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峰大吃一惊。“楚岩是采花贼?”
花蝴蝶脸上露出忧心,态度随即软化为乞求。“哥哥,你别去抓他!”
花峰听出妹妹话里对楚岩的关心与爱意。“你是喜欢楚岩的,对不对?”
“谁喜欢他了!”她噘着唇,强装满脸怒气。“我是怕你工夫不如人,去抓人不成反被打伤。”
“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哥哥会被打呀?”花峰不是没见识过女人家的小心眼,以及她们说反话的功力,他天天踩藏春阁的大门,可不是白踩的。
“好,明儿个我嫁人当了王二麻子夫人,就没人管你的死活了!”她还在耍嘴硬。
花峰岂能让妹妹糊里胡涂,乱嫁一通,既然她也喜爱楚岩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蝴蝶,你误会了,楚岩他怎么会是采花贼呢?我——”他正想吐出秘密实情时,却听到门外王公子的谈笑声,即刻住嘴。
蝴蝶仍是一脸不情不愿的神情,看着哥哥欲言又止,只是没心情追问。
花峰压低嗓门小小声说:“总之,楚岩不是如你想象那般坏,嫁给他,你才会幸福,听哥的话准没错!”
她却马上回嘴。“我花蝴蝶在江湖上虽不是什么响叮当的人物!但还不至于嫁给一个采花贼。”
花峰见劝阻无效,又没工夫多说,只好另谋他计,先从窗子翻跳出去,避开和王二麻子照正面。
第九章
蝴蝶不知哥哥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拚命劝她要嫁给楚岩,虽然她也很想,但是她可不能为了一己之爱,而做了花家的不肖子孙,损了花家历代优良的高尚品德的传统。
一见哥哥跳出窗外,她也趴到窗棂上大喊着。“反正我是不会嫁给采花贼的!”
王公子正好笑嘻嘻地踏进门来探望准新娘子,听得“采花贼”三字,脸上立刻戒备起来,侧身往窗外察看。“蝴蝶姑娘,你在跟谁说话?”
她理都不想理王二麻子,心里着实委屈地难过着。花蝴蝶啊,你真的要嫁给眼前这个方头大耳的麻子吗?
王公子见她不语,脸色发白,心想,她必是害怕采花贼来袭,担心自己的贞操不保。
他胸有成竹地安慰着说:“蝴蝶姑娘,你别怕,我已经情商咱们诏安县工夫最顶尖的高手来保护你,那个采花贼休想接近你一步。”过了今晚,明天蝴蝶姑娘就是他的人了,自然要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才行。他三公子要娶的人,怎能教采花贼给污了。
花蝴蝶心里还纳闷着,诏安县有什么工夫顶尖的高手吗?就见王二麻子朝门外打躬作揖。
“有请,楚大捕头!”
喝!那个教她朝思慕想又爱又恨的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跨进她的闺房来,嘴角还挂着一抹诡异的笑,那表情甚是得意,翻成语言大约是说:“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她的胸口像被重击一拳!
这个王二麻子有没有搞错?请采花贼来保护她?那不是“请鬼抓药方”必死无疑吗?
“你给我出去!”她当场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楚岩居然诡诡一笑,不为所动,不把她的话放进耳里,真是气死她了!
王二麻子也替他说情了。“蝴蝶姑娘,楚大捕头是我好不容易才请来保护你的,有他在,采花贼就不敢来骚扰你了。”
花蝴蝶狠狠地瞪着楚岩。他已经在骚扰她了,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来。
只见楚岩双唇紧抿,双肩一耸,装无辜!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也是被迫而来的。
王二麻子临走前很有礼貌地对着楚岩说:“楚大捕头,蝴蝶姑娘今晚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楚岩也有礼地点个头。“交给我吧!”掩饰着想跟蝴蝶独处的着急,从容地送走超碍眼的王公子出去。
房门闩上,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漫漫长夜,他和他的宝贝娘子,伴着柔柔的月色,还有一张床……
楚岩深邃的眼眸燃着情火,灼然地瞅着她,缓缓地移动他那具昂藏的身躯,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她则一步一步地往后退,退到了床沿。“你想做什么?”不知自己是被楚岩给迷住了,还是被他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给震住了,她害怕这样的独处,没来由地心慌起来。
“你的样子好美!”
一句话,就足以将她故作冰冷的心融化了。
他的低喃,如过耳的风声,搔人酥痒。
昨晚的装扮被他赞美过后,她就一直不舍得换掉,没再穿回男装,因为他喜欢。
他的手掌抚着她的双肩,来来回回地揉搓着,好像她会冷,要帮她取暖。接着脸颊也贴过来,熨在她的额头上,很温柔、很温柔地摩擦着,催眠一般消退了她原先的火气,整个人软在他结实的胸膛,嗅闻的尽是他迷人的气息。在最后一丝意识犹存的当口,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挣扎什么,她明明是喜爱他的。
他的唇滑过她的耳鬓,呼口热气,呢哝低语。“保护你啊,不让你被别的男人抢走!”很醉人的声音。
“我有武功的,不必你保护。”她的抵抗怎么变得有气无力,像蚊子的声音一样柔弱。
楚岩拉开挡在两人之间的玉手,反扳到她的身后,让两人的身体做正面的接触,吻过她的粉颈。
“别挣扎了,你的武功不如我的。”他很有耐性地驯服一匹野马。“谁说的?”她的手肘弓起来。
他的吻来到了她的下颔。“不信?咱们比划一下吧!”他不喜欢强迫女人,两情相悦才美,只是有人嘴硬不愿意承认和他的两情相悦,所以必须耍点小手段。
平常一说打架比武,花蝴蝶的精神就会为之一振,怎么今晚身子却老是软趴趴的,振作不起来,脑子也胀胀的,全塞满了楚岩那些呢哝软语,连她说的话也飘飘的。“好~啊,在~哪~儿~比?”挑舋的话也显不出挑舋味,气势上就不如人了,注定要未战先输的。
“在床上。”
楚岩紧贴着她的身子稍稍往前一挤,她便倒在床上了。
“床太小了。”那声调比较像在跟楚岩撒娇。
“够我们翻雪覆雨了。”他随手捻熄了烛火。
楚岩的唇凑近她的耳窝,两只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不规矩起来。
她娇嗔回说:“在床上怎么动手比武?!”她的身体被楚岩镇压着,在感情上已经输了一大半,但理智上可不认输。
楚岩以吻封住她的多问。“秦嬷嬷没有教你“降男十八模”吗?”
嗯——嗯——啊——啊——
谁说比武一定要动手,古圣先贤不是教过要“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吗?
经过一个晚上比武的结果,她的“降男十八模”终究敌不过楚岩的“降女十八吻”,战了一夜,直到月落鸟啼,天色渐白,她已经体力不支,奄奄一息地躺在楚岩的怀抱里求饶了。
“我好困喔,可以睡觉了没?”
楚岩用力地将她搂紧。“不行!”心疼她却又不舍得放她去睡,亲亲密密地吻了她一下。“说你爱我。”
缠战了一整夜,又累又困的她,理智早就荡然无存了,只有让楚岩予取予求。
“我爱你。”楚岩就是喜欢听蝴蝶说爱他,而且百听不厌。
她翻个身,上半身趴在楚岩的胸前,露出果背来,慵懒的声音格外撩人。“现在可以睡了吗?”
哀着粉女敕如初雪般的肌肤。“还不行,除非——你答应嫁给我。”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
如果他不是一个人神共愤的采花贼该有多好!
醒醒吧,花蝴蝶,那个跟你缠绵了一夜的男人,正是你誓言要捉拿的采花大盗,而且他本事还不小,连你这朵花也被他给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