
“我们……到日本来是——是——”
没料到老夫人会问这,危心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求助的眼神自然望向岛津基拓。
“娘,危姑娘是替她爷爷送宝剑来给我的。”岛津基拓代她编了谎言,“上回我到北京城,看中了一把宝剑,宝剑是危姑娘爷爷的,他说要考虑考虑,当时我又急着回来。而事后,她爷爷便差她送剑来——这位阿牛是她的邻居,块头大,陪着来保护她的。”
他娘亲向来不管他收藏的宝物,编这个谎言,是最恰当不过了。
危心月美眸圆瞪。
她万万没想到岛津基拓说谎的技术,比她还高竿。
脸不红、气不喘,说得理所当然,而且还把真实的事件调换过来。
真是个处变不惊的家伙!
“是啊,若不是因为生活贫困,我爷爷也舍不得卖剑的。”危心月附和着。
“可怜的孩子,你一定过得很困苦吧!瞧你瘦的!”
老夫人爱怜地模模她的头。
“呃……是啊、是啊!”危心月干笑着。
“危姑娘千里迢迢为我送宝剑来,我想,让她多待几日休息一下。”岛津基拓插话道。
“应该的、应该的。”老夫人模模危心月的手,问着儿子,“有没有查出是什么病因?让人家姑娘送东西来,却害得人家生病,这我们可过意不去。”
“老夫人,我没事的。”
看到岛岸老夫人为她担心,危心月才觉得颇为过意不去呢!
“娘,心月她生病了,我们不能回北京了,怎么办?要不要叫危爷爷来接我们?”阿牛又嚷着。
“没事。乖孩子,没事的。”老夫人拍拍阿牛的背,安抚着他。
岛津基拓在一旁揉着头,“娘,危姑娘她可能是水土不服,又吃不惯我们这边的食物,才会病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