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足够的血来喂饱它。”她说的是实话。
“你的身体并不如你所讲的那般强健。”他则指出他担心的事实。
“我知道。”
“知道的话,就不该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湛倚天十分恼怒管千寻的意气用事。
其实,管千寻并不是意气用事,而是——
她看着他语气冷淡的点明了一件事实。“你的身体比我还差。”他目前这样的身子,要如何应付两只吸血毒物?
“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当她听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时,脸上的表情甚至不曾浮出一丝动容神情,那么,现在她就毋需假惺惺的替他担忧他的身子。
“你该在乎的是你能不能好起来,而不是我的身体状况。”他冷淡的说。
“我在乎的的确是我能不能好起来。”管千寻的脸上依旧是一贯的冷淡,她淡然地开口道:“只是,我担心在转易宿主时,你会力不从心。”
她连提起阴阳合体之事,都没有一丝丝的害羞,像是只要为了救自个儿的命,她可以不在乎一切似的。
就算——就算与她阴阳合体的人不是他湛倚天,她都不在乎。
湛倚天终于懂了。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他自作多情地去臆测,当管千寻知道他以性命相搏时,她会有一丝丝的动容;他自作多情的认为,她此时此刻的提议是出乎于她的关心。
可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她才不是关心他的身体承不承受得住,她真正担心的是,阴阳合体时会出错。如是这样,他还能说什么?
“你要缓个几天,才能放心?”他难过的问。
“就看你身体调养的如何,咱们再做决定。”管千寻冷冷的扔下答案,从她的话语之中,湛倚天甚至嗅不出一丝丝的浓情蜜意。
她当真是个无心之人吗?不然的话,为何他都已经做到以性命相搏的地步了,他在她心中,却依旧激不出一丝丝的暖意来融化她冰冷的表情?湛倚天冷眼看着管千寻离去。
避千寻硬撑的身子只能硬撑到房门外,当门一阖上,湛倚天的视线被她关在门内时,她的身子便已无法支撑住自己的重量,她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一直守在外头的宇长青连忙扶起她。他一直待在门外,房中的争执对话,他全都屏住气息注意的去聆听,以便能听得分明。只是他不懂,管千寻为什么要佯装坚强?她的身子明明没有她表现出来的强健,不是吗?
宇长青看着管千寻。而她的眼神依旧冷漠,他看不出她的情感波动。管千寻与湛倚天又足足花了十天的时间去调养彼此的身体。
为了雪耻、为了让管千寻刮目相看,湛倚天甚至排除所有的杂念,猛吃一些补身、补血的补品来补回连日来所失的血量。
终于转易宿主的日子到了。湛倚天来到管千寻的房间,准备与她进行阴阳合体。
可当他看到管千寻时,他的神气活现又完全褪去了,他愕然地转头问宇长青,“为什么她的脸色又变苍白了?”他询问的口气甚至带着责备的意味。
宇长青不得不提醒湛倚天。“你别忘了,她体内养着一只专食人血的毒物。”而湛倚天的体内目前并没有,他当然可以恢复得奇快。
而相对的,这十天来管千寻不靠湛倚天的血,独自喂养一只吸血毒虫,她的身子可怎么强健也会熬不住的。湛倚天看着管千寻的惨白颜面,神情不禁变了又变。
避千寻实在受够了他看她时怪异的模样,她气得问他,“你这么看着我,我体内的毒虫就能移到你的体内去吗?”她真的是因为受不了他的默然,才会冷言讽刺。
她依旧是他惯见的管千寻。意识到她并没有因病痛而产生变化,她还是活得高傲、骄气,湛倚天莫名的感到欣慰。他一直认为只要管千寻没有被她的病傍打倒,那么她就能活下去。现在他做到了,不是吗?
“长青,来吧!”湛倚天伸出他的手臂。
避千寻看到他伸出的手腕上有几道伤痕,新旧不一,但却都同样的深,由此看来,他在划下伤口的那一刹那,连一点迟疑都没有。
避千寻不禁偷看了湛倚天一眼,而他正专心放入蛊,没有发现她在偷看他。
避千寻不由自主的再将视线盯在那些盘据在他的手腕上,显眼得几乎令人刺目且丑陋的伤疤,它们一道道的就像是一把刀一样,一刀刀的刺进她的心口,让她的胸口顿时热得翻腾起来。
她体内流的——是他湛倚天的血!避千寻终于懂这一点了。就因为如此,所以,她将不能再以平静的心情去看待湛倚天了,是不是?管千寻无力的闭上眼。而湛倚天却恰好看到她阖上双眼。他以为管千寻是不忍猝睹如此恶心的一幕。
是恶心没错吧?毕竟,那是一条毒虫窜进体内的画面啊!唉!他在心中暗忖,她不看也好,省得日后她见到他时,总会记起这一幕。入完蛊,宇长青退了出去,房里就只剩下管千寻与湛倚天两人,他们各自占着房里的角落待着。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那种等待甚至有了太多的尴尬,因为他们竟然在等待一只毒虫发情。管千寻十分讨厌这种场面。
“我们不行先开始吗?”管千寻终于忍不住打破僵局。
湛倚天看着管千寻,十分讶异于他所听到的。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尴尬吗?”
“就为了解除我们的尴尬,所以,你决定在情毒末发作之前,我们先行进行鱼水之欢吗?!”湛倚天不悦的问。
“我只是讨厌等待。”尤其是这种等待实在太让人尴尬,更何况——与他无言以对,真的不是太好熬的事,她在心中暗忖。
她的不耐,激起了湛倚天的怒气。她想做是吗?好!他奉陪。
湛倚大率先褪去自己的衣衫、袍子。
避千寻却愣在一旁,不做任何动作,她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再度面对赤身的湛倚天。三年前的亲密景象,再度浮上管千寻的脑海。她记得当初湛倚天是怎么抱她的。激情的过往让管千寻怔忡的呆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湛倚天不加道管千寻脑中闪过的是些什么画面,只当她的不动是迟疑。“怎么?你想让我帮你月兑衣裳,是吗?”
湛倚天作势要帮管千寻解开罗衫,他欺近身子。
避千寻身子一僵,摇头说:“不要,我自己来。”
她的双手努力地想解开盘扣,可她的手实在是颤抖得太厉害了,最后她终于放弃做这愚蠢的行为。
“我不月兑衣衫了。”她想过了。“我们不需要月兑衣衫。”
他们可以直接做,保持心的距离,不碰触彼此最脆弱的一环,这样或许才是最安全的法子。
避干寻只褪去自己的亵裤。但她不懂她这么做有多伤人。湛倚天带着怒气接近她,将管千寻逼到墙角,用高大的身子制伏住她。他将她圈在他所认可的范围内。
避千寻从他的眼中看到危险两字。
“你在生气!”她讶异的问。
“不!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认为我们既然可以连衣衫、袍子都不月兑,那么,上不上床榻也不是那么重要。”他言简意赅的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直接在这里行鱼水之欢。”他才开口,一只大手便已溜进她的裙下,爬上她光滑的大腿内侧,直探向她大腿的最根部,探索她细腻的肌肤。
避千寻的双眼倏地睁大,她可以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适与痛楚自她的传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