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继续恶毒的告诉她,“那就是你太矮了,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有八十公斤的错觉。”
他的眼中带着轻蔑的神采,以极为污辱人的目光扫了盈美一眼,“简而言之,你就是坐不下这辆车子。”
安孝文要盈美赶快打退堂鼓,别跟他争了。“你坐下一辆吧!”安孝文手搭在门把上,便要开车门坐进去。
下一辆?!
下一辆在哪?
盈美站在这里都快十分钟了,才招到这辆计程车,而这会儿这个不要脸的自大鬼,说话恶毒、没礼貌也就罢了,他还妄想要她把车子让他,哼!等下辈子吧他。
盈美一个使力,又把门给推回去,不让安孝文坐。
“你坐下一辆。”她颐指气使的命令他,完全不管自己足足比别人矮了一个头。
她人矮,但气势可不输人。
盈美抬头挺胸,两个眼睛直勾勾的往安孝文的方向瞪过去。
“我都说你坐不下这辆了。”她把胸部挺得再出来也只是陡增她肥胖的事实,没什么助益的。
“我听你在放屁。”盈美生平头一回对个陌生人说脏话,但这真的不是她的错,实在是这个男人太恶劣了
“我坐不下后面,我可以坐前面啊!”前头副驾驶座的位置大,这会儿他总不会再说她坐不下了吧!
安孝文则逐渐失去了好耐性。
他口气不佳地道:“小姐,我赶时间耶!”
“先生,我也赶时间耶!”盈美也学他,口气一样恶劣。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通常,别人若是敬她三分,她同样回礼三分;但若是有人招惹到她,她必定加倍奉还。怎么?瞧他两手擦在裤袋里,她就会怕吗?
安孝文这下子真是遇到“番婆”了。若是以往,他还有余力去哄人,但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称不上有姿色的女人,他连多说句话都嫌自己浪费口水。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让我,那我们两个就共搭一辆,这总行了吧?”安孝文见硬的不行,改以软攻。
他撒下网,布下陷阱,改以好言相劝,但盈美才不领情。
“我才不要跟你搭同一辆车。”他嘴巴那么坏,跟他同搭一辆车,只怕她的寿命会短少个十年左右。
“小姐,你以为你长得很美,我恨不得巴着你不放是吗?我在赶时间耶!再这么耗下去,我今天都别做事了。”安孝文口气颇为不耐烦。“一句话,你坐是不坐?”
“不——”盈美打算说她“不跟他坐”。
安孝文却先她一步。“先告诉你哟!你别想我会把车子让给你搭。”他十足的恶霸理论。
盈美看了看时间。
完了!她真的快迟到了,而她若再跟这个番王“鲁”下去,只怕她这个月的全勤奖金就要断送在这个大魔头的手里了。
为了自己的全勤奖金,盈美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好吧!我搭。”盈美弯身要坐进车子里。
“等一下。”安孝文忙着喊“就兜妈嗲”。
“你坐右边,我坐左边。”安孝文比手画脚,忙者分配位置。
“为什么我要坐右边?”
“因为司机坐左边咩!我跟司机两个人的重量加起来,刚好差不多等于你一个人的重量,这样左右平均,才不会一边重、一边轻……”
“一边重、一边轻!”盈美听到这种极端污辱人的话,脸色气得发青。开什么玩笑,他虽长得比她“细瘦”,但他的个头儿高,人虽不胖,却结实有肉,一百八十好几的身高一摆下来,就算没个八十,也有七十,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说什么他跟司机两人加起来差不多抵她一个!
他到底当她是几公斤啊!
她明明跟他说过,她只有六十五公斤,是六十五,不是一百、一百二,他是聋了,还是得了暂时性失忆症啊?他有必要没说两句话就连损她好几十句吗?
盈美是个老实的性子,听见有人骂人不带脏字地调侃她,只能咬着牙、瞪着眼,却好半天吐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因为她是真的胖。她怕自己若真反驳,只怕这人又要说出更恶毒的话语来伤她。
而安孝文似乎是损人损上了瘾,一张嘴又张又合地继续污辱她的美。
他问:“你知道车子如果一边重、一边轻会怎样吗?”
他自问自答,“会翻车。”根本是存心想气死盈美。
盈美紧握的手气得直发抖,安孝文还很乐的继续调侃道:“怎样?我说了这么多,你还坐不坐?”
“坐。”她才不想让他的奸计得逞。
他想逼她把车子让出来,哼!他等下辈子吧!
她就是要坐,但,“我坐前面。”她才不跟他那个烂人坐在一起。
“不行!”安孝文想都不想的否决她的提议,她要坐就得跟他肩并着肩的坐在后座。
“为什么?”
“因为我怕前面太重,会翻车。”他笑吟吟的继续污辱盈美。
盈美只能咬牙切齿地要自己冷静,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她是好是坏、是美是丑都不关他的事,她不需要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觉得心情低落。
盈美退开一旁,让安孝文先坐进去——因为,他怕翻车,要坐左侧,所以她只得让他先坐进车里。
盈美没想到安孝文一坐进车里,就把她撞开,她冷不防地被撞到一旁,他则找机会赶紧把车门关上,还口气恶劣地要司机赶快按下中控锁锁门。
“快快快!别让那个女的进来,她吨位那么大,你不怕她坐坏你的车子吗?”
安孝文像是怕盈美没听到似的,吼得像是在打雷。
司机一惊慌,真的依照安孝文的话做,真用中控锁把门给锁了,让盈美进不来。
安孝文笑得像是偷腥的猫。
“快!忠孝东路,我赶时间。”安孝文交代去处后,便好整以暇的坐在车内,看着外头气得快要冒火的盈美。
他也不知自己是打哪儿来的恶作剧因子,竟然这么幼稚的想跟她开玩笑。安孝文回过身,朝着那个目瞪口呆,似乎还不怎么敢相信刚刚究竟发生什么事的盈美大力挥手道:
“再见。”
然后——他坐着计程车扬长而去。
他与她渐行渐远,但他咧着嘴笑的得意模样一直存在于盈美的脑子里,久久挥之不去。
事实上,盈美是吓傻了、气傻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恶劣的人呢?
他真的把她给撞下车了耶!而且,还是用他的耶!
“不会吧?!”当安孝文看到他父亲新欢的资料之后,脸色变得一片惨绿。
“没那么惨吧!”左承阳把征信社的公文袋从安孝文手中接过去。
这资料他先前就看过一遍了,那时候,他只觉得杨盈美差只差在身材有些走样,但——好吧!就算她人胖了些,不是个美人模样,可是,孝文也没必要摆出一副被鬼打到的惊吓表情,活像那个杨盈美是个大妖怪似的。
“你不懂,我见过她。”安孝文没力地吐出真相。
“真的!在哪?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早上,许莞的住处。”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的恶作剧了。
“她也住那?!”
“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早上我车子抛锚,于是跟她抢计程车。”
“你跟她抢计程车?”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有听没有懂?
“嗯!而且还是我抢赢。”
“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对于女人,安孝文虽做不来有礼绅士的那一套,但最起码的尊重他还是有的。
而跟女人家抢东西,安孝文这还是头一遭。
“你用什么方式抢赢计程车的?”左承阳很好奇。
“我用撞开她,让她跌个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