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派人送我过来的那个人是公主!?”危心月讶异的张口结舌,“不会吧!”
岛津基拓冷冷地说道:“你该不会认为我有很多时间在这儿和你耗吧?”
“我……对对对,是公主派人送我过来的!”见他不耐烦了,危心月灵机一动,月兑口说道:“因为我有个亲人,来到你的领地内工作,可是来了半年都没消息,所以我爷爷就叫我过来看一看、找一找……”
岛津基拓只是冷眼打量着她。
危心月又续道:“我和公主搭同一班船,公主知道我的处境后,便很热心的帮我,公主不但长得漂亮,心地又善良——”
那句称赞,可是真的出自肺腑。
她万万没想到,她一出发就遇到贵人,看来,这次的行动,应该会很顺利。
“对了,公主有说,希望你能收留我们;因为我们来到异乡,人生地不熟的,真的很可怜——”危心月自己补加了这段话。
“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岛津基拓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见她身形瘦小,又是一名女子,对她的警戒自然稍灭了些。
何况,她又是公主交付给他的——
“是……是我二叔——”危心月随口编了个人,大知道。她根本就没什么二叔,因为她爷爷只生她爹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还早逝了!
“叫什么名字!?”
“我二叔叫……叫武男。”
“他来做什么的?”
“做……做……以前他是捕鱼的,可是他来日本做什么工作,我就不清楚了,他只说会到这地方来,可是,来了之后,却一点音讯也没有——”
危心月维持着镇定的神色,心中却慌得怕他识破她是在说谎。
不管信不信她,他都不想再和她耗下去,他唤来了方才带领她进来的那名高瘦的男子,吩咐道:“带他们到朝阳楼去住。”
“是”
“你愿意让我们在这儿住下来了?”危心月高兴地眯眼笑道。
岛津基拓被她纯真的笑容给吸引住,盯着她看了许久——
“我会安排住的地方给你,但不是这里!”
“嘎?不是这儿!?那……是要住哪里?”危心月有点失望。
不住这儿,她怎么偷剑?!而且,也不能常看到他。
“你不觉得你问太多了?”岛津基拓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好,我不问。”
不管如何,先安顿下来再说,况且,她还舍不得太早走呢!
***
住进朝阳楼已有十日之久,这十日来,危心月和阿牛每天吃饱睡、睡饱吃,日子过得挺不错的——至少比在北京城时,好得太多了!
阿牛很满意这种衣食无虞的日子,反正只要有吃、有睡,吃饱喝足之余,他也就心满意足,早早上床睡觉去。
但危心月可没他那么开心……
她一边用木勺舀着热水洗身子,一边想着,该用什么借口,再回到那日岛津基拓住的地方。
那把啸龙剑,一定是藏在那边的某个密室中,如果她一直待在这边的话,怎么去偷那把剑呢?
还有,十日没见到他,她竟有点想他呢……
虽然她和他并不熟,但她相信,任何女人只要看过他一眼,一定会终生回味无穷的。
“呀——”
一时失神,舀水的木勺掉落在地,危心月连忙弯身拾起。
擦干身子后,她穿上他派人送来给她的和服。
原来他早看出她是女的,她还担心他不知道呢——看来,她的变装是彻底的失败!
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步出澡堂。
信步绕至一间类似书房的房间内,她备感无聊的随手翻着书柜上的书。
没想到岛津基拓这么爱读书,庞大的书柜,整整占了一面墙。
翻了几本书,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直打哈欠。
将书—一放回原位,她的视线被一只看来价值不菲的瓷瓶给吸引住。
“这东西,应该可以换得不少钱——”危心月伸手去模它,嘴里前前念道:“本来我是不想偷你的东西,可是要回北京,没钱我就不能买船票——咦,怪了,怎么拿不起来?该不会是怕人偷它,所以把它粘住了吧?真的拿不起来——”
危心月试了好几次想把瓷瓶提起,但那瓷瓶像生了根似的,拉也拉不动。
“哇,高明!这招高!把它粘住,既可摆着让人观赏,又不怕小偷来偷——”
危心月一边佩服岛津基拓的聪明、又舍不得地模着瓶肚。
“这么精美的好货在眼前却偷不着,真教人捶心肝呀!”
她的手在瓶肚上模了许久,陡地,手一推,瓶身竟然转动了起来。
依她的经验,这一定是哪间密室的开关。
危心月当下毫不迟疑地转动起瓶身,俄顷,果不其然,在整座书枢的右下方,打开出了一个小门。
“原来这里也有密室呀!就说嘛,整面墙都是书柜,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危心月为自己误打误撞开了一个密室的门,感到雀跃不已。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提灯进人密室内,这一进去,真的教她看傻了眼——
步下地下室的阶梯,整间地下室活生生是一座收藏馆,而且场地是方才书房的两倍大。
点燃地下室的油灯,室内顿时一片通明,放眼望去,不外乎是古董、书画、瓷器、漆器、宝石、兽皮、兽角,还有……等等。
当然,让危心月眼睛为之一亮的,自然就是放在水晶宝石剑座上的一把剑。
她的脚步,缓缓地向前移动,立定在搁放剑座的桌前,她伸手拿起那把剑——
剑的外观,和爷爷形容的啸龙剑相差无几,将剑拔出,看到剑上刻的危啸龙三个字,危心月欢悦得几乎落泪。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找到啸龙剑了!
手中握的真是祖父心爱的啸龙剑!?危心月真不敢相信自己好运连连,既有公主贵人相助,之后岛津基拓又愿意收留她,这会儿连啸龙剑都找到了……
“爷爷,心月找到啸龙剑了,心月找到了!”危心月望着剑傻笑着。
正当危心月思考着要不要叫醒早早就去睡觉的阿牛,趁着半夜溜出城去的当儿,一个黑影闪过她身边,她赫然回过神,反射性地朝地下室的阶梯望去“谁?!阿牛哥吗?”
没有人?会不会是她太紧张了?
心月告诉自己,千万要镇定,别自己吓自己了!
确定四周没人,她回过头想拿剑鞘。却看到岛津基拓,她吓得把手中的啸龙剑,丢飞了出去。
岛津基拓一步也未移动,手一抬,接住她丢离手中的剑,继而顺势将剑端抵住她的咽喉。
他冷然的黑眸,如利刃一般射向她。“你找你二叔找得可真用心,连我的密室,你也一起搜了。”他用流利的汉语,冷消地讥讽。
“你……你会说汉语!?”惊骇之余,她又多了一丝讶异。
“我常到北京去,会说汉语并不稀奇。倒是你,我看你不像是来找人,倒像是来偷东西的!”
他爱收藏宝物,常到各地去寻宝,北京城则是他最常去寻宝的地方,久而久之,汉语他多多少少会说一些。
这十天来,他派人在他的落地内搜查自北京城来的男子,但并未寻到她说的武男二叔……而且侍卫回报,这十日她都在朝阳楼内并未外出。
虽然人生地不熟,但若真想寻人,应该不畏惧陌生环境,怎么也要找到自己的亲人吧?但她却连丁点的焦急心态都没有。
她,是有那么点可疑……
他才想来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鬼,却撞见她正在他的密室中挑宝物。
朝阳楼是他所有的住所中,最简陋的一个,正因为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把宝物全藏于此,心想,窃贼应该不可能会来这简陋的朝阳楼偷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