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管千雪却一点也不以为意。
没错,她就是想找个机会让李员外强行夺去管千寻的清白之身,那又怎样?反正她就是看管千寻不顺眼,她就是要除去管千寻那个眼中钉、肉中刺,怎么样,不行吗?
“娘,等明儿个爹出门后,你便差人上李员外家请他速速过来,这事得尽早解决,省得我心烦。”
李员外几乎是一看到管千寻的人,马上就扑了过去,将她压倒在身下,凑上嘴,猛往她的脸上亲。
避千寻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愣了好一会儿,等她回过神来,却看到李员外正要解开她的盘扣,褪去她的衣裳。
“不要!”管千寻惊惶失措地用手推着李员外拥肿的身材。
而李员外却犹如泰山般,动也不动,一双肥厚的手掌在管千寻的曲线上游移,那种感觉让人作呕。
避千寻受不了那种感觉,抓着李员外不安分的手臂,便狠狠的咬了一口。
李员外吃痛,甩开管千寻的人,他看了一眼伤口,那一轮齿痕的上头正微微的沁着血滴呢!
懊死的!“你这个贱丫头,给你脸你不要脸,怎么?都这个当口了,你还想故作清高不成?”
李员外伸手便给了管千寻一个巴掌,打歪了她的脸。
避千寻的鬓落发散,嘴角沁着血丝,狼狈的模样活像个厉鬼似的,她狠狠的瞪着李员外,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竟敢闯进民宅,奸人妻女,你就不怕我爹回来找你算帐吗?”
“算帐!”
李员外嗤冷的笑了开来。
“算什么帐?你知道我李某人今天是怎么进你们管家的大门吗?我是让你爹给请进来的,你大娘还吩咐我好好的伺候你,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别一天到晚欲求不满,成天出外去勾引男人,丢你们管家的颜面。”
“怎么?小骚货,听到这样的真相,你会感到很震撼吗?”李员外哈哈的笑开,将这件阴谋说个明白。
那笑声仿如从地狱里窜出来似的,管千寻还以为她听到了鬼魅的声音。
她不敢相信,她的亲爹、她的家人竟然会找外人来强占她的清白!
在意识到家人的冷情对待,管千寻一度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气,爹的脸、大娘的脸以及管千雪的脸不断的在她的眼前交错。
他们的脸孔密密麻麻的织成一片网,围住了她的呼吸、她的人生——
她不懂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待她?为什么——
避千寻无言的在内心嘶吼着,两眼迸出泪海来。
见美人垂泪,李员外益发感到兴奋。
“哭?哭得好,你哭得愈大声,我就愈开心。”李员外单手撕开了管千寻的外衫,看到她洁白的亵衣敞开大片的衣襟,翠绿的抹胸也露了出来。
这景象犹如一帖催情药,李员外兴奋不已,连他的男望都高昂起来,他单手急切的解开裤头,露出他那令人作呕的男性象徵。
他就像一头野兽般,亟欲征服身下的人儿。
避千寻仿佛可以着见自己的未来。
如果,她的一生终将毁在这个臭男人的手里,那她倒不如先自我了断算了。
李员外陷在激情中,他看不见管千寻眼中的凄楚神情转为浓浓的恨意,他只是急切的想尽快占有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美人儿。
他想她已经想了好久,现在终于可以一偿宿愿了。
李员外已扯去了管千寻的抹胸,现在正要褪去她的亵裤。
禽兽、禽兽、禽兽——
避千寻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愤怒,狂啸出她心底的愤怒与凄厉——
第三章
何大婶说到这里,似乎仍心有余悸,六年前那一幕可怕的景象仿佛就近在眼前。
“那禽兽占去了千寻的清白?”湛倚天低吼着。
他目眦尽裂,双拳紧握,他从来都不知道在管千寻过去的生命中,曾经经历过那一些不堪的可怕事,包括她亲爹对她的漠视、包括管千雪对她的妒恨以及李员外对她施加的种种兽行。可是——
“不对,千寻她的处子之夜是给了我啊!”就在三年前,就在她决心利用他来作为报复管千雪的工具的那一夜。
“所以,那个人面兽心的李员外应该并没有占去千寻的清白才是。”他回想起之前的陈年往事。
何大婶点点头,肯定了湛倚天的推测。“千寻小姐是没让那个怀着狼子野心的坏家伙给沾污去清白,千寻小姐她……”何大婶一度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抹去了脸上的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何大婶才能再继续将话说出口。“千寻小姐用她挽钱的剪子杀了那个连畜生都不如的李员外。”
“奴婢到今天还记得那天千寻小姐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抱着自己的身子不断痛哭的情景。”
“而姨夫人就是在那个时候循声找了出来,当姨夫人看见千寻小姐伤了人后,便不停的安慰千寻小姐,要她别哭、别慌,姨夫人说她自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姨夫人将千寻小姐交给我,让我带她回到内室,叫她在自己的房里歇着,等我再出去时——姨夫人已经躺在血泊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姨夫人是用她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千寻小姐的自由啊!”
“千寻小姐在听到我的惨叫声,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这才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当千寻小姐看到自己的娘亲倒卧在血泊里时,她根本就是连动也不动时,她……整个人似乎部崩溃了。”
“姨夫人一直是千寻小姐生活的重心,她之所以待在管家,受尽一切的屈辱,全都是为了姨夫人不愿离开管家,她才陪着姨夫人的;只是,千寻小姐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自由竟是她的娘亲用自个儿的性命所换来的!”
“从那天起,千寻小姐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甚至不愿开口跟别人讲话,家里面的人全都说她疯了,再来的事,二爷你都已经清楚了。”
因为,湛倚天就是在那个时候介入管千寻跟管千雪之间的,他很不幸的成了她们两人明争暗斗下的牺牲品,继而也埋下了湛倚天仇恨管千寻的前因。
湛倚天回想起从前,他的手轻轻的抚过管千寻额前的疤痕,那是他俩头一回见面,她在他面前装疯卖傻时所留下的疤痕,然而事实上——
“她没有疯,她一直都只是在装疯。”他细语轻喃。
“那是为了躲开千雪小姐的仇视,千寻小姐才不得不装疯;为了报复管家所加诸在她身上的悲剧,千寻小姐在她母亲死后,一直没有离开管家,她伺机而动,想一举击垮管家跟千雪小姐。”何大婶哀伤的诉说着前尘往事。
而湛倚天终于懂了管千寻之所以这么铁石心肠,甚至是没有人性的真正原因,但——
湛倚天难过的摇摇头。“她不该拿我当作报复千雪的棋子。”
他甚至可以说只是个局外人啊!避千寻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玩弄无辜的他,将他的一片真心放在地上踩?
何大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湛倚天很无辜,可是,他曾是管千寻以及管家最看重的乘龙快婿,要报复管家,管千寻也只能拿他当作棋子啊!
“二爷,你还恨千寻小姐吗?”何大婶关心的问。
还恨吗——湛倚天扪心自问。他原以为要恨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但是当听到管千寻投湖自尽的那一刹那,他这才终于明白,他的恨其实全都是用爱去堆砌而成的。
如果他真的恨管千寻,那么他不会花那么多的气力去跟她计较,他不会千方百计的刁难她,与她为敌——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赢得她的注意,甚至是找个借口跟她见面。他还恨她吗?不!何大婶间错问题了;她此刻应该问的是他能恨吗?他能继续理直气壮的再恨管千寻吗?